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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咬住吸管,吸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斜乜了便宜哥哥一眼,“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江怀瑾依旧温声细语:“哥哥还不是跟咱们小寻学的。”
江寻木着脸:“我讨厌你。”
这一夜实在过得不安稳。
直到深夜,江寻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没睡多久又被难受醒。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拢共也没睡几个小时,趴在床上幽怨地瞪着对面睡得正香的江怀瑾。
实在是看不惯便宜哥哥睡得那么舒服,江寻慢腾腾地爬下床,凑过去捏住了江怀瑾的鼻子。
没过一会儿,江怀瑾就被折腾得醒过来了。
“你说你是不是欠揍。”他打了个哈欠,看着自家弟弟那满脸幽怨外加精神萎靡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真挺遭罪的,恨不得能把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江怀瑾沉默一会儿,话语一转:“真不刷刷擦边小视频转移一下注意力?”说着,他就摸出手机,“我给你找了几个优质擦边博主。”
江寻:“……”
真服了。
由于放心不下儿子,江世渊和邓舒夫妻俩早早就带着营养早餐过来了。
这回江寻不用别人喂也不用哄,忍着难受自己吃了早餐。
偶尔可以娇气做作一些,但总是这样就不讨人喜欢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傅晏礼也过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束包扎精致的花,暖色调的香槟玫瑰和百合为主,再搭配上绿桔梗和紫罗兰等,看着非常舒服。
傅晏礼在花店店员的指导下,亲手搭配包扎的。
江寻看着挺喜欢,捧着花拨弄了好一会儿,再让他哥拿个花瓶插上。
傅晏礼坐在病床边,像个普通的来探病的长辈,很自然随意地关心:“今天好点儿没有?”
“好了点儿。”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江寻看起来仍然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说着,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拉开了一丁点儿的距离,“就这么点儿。”
傅晏礼的目光柔和下来,像一汪日光照耀下的湖水,泛着轻而温柔的涟漪。
江怀瑾插好花,扭头看看到这一幕,他动作微微一顿,“傅总,你工作不忙吗?”
继续脱
面对江怀瑾的询问,傅晏礼不紧不慢,若无其事地回了句:“确实不忙。”
江怀瑾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对面的人看了一会儿,当然,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傅晏礼这人,本来就很难看透,喜怒不形于色,只有不经意间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情绪,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傅晏礼像是没察觉到江怀瑾的视线,依旧坦坦荡荡,神态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对江寻说:“想吃苹果么,我给你削。”
江寻:“吃。”
于是,傅晏礼便从果篮里挑了一个最为漂亮的苹果开始削。
江寻看着他的动作,男人眼眸微垂,骨节分明的双手分别握着苹果和水果刀,非常利落地削着果皮,直到削完一整颗,果皮都没有断过。
江寻还顺口夸了句:“舅舅好厉害。”
傅晏礼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细微的弧度,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江寻。
江怀瑾就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看着,越看,眼神就越古怪。
江寻和傅晏礼之间的相处氛围,像是旁人都无法插进去一样。
但愿是他多想了。
傅晏礼说不忙,是真的有空闲。
江寻住院的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来一趟,今天是带了束花,第二天是带了一只丑得非常有特色的玩偶过来,深得江寻的欢心。
不过他每次探望的时间都不长,顶多就待半个小时。
江怀瑾暗自观察了几天,也没再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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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术后第三天,江寻身体的难受才好转了许多,又恢复了精神气。
到了第四天,他伤口处裹着的纱布就拆下来了。
伤口恢复得不错,专家的缝合技术也很好,恢复之后大概率不会留疤。
留了疤也没事,等头发长了之后就能遮住了。
江寻的左耳听力恢复了些许,能听到声音了,只不过仍然不是很清晰。
经过专业机器的检查,医生说他的听力能恢复五成左右,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对于江家来说,仍然是个好消息。
只是江寻看着倒不是很开心,时不时对着镜子愁眉苦脸。
动手术之前,医生把他左耳周围的一圈头发给剃了,现在左耳后面的一圈基本是光着的,只长出了短短的发茬,看起来有点儿好笑。
江寻是非常注重自己形象的,一看到自己这死样就难受,觉得丑得没眼看,但他又忍不住对着镜子看。
“哪里难看了,我们家小寻最好看。”邓舒温声细语地安慰小儿子,“等过段时间,头发长了就好了。”
江怀瑾忍不住笑了下,“难看倒是不难看,只是有点儿好笑。”
江寻抓起怀里的丑玩偶就往对方身上砸去,江怀瑾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躲了过去。
丑玩偶掉在了地上。
江寻立刻爬下床把玩偶捡起来,心疼地拍拍它身上的灰,“你躲什么躲,掉地上都脏了,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