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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怔住了,人都傻了。
大佬最近怎么都怪怪的,有点反常,像是激发了什么潜质一样。
但现在容不得江寻多想,因为傅晏礼距离他太近,说话时的气息仿佛全洒在他的右耳耳廓上。
江寻心跳加快了些,想躲,他的后背就是墙壁,躲不了。
他硬着头皮扯起嘴角,没有看那双像深林一般神秘莫测的黑色眼眸,好半晌才听到自己艰涩的嗓音:“我怎么会躲着您呢。”
洗手间里更静了,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即便江寻没看傅晏礼,也知道对方的视线正牢牢地锁在他身上,平静却灼人。
傅晏礼没说话,江寻口干舌燥,屏着呼吸,就像等待判刑的犯人一样。
不过片刻,审判就下来了:“那看来是舅舅想多了。”
说话的同时,傅晏礼站直身体,同时拉开了几分距离。
江寻还没回过神来,头顶又传来那道熟悉的嗓音:“还疼么?”
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话题转移得很快。
江寻眼皮一动,抬眼看过去。
对方的视线……正停留在他左侧上方,准确地说是左耳上。
傅晏礼也知道了他这具身体过去的遭遇。
江寻并不意外。
他唇微张,正欲回答,对面的人却忽然抬起手,还带着潮湿凉意的指尖碰上了他微烫的左耳。
舅舅上大分
江寻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能轻松应付。
但要是换成傅晏礼,他总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或许是对方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以及那种神秘莫测令人看不透的性情,洞悉人心的敏锐观察力。
即使伪装得再好,在他面前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在江寻心里,大佬跟普通的npc不一样。
就比如现在,只是耳朵被傅晏礼轻轻碰了一下,江寻的身体就跟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微微偏头,躲开那只手,面上不甚在意地笑了下,“都过去这么久,早就不疼了。”
实际上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了,紧张,还有莫名其妙的像是被电流窜过的酥麻感。
“要不我们还是先出……”
“去”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手臂突然被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往前一拉,紧接腰身也被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揽住。
江寻被搂着,陷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里。
他靠在傅晏礼的肩颈处,鼻腔里是干净好闻的味道,傅晏礼的味道。
江寻那双像小狗一样圆润的眼睛直愣愣地睁着,双手僵硬垂在身侧,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傅晏礼怎么突然……抱他了?
那两只搭在他腰上,以及后脑上的大手存在感极为明显。
反常行为一件接着一件。
江寻的大脑在这短短几瞬之间运转得过快,很不幸宕机了。
“舅舅?”他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说话了磕巴了:“怎……怎么了?”
后脑被扣着,力道不大,却令他无法挣脱。
一秒,两秒……傅晏礼就那么抱着他,也不说话。
周遭的气流仿佛凝固了,江寻心脏砰砰直跳,反而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晏礼的掌心轻揉了下怀里人柔软的头发,喉咙里似是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没事了。”
微微发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堪称温和的抚慰,落进江寻的耳朵里,让他敏感的神经末梢轻轻一颤。
江寻听懂了。
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在听到这句话后又加快了速度。
草,傅晏礼太苏了。
再苏再撩又能怎样,这可是有妇之夫,尽管已经被绿了。
要疯了要疯了。
江寻正抓心挠肝着,没发现头顶那道注视着他的视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什么情绪在剧烈翻涌着,像是长着尖锐獠牙的野兽在冲撞牢笼。
最终被一寸寸地克制,收敛,藏在理性之下,归于平静。
傅晏礼微微俯身,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怀里人的发丝,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圈,扣在江寻后脑上的手往前移动,温热的指腹轻轻摁在江寻额头的那道小疤上。
“也是他们弄的?”
江寻抬起眼皮,仰视着男人的线条优越下巴,他唇舌干燥,讷讷地说:“嗯……小时候被养父用火棍烫伤的。”
傅晏礼的眉眼微微下压,眼皮垂着,没说话,指腹一遍一遍地摩挲着那道疤。
很轻,漫不经心。
江寻觉得那处的皮肤在发烫,以至于全身的每个毛孔和流动血液都在发烫沸腾。
有什么正在偏离轨道,江寻乱糟糟的无法运行的大脑在这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他暗自咬咬牙,抬手撑在傅晏礼的肩膀上,将人往外推,试图挣脱这个怀抱。
傅晏礼纹丝不动,像是没感觉到那股力道,只是放下了摩挲疤痕的那只手,问:“明天晚上回公寓?”
江寻脑门上已经冒了冷汗,含糊道:“再说吧。”
外面突然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像是有人要进来。
傅晏礼:“还在介意那天晚上?”
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江寻差点儿崩溃,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别搂着他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