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耳光
齐郁故意多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包房。
先回去的两人正坐在角落里咬耳朵,林安安似乎感觉到什么,一抬头,四目相对。
齐郁忙低下头疾步往里走。
裴然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这么久?”
她坐回去,从包里拿出手机,头也没抬,谎话张口就来:“去外面买卫生巾。”
裴然喝酒的动作一顿,眼底的兴致瞬间就灭了下去,又见她低着头不搭理自己,只顾忙着发信息,就更烦了,一把扯过她的手机扔进桌上的冰桶。
“不想在老子身边待着,就有多远滚多远。”
裴然说话的声音不小,包房里的人都听到了,纷纷转头朝这边看过来,谁也没有打圆场的意思,更像是在看热闹。
齐郁的脸上红白交错,起身拿回手机就往外走。
手机进了水,直接黑屏。
她尝试着重启,仍然毫无反应。
也不知道信息发出去没有。
正想着,面前的门就开了。
齐郁望着进来的男人,一时愣住。
林安安不动声色地将齐郁挤到身后,又把江心宁往程稷南怀里一推。
“稷南哥,宁宁今天心情不好,平日里她就听你的话,你可要劝她两句啊。”
江心宁也顺势扯着他的袖口撒娇:“他们坏死了,合起伙来灌我喝酒,我实在喝不动了,稷南哥,你替我喝两杯吧,喝完你就送我回家,好吗?我一定听你的话。”
江心宁眨巴了两下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齐郁不知道江心宁这是真醉了,还是演技高超。
在这种眼神攻势下,她不信程稷南能敌得过。
果然,他轻叹了一声,宠溺地说了句“下不为例”,就接过了林安安递来的酒杯。
“借过,麻烦让让。”齐郁上前推开林安安,脚上却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程稷南身上扑去,林安安反应快,掐着她的胳膊把人拽住。
这一撞,连带着那杯酒全撒了出来。
江心宁也没能幸免,她尖叫了一声,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齐郁被林安安按着,没躲过去,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她的力气不小,齐郁只觉耳边嗡了一下,短暂的失聪过后,便是火辣辣的疼意。
江心宁还要再打,手腕就被攥住摁了下去。
“为这点事儿,至于?”
程稷南的语气不算重,轻飘飘的落下来,江心宁却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装出来的酒意瞬间就醒了,仍没有道歉的意思,含恨地瞪了齐郁一眼。
“安安,放手。”
一直在后面坐着,动都没动的裴然突然开了口,林安安犯不着跟她过不去,手一松,放走了人。
闹了这一出,酒是断然不会再喝了,程稷南推着江心宁往外走。
上了车,江心宁收到了林安安发来的信息。
【你的稷南哥对那个破落户不一般哪。】
江心宁嗤笑了一声,根本没放在心上。
齐郁算什么?不过就是有张漂亮脸蛋而已,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姐姐才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可惜,今晚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门铃响的时候,齐郁正对着镜子贴创口贴。
江心宁的指甲又尖又长,一巴掌下去,她险些破了相。
她比划了半天才贴好,走过去打开门。
人果然还没走,咬着烟倚在墙上。
外套只有一颗扣子还规矩地系着,沾了酒渍的衬衫却不见踪影,起伏的胸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虽然看不见,却不代表没见过。
脑海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不停地翻涌。
“你、你来干嘛?”
她结结巴巴地问了句废话。
程稷南轻笑了一声,低头吸了口烟,捻灭,伸手覆上她的脸。
齐郁脸上的红肿未消,被他一碰,下意识就往后躲,偏腰上又多了只手,轻轻松松就被揽进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随着深吻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他的回答。
“泻火。”
挑衅
那两个字在她耳边轻轻一擦,如同划着了的火柴点燃了枯叶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齐郁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吻到险些窒息,脑袋一片空白,连什么时候跑到床上去的都没印象。
天色未亮,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落进来,衣服散落一地,从玄关延伸到卧室。
每一处似乎都在无声宣示着昨晚有多疯狂。
齐郁攥着被角蒙上头,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不停地在心里反问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只是见不得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出于本能才搅局,怎么到最后,反而引狼入室,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冥思苦想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以后不能再多管闲事了。
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一角,程稷南侧过身,单手支着头,笑着道了声“早”。
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可不是神清气爽么,该泻的火,昨晚都泻到她身上去了。
更气人的是,他还从烟盒里摸了支烟出来,点着吸了一口,又递到她嘴边。
齐郁侧过头不接,程稷南就收回手。
“还疼吗?”
哪儿都疼,全身就跟骨头散了架似的。
谁说的女人只有第一次才疼?
齐郁闭上眼,不想回忆起第一次,对她来说,那可谓是痛苦的回忆。
见她闭着眼不回答,程稷南皱眉又问了一遍,手指隔着创口贴轻轻碰了下,齐郁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的脸。
齐郁自问不是个娇气的女孩儿,她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听话省心,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她也羡慕那些可以腻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自己却做不到。
所以当程稷南问起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想要说“不疼”,话到嘴边,又想起昨晚江心宁对着他撒娇的样子,舌头便打了个弯,脱口而出就是一个“疼”字。
尾音也颤着,可怜兮兮地把自己柔软的身子蜷成一团,像是黑夜里寻找温暖的小猫一样。
程稷南似乎没料到她这个反应,指尖一下下描摹着她的下颚线,声线也低了下去,安抚般地说道:“我认识一位整容科的主任,你去看看。”
齐郁抬眼打量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仅仅只是想帮江心宁善后呢,还是担心自己因此毁容?
也许后者的因素更多一些吧,毕竟男人对着一张有疤痕的脸提不起兴致来。
如果这张脸真的留了疤,也许程稷南就会放过她呢?
不行,那样的话,裴家也不会要她的。
“好。”
她乖顺地应了一声。
程稷南满意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翻身去拿手机。
齐郁猜到他要给自己转账,眼睛一闭,说道:“手机坏了,老板不如给现金吧,让我也体会下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程稷南把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强迫她睁开眼睛看清楚。
“多出的十万,是补偿费,足够你看病的了,再换个新手机,喜欢什么样子的,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