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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礼眼疾手快,抬手就拽住了江寻的外套兜帽,不让人挪动半分,紧接着徐徐从喉咙里滚出三个字:“跑什么?”
江寻犹如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整个人都蔫了。
身后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他笼罩在其中,无形中充满了压迫感,叫人生不出半分反抗。
最后还是乖乖坐进了副驾驶。
傅晏礼倾身过去,江寻立刻拒绝:“我自己来……”
“乖点。”傅晏礼抬手放在江寻的肩膀上,示意他别乱动,随后手往下移,不疾不徐地拉过安全带,亲自扣上。
江寻身体僵硬,屏住呼吸,“我们……现在去哪儿?”
傅晏礼坐回去,低头系着自己的安全带,“医院。”
勾引他,这是在勾引他
听到医院这两个字,江寻心中就隐约有了猜想,但还是问了句去医院干什么。
傅晏礼系好安全带,干净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右耳上随意指了下,随后发动车子。
不出意料。
江寻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复杂,他略有些拘束地抓着身前的安全带,扯起嘴角讪讪地笑了下,“治不好的,我爸妈带我看过很多专家了。”
傅晏礼专注地开着车,声线磁性:“看过才知道。”
江寻闭了嘴,不再说话。
冬季昼短夜长,六点多的时间,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去医院的路上,车厢里安静非常,静得有些不寻常。
要是换做以前,江寻早就受不了这安静的氛围,开始找话题了,但现在他哪里还有这心思。
自从知道傅晏礼的心思之后,他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但他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往旁边扫去,端量着对方线条锋利而流畅的侧脸,明明看起来像和尚一样清心寡欲,言行举止也正经矜持有涵养。
但为什么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
斯文败类,妥妥的斯文败类。
江寻无声地瞪了傅晏礼一眼,随后抱着胳膊,扭头盯着车窗外的街景,在心里骂骂咧咧。
连后脑勺看起来都充满了怨气。
傅晏礼不动声色地收回余光,指尖漫不经心地在方向盘上轻点了几下。
不高兴了,大概还是他惹的。
但他还什么都没做。
医院是中宇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还没走进门诊大楼,医院的一众领导带着医生护士便热情地迎了过来。
连带着江寻也沾了傅总的光。
此时已经是门诊下班时间,里面没什么人,像是让傅晏礼给包场了。
到了耳科诊疗室,江寻才知道傅晏礼特意请了国外的顶级专家过来,不是一个专家,而是一个专家团队。
那是一位年纪四五十岁的西方人,眼神锐利,头发却已经花白,看起来就很靠谱。
他前些天也听过他那便宜哥哥说起过这位国际知名的专家,江家也在想办法接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傅晏礼邀请过来了。
依旧是做各种检查,江寻已经熟门熟路了。
傅晏礼却伸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一下,动作自然而熟稔。
江寻下意识偏了偏头,随后低沉醇厚的嗓音传进他的右耳,只有两个字:“不怕。”
耐心而温和,像是哄小孩儿。
江寻臊得慌,心想傅晏礼就是存心占他便宜,见不得人的心思都快摆在明面上了,生怕他不知道。
偏偏他还得装傻,要是真敞开了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晏礼这人,他惹不起。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专家和他的团队们在办公室里商讨研究。
另一边的休息室,江寻和傅晏礼坐在沙发前,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各种茶水点心。
点心还是在a市最出名的糕点铺买的,普通人去买还得排长队。
江寻吃过好几次,他在吃这方面是比较挑的,但那家店味道是真的好,不腻,给人一种初恋般清新的感觉。
所以,即便刚才那顿火锅已经吃饱了,他还是没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就在江寻准备伸手再去拿一块的时候,对面的盘子忽然就被一只手给移到了旁边。
“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
江寻的手在半空中停顿,指尖微微一蜷,随后悻悻地缩回了手。
傅晏礼拿起茶壶,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茶,随后推到江寻面前,“喝点茶,小心烫。”
“谢谢。”
江寻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盯着面前升腾着雾气的热茶。
却还是能感觉到,那道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一如傅晏礼表露在外的情性,淡淡的,没有令人不适的色和欲。
江寻不由抬起眼皮看过去,傅晏礼的目光仍然注视着他,随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意有所指。
江寻瞳孔微缩,背脊僵直,傅晏礼该不会是让他亲他吧?
这么明目张胆了?不装了?
要真是这样,他就……他就端起那杯热水往老色批脸上泼去!
傅晏礼:“嘴角沾上了蛋糕碎屑。”
江寻:“……”
哦,是他思想不纯洁。
江寻赶紧抽了张纸巾,胡乱地在嘴角上擦了几下。
傅晏礼似是低笑了一声,他问:“刚才在想什么?”
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深意,像是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