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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舒的语气冷硬,再没有一丝母子之间的温情,“这件事情,不是一句简单的我错了就能解决的。”
说罢,她便转身往楼上走去,没有再管江子星是什么反应。
江子星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红着眼睛讷讷地站在原地,用力地抠着手指。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当初他第一时间把真相告诉父母,他也就不会顶着良心的不安担惊受怕那么久,他和家人的关系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一步错,步步错。
江子星咬着唇,喉咙哽咽。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有错,但他的做法不是人之常情吗?
如果换做别人,大概也会像他那么做。
人都是自私的。
江子星无力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傅晏礼揭穿了他的秘密。
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脏就如同被千万根无形的长针扎着,快要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傅晏礼,是为了江寻么?
江子星心中酸涩不已,抬手擦了一把眼泪。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哪里比不上一无是处的江寻。
—
傅晏礼很快就做好了两份早餐。
瓷盘里摆放着一份流心煎蛋,两片黄油土司,以及鸡肉肠和小番茄,旁边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摆盘精致,食物搭配得也有营养,卖相很好。
傅晏礼一边将身上的围裙解下,一边冲坐在地毯上逗小狗玩耍的江寻道:“小寻,过来吃早餐。”
江寻积极地应了一声,起身快步跑了过去,丧彪屁颠屁颠地追在他身后。
他是真饿了,一屁股就坐在了餐桌前,正准备拿起叉子,傅晏礼便提醒:“先洗手。”
江寻哦了一声,听话地洗了手再坐下,开始专心吃早餐。
傅晏礼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手背支着下巴看向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人,温声询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
江寻说着,抬眸往对面扫了一眼,心思微动,随后切了一小块土司用叉子叉着递过去,示意傅晏礼张嘴。
傅晏礼一边看着他,一边凑过去张嘴吃掉。
那难以言喻的眼神,仿佛吃的不是土司。
江寻咳了一声,收回叉子,随手端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瞧瞧,又在勾引他了。
真没办法。
江寻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最后只剩下几颗颜色漂亮的小番茄。
他皱了皱眉,用叉子戳着小番茄,送到了傅晏礼嘴边,一颗接着一颗。
傅晏礼非常配合地张嘴,吃完了最后一颗。
同时心里也记住了,小寻不喜欢吃番茄,以后别买。
吃过早餐,傅晏礼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碟。
江寻懒洋洋地坐在一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在心里感慨,这二婚男可真贤惠啊。
丧彪正趴在桌子底下,撅着个屁股,兴致勃勃地咬着江寻的拖鞋。
江寻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被糟蹋得不成样的拖鞋,不轻不重地在它屁股上踹了下,随后弯腰抢走拖鞋,戳着它的脑门低声警告:“再咬就把你送去宠物医院做绝育!”
丧彪摇晃着尾巴,一双狗眼巴巴地看着江寻,嘴里委屈地哼哼唧唧。
然后,它抓准时机,一下子把江寻手里的拖鞋给咬进嘴里,叼着跑了。
江寻气得咬牙,光着脚追了过去。
“丧彪你给我站住!”
“嗷嗷!”
傅晏礼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一转身就看到一人一狗在屋里追逐着。
“小寻,别光着脚跑。”
江寻像是没听到,还咬牙切齿地追在丧彪屁股后面跑,一心只想抓到叼着拖鞋逃窜的狗。
傅晏礼转身走到玄关处,重新拿了一双拖鞋过来,直接弯腰单手圈着江寻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江寻惊呼一声,紧接着就被放在了沙发上。
“丧彪就喜欢咬拖鞋,已经咬坏了好几双。”
傅晏礼屈膝在旁边蹲下,温热的掌心握住少年人纤细的脚踝,亲自为他穿上拖鞋。
穿好了一只,又穿另外一只,男人垂着眼眸,淡淡道:“天冷,别光着脚跑。”
江寻有些不自在,轻轻蹬了一下脚,“我自己会穿。”
拖鞋是傅晏礼的尺码,穿在江寻的脚上大了几码,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的鞋子。
傅晏礼握住江寻乱动的脚,略有些薄茧的指腹在他脚踝细腻的皮肉上摩挲了两下,“不一样。”
江寻被摸得有些痒,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什么?”
傅晏礼却没再重复,他松开了手,起身道:“小寻,你等我一下。”
江寻不明所以,看着男人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又折返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绒面首饰盒。
江寻看到这,第一反应就是里面装的该不会是块百达翡丽的腕表吧?
想到之前醉酒后从傅晏礼那儿抢过来的表,江寻一言难尽。
他看着傅晏礼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条做工考究的手链。
银色的手链设计很简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却也独特,上面只挂着一只很小的图案,拿近些一看,才发现是图案是一只小狗,尽管小,但雕刻得栩栩如生,非常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