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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喂。”苏容不睁开眼睛。
“苏容,醒醒。”周顾顿了一下,别扭地喊她名字。
苏容醒来,看着他,“什么事儿啊周顾?你是一个人赏景无聊吗?让我陪你说话?”
“不是。”周顾见她粉面桃腮,移开眼睛,看向舱外,“船家说你会捕鱼,快且准,我想瞧瞧。”
苏容激灵一下子醒了,“船家说?”
“嗯。”
苏容沉默了,想着她母亲想错了,她土生土长在江宁,常年又在府外晃悠,从来就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认识她的人不知凡几,就算她自己在周顾面前装,但只要出来玩,别人言谈两句,就能给她戳破假象。
她按住眉头,抬出挡箭牌,小声说:“母亲说,这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儿。”
周顾看着她,“反正你也做过不是吗?”
苏容咳嗽一声,站起身,“那好吧!”
震惊(加更)
苏容跟着周顾走到船头。
她挽了袖子,拿起船上闲置的竹竿,将三根竹竿支起来,横竿在前,鱼兜在后,她撒了一把鱼食,然后有许多鱼四下涌来,她看时机差不多了,对着水里那么用力一搅,顿时有好几条大鱼进了网兜。然后,她又拿了一根竹竿,快狠准地插入水中,一连插了好几下,除了她略过的小鱼,其余的但凡大一点儿的鱼,都被她一连串地插在竹竿上。
这么短短的时间,她网了五六条大鱼不说,竹竿上也串了五六条大鱼。
周顾震惊地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容一连气的操作,半晌没说出话来。
苏容默默地将网兜收起,将网兜里的鱼倒进木桶里,又默默地将竹竿上插的鱼一一撸下,也扔进了木桶里,然后再默默地看着周顾。
周顾伸手指着她,“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个字来,实在是太震惊了。
苏容叹了口气,“我若是打渔为生,渔夫们大概都得失业,你是想说这个对吧?”
周顾想说“谁想说这个了?我是想说,你一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但他到底没说出来,他这时总算是知道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他对苏容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她瞧着太弱不禁风了,以至于,这一刻才觉得这般颠覆认知。
她一点儿都不柔弱,是他眼神不好使,先入为主了。
他捏了捏下巴,好在下巴结结实实地长在他脸上,没掉到地上,他收起了自己傻傻的震惊的目瞪口呆的样子,对她心情复杂地点头,“是,所以,你以后可不要轻易跟人抢这个事情做了。”
照她这个捕鱼法,一条河的鱼都吓死了吧?
苏容见他没被吓跑,想着这个未婚夫能处,抿着嘴笑着点点头,“好。”
她心里高兴,又对他甜甜地说:“走,咱们回去吧,让府里的厨子今晚做全鱼宴给你吃,新捕上来的鱼,最是鲜活鲜美。”
周顾也赏够了这枫叶河的景了,点头,“走吧!”
于是,回城的马车,车后绑了一桶鱼。周顾偶尔往后面看一眼,心情更复杂了。
回到府中,天色还早,正是厨房准备晚膳的时候。
苏容吩咐管家,“李伯,让人把这一桶鱼送去厨房,今儿晚上做全鱼宴。”
李伯震惊,“七、七小姐,你这是……买的鱼?”
苏容顿了一下,余光扫见周顾神色已恢复平静,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当着他的面撒谎,“嗯,买的。”
李伯松了一口气,让人将鱼拎走,然后对周顾试探地问:“小公子,老奴带您去您的院子收整一下,歇一会儿?”
“好,劳烦李伯了。”周顾点头,不再抗拒了。
于是,李伯热情地带着周顾走了。
苏容与月弯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月弯小声说:“小姐,完蛋了,你露馅了,等着大夫人骂你吧?”
“骗婚是不道德的。”苏容一本正经说:“咱们家是正经人家,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儿呢?你说对吧?”
月弯:“……”
明明就是你连一日都装不动,还偏偏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话,你若是正经,天下就没有不正经的人了。
苏容看着她,“别忘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你困迷糊了,把我给坑了,你没忘吧?”
月弯苦下脸,很是识时务,义正言辞道:“小姐,都怪那个船夫,跟您没关系的,您说的对,骗婚不对。老爷夫人怎么能为了把您嫁出去,就骗人家隐藏您的真性情呢,您一会儿得严厉说说他们,将他们走的歪道板正回来,咱们家可是正经人家。”
苏容满意,“嗯,就是。”
于是,主仆二人毫无负担地回了西跨院,做贼似的,连忙沐浴,洗掉一身鱼腥味。
苏容刚沐浴完,大夫人闯了进来,对她劈头盖脸问:“你又去抓鱼了?”
“没有!”
“回答的这么快,一定是去抓鱼了。”大夫人拔高音,喊她大名,“苏容,你竟然带着周小公子去抓鱼?你对得起我费尽心思给你拾掇出来的好形象吗?”
她不给苏容分辨的机会,对着她一通骂,“你就给我多装几天也行啊?这才不到一天,你就露馅了,哪个男人喜欢一个野丫头?白瞎你这张脸,人家若是不娶你了,我就把你嫁给个老渔夫,让你天天抓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