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蒲一永是哥哥(2 / 18)
光砚生日是四月……”
“爸!”曹光砚着急。
曹爸后知后觉,不说了。
但是知道曹光砚是四月生的就已经足够,永妈眉开眼笑:“那一永就多了一个弟弟呢。”她又拍蒲一永肩膀:“你啊以后就是光砚哥哥了,要多照顾一点光砚,知道了吗?”
蒲一永的眼里竟然隐隐含着得意,也不顶嘴了:“知——道——了。”那腔调叫一个阴阳怪气。曹光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撇过头不看蒲一永得意的眼神。
这时第二碗面上来了,永妈和曹爸都推给了曹光砚。曹光砚没再推辞,低着头小口小口吃起面来。蒲一永得意的视线一直到吃完整碗面都没从他身上挪走过。
下课铃声响起,曹光砚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走神了一整堂课。
一班的日子没什么变化,三班的日子也依然照旧。
蒲一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抬头看墙上的时钟,还有五分钟就能下课放学了。
今天是周五,放学以后就能有两天假期,双休日他可以跟东均李灿去看最新版漫画书,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蒲一永偷偷看桌肚里的手机,屏幕上东均李灿已经在偷偷讨论放学以后要去哪里吃饭,突然手机跳出永妈的消息——
“光砚脚还没好,你放学陪他回家,我已经跟光砚说过了。”
蒲一永大好的心情立刻颓了下来。
谁要送那个混蛋回家?
曹光砚自然也看到了手机上永妈发来的消息——
“光砚,放学叫一永送你回家,我已经跟一永说过了。”
他第一反应是蒲一永绝不会乖乖听话,可随即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泛起一点点的窃喜。
曹光砚知道蒲一永讨厌他,从两个人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像是八字不合一样,不是自己倒霉,就是对方倒霉,不讨厌对方才怪。
可他怎么就偏偏喜欢了这样的人呢?
曹光砚趴在桌子上,额头抵着胳膊,无声地叹了口气。
喜欢上蒲一永,真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情。
同桌以为他不舒服:“光砚,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有点困而已。”曹光砚淡笑,此刻已经放学,教室门口却还没见到蒲一永的身影——也对,那家伙在学校里总是摆着一张臭脸,怎么会当着同学的面来接他放学?
曹光砚晃晃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微笑:“走吧。”
蒲一永不送他,没有关系。他在学校向来很受欢迎,不缺一个送他回家的人。
“光砚,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把曹光砚送到公交车站的女生贴心问,“还是我陪你一起坐车回家好了?反正明天周六,我今天晚点回家也没关系。”女生说这话时,眼里的羞怯和跃跃欲试都快点出火来。
曹光砚还是矜持的微笑——他可不敢叫别人真把他送到家门口,要是被人发现了他和蒲一永的继兄弟关系,在学校里他们就别想再过什么安生日子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曹光砚婉拒。
“可是我……”女生还想坚持,却被一边的朋友拉走:“走啦走啦……”顺便给曹光砚一个十分芳心暗许的眼神。
曹光砚松了口气,才觉得稍微能够放松一点——有时候应付别人的热情,还真是烦。
他一个人留在了公交车站,背着书包,低着头揪着手指等公车来,心里想回家以后要怎么对永妈解释蒲一永没送自己回家的事情。
学校老师找他谈话了?——不行,老师会找永妈打电话。
今天是他值日?——那家伙每次值日都扔给东均李灿做。
书店出了最新版漫画书?——永妈好像上周才骂过一永买太多漫画书,房间都堆不下了。
他正想着入神呢,视线里走进一双蓝色球鞋,顺着球鞋往上看,竟是没有好脸色的蒲一永。
曹光砚惊讶地看他。
蒲一永的脸色更臭:“看屁啊?”
“我以为你不会来。”曹光砚说。
蒲一永更加郁闷:“东均李灿被家里call走啦。”
真是倒霉,本来他们都已想好去哪里玩一把再回家,结果一放学陈东均和李灿这两个不靠谱的各自都被家长揪着耳朵拎了回去,说是马上要期末考试不准他们玩物丧志。
蒲一永的白眼翻到天上。他们成绩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曹光砚极力绷着脸上的表情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蒲一永看他一脸冷淡的样子,更是恼火。
这么大个人了,还学不会走路,不是聪明的模范生吗?其实根本就是白痴吧?
即使变成一家人,他们独处时也很少讲话,一个揪着手指看地,一个插着口袋看天,好不容易等到回家的公车来了,僵局才被打破。
蒲一永先跳上了车,他人高马大的,力气也大,一大步就跨了上去。
曹光砚的脚走路还有些别扭,人又瘦,公车门堵着上车的人,挤了半天也没挤上去,突然一只手越过人群,扯着他的书包带几乎是把他整个人给提了上去。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喊出声,然后才发现竟然是蒲一永把他拉了进去。
蒲一永鄙夷地看他:“你太逊了吧?”
曹光砚余悸未消,努力镇定道:“我的体力本来就没有你好。”
蒲一永唯一的优点是全校体测第一,而曹光砚每次体测基本合格就不错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蒲一永哼了一声,挤开人群往后走,曹光砚便紧紧抓着他的书包带子跟在他身后,竟也浑水摸鱼跟着蒲一永挤到了车后面。
此刻正是下班放学高峰期,伦恩高中又是人最多的一带,公车上挤满了人,要想找位置坐是不可能了。蒲一永便牢牢占据了预备下车的位置,把着扶手一动不动,任凭车厢里的人随着司机方向盘转动摇来倒去。
曹光砚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几乎是被人群紧紧压在蒲一永的背上,根本没力可使,车往哪转,他往哪倒,只能抓着蒲一永的帽衫尽力不让自己摔倒。
蒲一永被他勒得快透不过气来,帽衫都被他揪得变形,正要回头发火呢,公车一个急刹车,曹光砚又正面直直撞上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鼻子撞在他的胸前。
“你能不能站稳点啊,是想掐死我?”蒲一永恼火。
曹光砚撞进蒲一永怀里的那一刻脑子便懵了一瞬,都没顾得上回答蒲一永的质问。这时公车又开始启动,车厢里的人又东倒西歪,蒲一永干脆一把将曹光砚扯进怀里,背过身用自己的身体隔开曹光砚和人群,咬牙切齿道:“拜托你站稳一点,不要再扯我衣服!”
曹光砚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
这是蒲一永身上的味道,鲜活的,直面的,不是那些衣服浸染的,是从蒲一永的身体里最先散发出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不安,骨头根本不想直立,恨不得顷刻就软倒在眼前人身上万般缠绵。
蒲一永没看他,眼神盯着窗外的风景,表情依然是烦躁不安的样子。
曹光砚低垂着头,只露出一点耳尖和脖子。
他不敢上手环住蒲一永的腰——那也太明显了——却敢偷偷借着公车的走势把自己软倒在蒲一永身上。
蒲一永厌烦地推了两下,无果,这人实在太弱鸡,连挤个公车都站不好,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体测。于是他也懒得推曹光砚了,反正马上就能到站下车。
曹光砚的额头靠在蒲一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