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望而归(1 / 3)
周细微走在郢都的中心大道上,身影说不出的寂寥。
七星宗的弟子遴选大会已于前日结束,待明日休整完毕后仙君和成功被选上的幸运儿就要乘坐金羽凤凰离开了,扶摇直入青霄,登上那仙鸾云山。
届时一切都要结束了,无望而归似乎已成定局。
明明是晴朗艳阳天,周细微却像是淋了一场大雨,模糊了他眼前的路,过去也变得冰冷刺骨。
心寒在万般努力后仍然徒劳无功,似乎他的每一滴汗水都可笑,每一次志得意满尽是讽刺。
几日前还在微笑展翅的火凰现在已经屁股对着郢都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着弟子遴选大会的落幕,街道倒是日渐地红火起来了,自负的失意人毕竟是少数,看热闹才是全人类共同的乐趣。
街上到处是杂耍表演和沿街叫卖的小贩,吵吵闹闹的声音要震破人的耳膜,周细微转身迈入街边一角书肆。
书店里有不少站着坐着看书的人,倒是安静了许多,幅巾缠头的书店老板见到来了客人立马热情招揽:“客官,您可算是来对了,咱们月迎书肆在郢都称第二,没有书店敢称第一的!您要什么书,我们应有尽有!”
这位客人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不大开心,道:“随便看看,等会儿就走。”
哟,这可不行,作为一个优秀的销售,老板一眼就注意到了客人背上背着的一柄黑色大剑,忙开口:“嘿呀,原来是修炼之人,客官,请进请进,您要修什么术式,我们都有,来来,我带您去。”
鬼使神差,周细微没有拒绝,他跟着老板来到了书店后面的一长排书架,老板极有职业素养体察人心:“您在这里慢慢看,有看中的,今个儿给您打折。”言毕便退出去了,让周细微也松了口气,他有些怕被老板发现他只是一个假冒修真子弟的骗子。
周细微开始慢慢查看,《练气十八试》、《无敌霹雳法门》、《混元宝丹》、《御兽术》……
最终周细微从角落里抽出一本看起来崭新的《练气入门》,翻看起来。
……练气之法,修真之基,成仙本原。气通天地,灵气自然,盘膝趺坐,躯体正直,阖目闭气,长吐云龙,鼻吸三短,观想烈日头顶,以此往复,灵气自涌,切记:此为方便法门,需平心静气,扫除避障……
左右无人,似乎这片修真区域很少有人来,周细微就地盘腿坐下,学着书中所说的的那样,闭上眼睛,吸气三次,呼出一次,尝试多次,不仅没有感到清明愉快,更是被憋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不知道是错在了哪里,入门是没有的,心情是憋闷的。周细微继续往后翻看,突然一张黄褐色的纸掉了下来。周细微将其捡起,纸张已经很脆了,明显时代久远,与此书不是一套。
展开一看,笔迹尽是潦草,癫狂非常,凑近了仔细看才能看清:
吾乃圣心道人,行非常道,做利人事。
世人都说修行非常人能行,吾偏偏研究出了让人人都能得道成仙的方法。
周细微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他所见此如久旱逢甘露、江海遇浮木。
迫不及待地继续下去。
一条:传言沧海之北,贲闻山顶,层层覆雪之下,新生血土之中,有一神花,名曰……
什么沧海,贲闻?听都没听过。再往下看吧。
二条:人脉始祖,眼若日月,血涓瀑流,身能擎天,奇力蕴灵,自为牝牡,改天换日,通经洗脉,不过一睁一闭功夫。
周细微:“?”
三条……
四条……
五……
……
十三条:所谓灵根,不过人身一器官,不能用,换了便是,需要注意的是,献舍者被剥取灵根后若不再半炷香时间内换上二等以上灵根便会暴毙而亡,以下是具体操作方法,取……
咚——咚——咚——心脏在跳动。
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周细微将这宝纸死死地攥牢,我周泥巴绝不能像只老鼠一样灰溜溜地离开,连大头都可以,他秦春雪一个胸无大志的也可以,我可是周泥巴,是老虎村的骄傲,弟兄们的榜样,周英雄的宗亲,仙人钦定的成大事者。
我必须做到,必须。
积蓄许久终于开了闸的泪水在他欣喜若狂的大笑中蜿蜒顺着脸颊落下。
可悲的是,他的快乐很快被纸张角落的一行小字击碎。
“谨以荐者必为三代血,血缘相如度愈贱,成则以降,三世外则易必二方俱死。”
……
于此同时,秦春雪拿着大头给的一点银子正在西市买回家的马,他心里开心极了,本以为从此与泥巴哥见少离多,谁料命运弄人,两人又可以并肩回家了,家里还有爹、娘和小花,他们可以继续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周嫂周老汉年纪大了,他秦春雪来做饭,泥巴哥洗碗,晚上和小花姐一起洗衣服,衣服破了,他也会补。
晚上一家人睡在一张炕上,他就枕在泥巴哥的旁边,早上起床吃一碗甜丝丝的玉米糊糊,两个人扛着锄头再一起下地……周而复始,此生无憾。
“小公子,您眼光可真好,这是我店最好的骏马,名曰千里驹,这马不比市……怎么今来了,明个再卖、明个再卖……公子明日再来吧,我先收摊了。”
秦春雪不明所以:“店家,这是怎么回事?”不仅是眼前这个马贩子,其它做生意的人都像是见了鬼一般,纷纷收拾商品,缠好络头牵好马,个顶个的动作麻利。
喧闹马蹄飒飒声,原来马市闯入了一伙不速之客,个个腰系弯刀,头缠布带,打头那位胯下马匹迅疾如风,昂首阔步,高头长脸,气势威武,倒是品像是比店家的“千里驹”还好。
领头的一路直行,四周的马纷纷避让,不少货郎的待售品被踩了个稀巴烂,但也没人出言怨恨。
店家的速度再快,这一眨眼也收拾不玩,忙不迭道:“公子,您也赶快跑吧,这伙强盗土匪从来不管青红皂白,哎,真是作孽,以前只在乡市作祟,现下都无法无天到西市了!”
谁知,强盗他们速度飞快,目标明确,向前奔来。
数息时间,就到了马贩的铺面之前,或者说是秦春雪近前。
不少惊魂未定的行人和商贩心里疑惑这强盗今天怎么转了性子,听说以往都是所到之处应拿不应拿都给劫了去,今日确像是有所图谋一般,其它人一概不理了。
远远围着看热闹行人里面,一个披了斗篷的斜眼歪鼻子男人静悄悄地瞧着,他的脸上露出奸计即将得逞的笑容。
马贩子一看这架势,从他的铺面后面连忙跑出来,马都不管了,弯腰奉承连连:“各位大爷,随便拿随便看,这马儿看顺眼了只管拿去。”
打头的劫匪吸一口烟斗,鼻子里冒出两行白烟:“哼,谁要你这破马!”
“就是就是,我们老大胯下乃是西域神骑叱拔雪蹄,你这些破烂烂货色怎么配。”此人身边一个一看就很会溜须拍马的家伙凑到近前道。
“是是是,您说的的对,小人这里的都是下品。”马贩子擦着汗连忙附和。
既然不要马,那么这些强盗所欲何为?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站在马铺前一脸警戒的秦春雪遭了殃。
“小娘们长得不错,抓回去。”老大一声令下,小弟磨刀霍霍向秦春雪。
围观群众可算是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劫财而是劫色啊,再转向那少年打扮的小娘子,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