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1 / 2)
“设备这些东西,即便是厂子破产了,也能回点本。至于外宣和广告,不到那一步,也不会花出去。真正花出去,多少能有点回音。”
杨支书猛吸了口烟,长出一口气道:“你倒是想得开。”
吴远笑了,“我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对了,爹,你知道亚运会吉祥物叫什么么?”
“好像是只大熊猫,叫盼什么盼来着?”
“就叫盼盼!”吴远肯定道:“扩建后的新家具厂,也叫盼盼。”
“你这是……盯上了亚运会?”
吴远缓缓点头。
老支书一激动,心惊肉跳的,好半天才缓过来道:“你这回玩的是真大呀!”
接着又追问:“如果成了的话,全国人民都能知道盼盼家具?”
吴远肯定地点头:“那是最起码的。”
激动之余,老支书的思路也豁然开朗了:“追加投资,各村的股份也不可避免地被稀释了。所以加上解决目前困境,拓展全国市场,这是一举三得?”
“是一举四得,爹!”吴远纠正道:“最起码咱还支援亚运会了!”
这话听得老支书直拍大腿,“好家伙,你是真敢想,也是真敢做呀。”
随即又跟小孩一样满怀期待地问:“真弄成了,估计能做到多大?”
“这不好说,”吴远略显保守地道:“不过我的目标是,5000万。”
“5000还带个万?咱村也就200来户,等于全村平均奔小康了!”老支书眼神闪亮,“人生能得几回搏,你尽管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爷俩刚聊的差不多了。
李会计叼着烟,找过来了。
见到吴远,把手里的账本和余钱一并交上道:“正好你在,钱都发完了,账本和收据都在这儿,你点点。”
吴远看也不看,“李叔,我能不信你么?”
当着李会计的面,杨支书不再谈家具厂的事儿,而是转而问起道:“你对卞乡长搞的缫丝厂怎么看?”
吴远分析道:“缫丝厂怎么样,咱先不提。首先种桑养蚕这事,的确比种庄稼收成强多了。一亩桑田,养一张半的蚕,一年五季下来,挣个千把块不是问题。往后蚕茧行情涨了,挣得还要多。而缫丝厂的建立,对蚕茧销路起码是个保障。”
“这么说来,还真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吴远肯定道:“南方农村都这么干,所以比咱们有钱多了。不过要搞趁早搞,越晚越赶不上热乎的。”
压力可想而知
和老支书、李会计拉了会呱,吴远整个人都松弛很多。
农村的生活,就是这样子。
即便一年到头在外头忙成了疯狗,一回到老家,都会不自觉地变懒变慢。
仿佛时光流逝都变缓了许多。
期间接了几个上海那边打来的电话,有马明琪打的,也有范冰冰打的。
其实没什么大事。
但这俩人还是不习惯没有自己的日子。
大事小情地,总要问上一句。
挂了电话,马明琪一脸怪异:“感觉远爷是去度假了,不是回去忙活的!”
邹宁不以为然地道:“你们那个贫穷落后的小地方,有什么好度假的?”
范冰冰瞅了她一眼道:“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心广天地宽的,是你这弄堂小娘皮理解不了的。”
邹宁立刻抓住她痛脚道:“瞧瞧,老板不在,你都敢说脏话了!”
范冰冰仰着脖子重复:“弄堂小娘皮!”
“你还说?”
“弄堂小娘皮!”
话刚说完,就被邹宁扑倒,狠狠地挠起来,发出一阵乐不可支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送走老支书和李会计,吴远又埋头忙了一会,赵果就回来了。
更名和更换商标的手续递上去了,接下来就是等审批,走个流程。
这个流程可快可慢,时快时慢。
不过早上临出发前,吴远让赵果,把该带的都带上了。
结果赵果还留了两条烟,一箱酒回来。
“不是跟你交待了,别留么?”
“没事啦,老板,就我二叔没要。嘻嘻,我送的,他也不敢要。”
说这话时,赵果还叉着腰,一幅牛比坏了的样子。
吴远恍然大悟。
赵果这样从财政局出来的女孩,有点关系背景也是正常的。
“对了,老板,我顺便去看了下老领导陈处,他还说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呢。”
“行啊,你来安排。”
陈应乾在上半年的私企整顿中,不偏不倚的,也算是帮了忙的。
吃顿饭表示感谢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倒提醒吴远了。
有些关系,趁着回来一趟,该走动还是得走动一下。
不能等到真正用的时候,才临时抱佛脚。
县机关家属大院。
吴远赶到的时候,正碰上陈大姐在楼下跟邻居姐妹们聊天侃大山。
一见吴远到来,顿时热情得不得了。
“哟,小吴师傅呀,”陈大姐喜出望外,“我是不是该叫你吴老板了吧?”
“大姐,瞧您说的,我以前什么样,你跟刘主任还不清楚?”
吴远嘴上低调一番,却也挡不住陈大姐的自豪油然而生。
直接拉起身边几个姐妹道:“他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小吴师傅,人家现在生意做得可大了,都做到上海去啦!”
几位大姐阿姨,顿时啧啧出声。
看着吴远一个劲地打量道:“这小伙子,人也长得标致!陈姐,你要是不替自己侄女考虑,我可把他介绍给我外甥女了?”
陈大姐笑道:“你想什么呢?小吴师傅早就成家了,儿女双全。”
“哎哟,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
陈大姐挥挥手,同老姐妹们告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辆桑塔纳跟着。
“大姐,刘主任在家吗?”
“他不在,现在当副局长了,成天不着家。”
“刘局高升,这是好事呀!”吴远暗自庆幸,这次没来错。
“他自己忙得屁颠颠的,早出晚归,成天见不着人。”
陈大姐说着话,就见吴远从后备箱里,提了条化肥袋子出来,不显山不露水的。
里头装的东西不多,也就两条华子和两瓶茅台。
这在上海不算什么,吴远随随便便就自己吃掉喝掉了。
可拿到北岗来,妥妥算重礼了。
所以陈大姐一见,立马就往外推,“可使不得,使不得。”
正拉扯间,就听里面传来一道嗓音沙哑的浑浊声音道:“谁呀?”
不多时,陈老先生转着个轮椅,打里屋出来了。
吴远一怔:“陈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到了陈老这个年纪,不服老,最怕别人这种关心。
当下挥挥手,不以为意地道:“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陈大姐不悦地道:“腿都摔断了,还一跤而已?”
人老了,最怕摔跤。
陈大姐如此揪心,也是能理解的。
可陈老不以为然哪,他觉着自己还能再干二十年,发挥余热呢。
一见吴远到来,立马拉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