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虎X又入狼窝(2 / 4)
好吧。”
擦完手,唐白按习惯把纸巾对折几次叠成整齐的小方块扔进垃圾桶,这期间顾爵就像动物学家研究某种濒临灭绝的稀有物种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唐白:·····
顾爵:·····
唐白:??···
顾爵:····
唐白“这位先生···”
顾爵语气欢快:“我叫顾爵,朋友都叫我顾二。”
唐白:“顾先生···”
“不不不,”顾爵笑的更开心了,仿佛唐白不是说了一个称呼而是给他讲了个笑话,他说:
“可别叫我顾先生,你不懂,在我们家,被叫顾先生的都是挨qiang子的倒霉鬼,我对这个称呼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唐白真的要掏出手机拨打110了,这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确定不是哪家医院逃出来的患者吗?
“顾少,”唐白克制的呼出一口气,这次他终于能完整地把话说完了,“请您让一下。”
“哎呀,你看你这就生分了不是····”顾爵说,“老话说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两虽然没够上那标准,但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是天大的缘分,毕竟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一次擦肩而过呢,你跟我上辈子没摩擦个上万次都说不过去啊,你说是吧?”
是什么?唐白默默吐槽——你是燧人我是火吗?还摩擦一万次。
对他的心声一无所知的顾二少诚恳道:“所以你叫我顾爵就可以了,或者叫的再近点儿···”
唐白大腿抵上了洗手台,他努力想与身前的男人拉开距离,后者却一个劲的往前凑,唐白忍无可忍,伸手按在顾爵胸前:“你究竟有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顾爵说,“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唐白挑眉看他,顾爵眨眨眼,十秒后终于了然地‘哦’了声,相当识趣的退后几步,让两人重新回到了安全距离。
唐白:···
“既然咱们都是朋友了,总得交换一下联系方式,”顾爵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张名片:“私人号码,24小时在线哟。”
如果此时站在洗脸池前的不是唐白,而是任何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打滚,想红却没有门路的小明星亦或是有野心有想法企图寻求更好发展的当红流量,都会在顾爵递出名片的当下就欣喜若狂的接过去。
开玩笑,顾少是谁?有几个人能拿到他亲手递出来的名片?还是私人号码。
以他的人脉背景,说在娱乐圈呼风唤雨说一不二一点都不为过。但凡稍微有点眼色的,就算不上赶着巴结,也绝不会明目张胆的得罪他。
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唐白。
唐白并不是第一次接到这类充满暗示意味的名片或者房卡,
毫不夸张的说,他要是愿意,两天就能收满一打自制卡牌换着玩斗地主。
可他并没有傍个金主砸钱爆红从此走上事业巅峰的打算,倒不是别人以为的故作清高或者坚守底线之类的,虽然他的底线确实比这个圈子里其他人要高一些,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很了解自己。
他那看似光鲜的皮囊里包裹的是并不如何讨喜,甚至称得上沉闷的内里。他做不来曲意逢迎、讨好谄媚,更不用说撒娇哄人甜言蜜语。
这样一个人,别说金主了,就连他自己都喜欢不起来。
何必去恶心别人呢。
他摇摇头,客气的回绝:“谢谢,不必了。”
顾爵不干了:“拿着,一张名片而已,又不占地方!”
唐白推开名片:“不不,顾少,真的不用。”
“跟我还客气什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我真的不要···”
两人你推我让,拉拉扯扯,活像遭遇保险推销员的穷酸小白领,一方穷追不舍纠缠不休,另一方满脸无奈避之唯恐不及。
可惜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顾爵获得了全方面的胜利。
只见二少两指夹着名片朝唐白扬了扬眉毛,语气三分威胁七分玩笑,叫人分不清真假:“这点面子你要是不给,今儿个可走不出hawn的大门。”
唐白推拒的手一顿,顾爵趁机把名片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说“相信我,会用得上的。”
名片进了口袋就再没有掏出来往回还的道理,否则就不是得罪人那么简单了,唐白皱眉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只淡淡的问了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顾爵让到一旁,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唐白也不废话,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顾爵望着他走远的背影,眼底笑意渐深。
夏蝉与冰虫,第一次见是意外,第二次见是巧合,如果在短暂的生命中他们还能遇到第三次···
顾少说:“那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顾爵本质上是个土匪,看到喜欢的,中意的,感兴趣的,第一想法就是据为己有。如果非要说他跟土匪之间还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可能是二少还披着一张谦谦君子的假皮,因此并没有真正做出土匪强抢良家美男的野蛮行径。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会大发善心放过唐白。
‘强扭的瓜’他不要,他要‘瓜’自己来找他。
***
刚跨出娱/乐/城大门,残留在身上的暧昧暖意和脑中的昏胀感就被夜风吹了个干干净净,唐白举目四望,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连辆过路的私家车都寻摸不到,更不用说公交车或的士了。
hawn坐落在偏远僻静的市郊,来这里玩的一水富商高官阔少名媛,再不济也得是明星艺人业界精英,总之个个有头有脸身价不菲,出入豪车接送保镖护航,出租车在这地界的确不太吃得开。
唐白掏出手机打算叫滴滴,屏幕上突然亮起了来电界面,号码备注是——家。
母亲住院,家里现在应该只有弟弟唐末在,唐末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的,特别是在这么晚的时间。
唐白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按下接听键:“喂?”
“哥,”少年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听筒内传出,“家里来人了。”
*****
在唐白记忆中,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他妈就要带着他和唐末搬家,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固定住所,现在的房子是唯一居住超过半年的。
老式筒子楼的地面坑坑洼洼,路灯也坏了好几个,根本起不了照明的作用。幸好唐白早已经对这里的路况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走,从计程车上下来七弯八拐的不到一分钟就上了楼。
此时已临近午夜,唐白站在虚掩的房门外能清晰的听到里头嘈杂的人声和电视节目的声音。
他推开门,屋子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混合着难闻的酒精味争先恐后的往人口鼻里钻,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味,如果不是音乐不对,唐白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hawn的包间,可是他又无比清晰的知道,眼前家里的这些‘不速之客’,远比hawn里那些脑满肥肠的伪君子要难搞的多。
唐白的‘家’其实很小,最里面两间被隔出来的卧室,外面勉强摆了张饭桌算是客厅,五个男人围坐在餐桌前聊天喝酒,他们把圆形餐桌挪到了角落,两侧紧挨着墙壁,墙角留出的空间成为一个‘牢笼’,唐末就被困在那里。
电火锅正在桌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旁边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