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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礼眼皮轻颤了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指尖微动,像是要给江寻擦眼泪。
“动了,傅总动了,他真的醒过来了!”
林简从刚开始的惊愕茫然,到惊喜不已,随后张开双臂激动地抱住了江寻。
“真是太好了小寻!一定是老天爷保佑!”
江寻很粗鲁地抬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在脑海里询问:【老六,这药丸也太……太好使了,还……呜呜呜还有没有多的卖给我啊?】
六六六:【……没有。】你当大白菜呢。
对于傅晏礼在刚从急救室出来没多久就苏醒过来这件事情,医院的整个科室里的医生护士都震惊了。
这可是被诊断为重度脑损伤的患者,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结果在刚出手术室的当晚就苏醒了?!
这不是医学奇迹是什么?
主治医生反反复复地给患者检查了好几遍,惊奇地发现他损伤的大脑已经恢复了大半。
难不成是诊断错误了?机器出故障了?不可能啊。
医生陷入了怀疑自我的状态,难不成这位病人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拥有超强的自愈功能?瞒着全人类偷偷进化了?
接下来的后半夜,icu病房里热闹得像菜市场。
十来个专家凑在一起,围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仔细打量,时而疑惑地皱着眉头,时而露出兴奋的目光,像是看到了未来的十几篇医学论文。
傅晏礼额角青筋微微一抽,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第几次确认患者的大脑神经一切正常,而且身体机能也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恢复。
专家们才接受了这个震惊医学界的事实。
到了第二天上午,傅晏礼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江寻在医院里守了一夜,这才有机会走进病房,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面容依旧透露着病态的苍白。
他坐在床边握着傅晏礼的手,眼眶不知不觉又湿润了。
要不是有那颗救命的药丸,傅晏礼就真的可能醒不过来了。
江寻不敢想象这种可能,经历了这件事情,他才知道傅晏礼在他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傅晏礼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抬手捧着江寻的脸,指腹很轻地擦去后者脸上的泪痕,却越擦越多,“宝贝,别哭了……”
男人的嗓音里透露着几分沙哑和虚弱。
江寻红着眼睛瞪他一眼,语气哽咽:“傅晏礼你要吓死我了!”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多久,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傅家和江家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褚星野一走进来,就看到他舅舅这裹着纱布,全身大伤小伤的虚弱模样,立刻哇的一声就扑了过来,趴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了傅晏礼的手。
“舅舅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要是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大不了我不怪你挖我墙角给我戴绿帽了,你要赶紧好起来啊!”
褚星野同时挤出了几颗大眼泪,抽抽噎噎:“不过你要是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江寻的!”
“啊!舅舅!!”
江寻简直不忍直视。
“……”傅晏礼额角青筋狠狠一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放心,我死不了。”
“褚星野赶紧松开你舅舅,别嚎了。”傅桑上前提着自家儿子的后衣领,把人给领走了。
江寻在电话里只能众人说了傅晏礼出车祸受伤的事情,并没有说他差点儿变成植物人,要不然傅老太太指定给吓得晕过去。
但现在老人家也坐在病床边握着傅晏礼的手,心疼地抹着眼泪,“怎么好端端的就出车祸了,儿子你是要吓死我啊。”
我是狐狸精
傅晏礼的情况看着确实很糟糕,先不说他脑部受到的撞击,光是皮外伤就有许多。
再加上右手和右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伤筋动骨一百天,正常情况下怕是要躺在床上养很久。
也难怪傅老太太看着会这么揪心,平时看自家儿子不顺眼的傅老爷子也是满眼的心疼。
虽然江世渊也看拱了自家小白菜的傅晏礼不顺眼,但这会儿也还是表现出了担忧,万一这小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伤心的不还是他儿子?
但傅晏礼的精神看着倒是不错,他安慰了众人几句,大家这才稍微放宽了心。
“怎么突然就出车祸了呢?”邓舒心疼地看着小儿子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色,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寻,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江寻只顾着关心傅晏礼的状况,哪里还有心思了解昨晚车祸的具体情况。
“据说是一辆面包车司机酒驾,在十字路口失控撞到了傅晏礼的车,酒驾司机当场死亡了。”
“真是造孽啊!”傅老爷子气得差点儿把手里的拐杖砸地上,脸红脖子粗地骂了句:“害人害己。”
“就是,那司机死得活该!”褚星野扶着激动的姥爷,也跟着义愤填膺地骂:“要是舅舅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非得挖了他的坟!”
俨然忘记了自己被舅舅挖墙脚的事情。
傅晏礼沉默地靠在床上,微垂着眼眸,眼底的情绪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