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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喜心下一喜,“那您是不是不想着退亲了?”
周顾放下茶盏,“再说。”
周喜心想,这退婚的想法没那么坚决了,是个好兆头,他一会儿就派人给老国公送一封信。
他刚想到这,周顾板起脸,“你跟我出来,这段时间,就是我的人了。不许给祖父告小状。若是被我发现,就将你扔去河里喂鱼。”
周喜:“……”
“若我没意会错,你应该是祖父安排给我将来成亲后所用的管事儿吧?你敢不听我的?”周顾挑眉。
周喜拱手,“不敢,小的听公子您的就是了。”
反正,老国公也没要求每日去信禀告他进展,老国公要的是结果。
周顾满意,问他,“让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周喜摇头,“还没有,查了不少家,都没有找到那把匕首。”
周顾对他吩咐,“你去让人打听一下,南平侯府与江州刺史府,何时关系这么近了?宁池是什么时候来的江州?”
周喜疑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打听这个了。
周顾懒得说经过,“你去问子夜。”
周喜应了一声,将子夜拉到一旁,盘问了今日四公子与苏七小姐出游的经过。听完后,他也惊奇,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南平侯世子,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关心宁池,他关心的是苏七小姐与四公子相处的真是顶好的。这有多不容易,只有他们知道,四公子别看跟谢小王爷抢过女人闹的沸沸扬扬,但从小到大,他身边虽然桃花朵朵开不假,但能跟他如此和谐闲话游玩的女子,还真从没有过,他从小就不爱跟小姑娘玩,不是嫌弃人娇气,就是嫌弃人无趣,再就是嫌弃人规矩多,还有嫌弃人爱缠人惹他心烦。
他小声问:“苏七小姐在游湖途中,竟然睡着了?”
子夜点点头。
周喜心中更惊奇,女儿家对着四公子那张脸,是怎么会睡着的?除非心里没有半点儿旖旎的心思,对四公子没想法,才能睡着吧?
他不由得又有些忧心,想说“苏七小姐不会没瞧上小公子吧?”,但这话到嘴边,想着问子夜这个笨蛋没用,便压住了话,听从周顾吩咐,去查南平侯府和江州刺史府了。
怒(加更)
大厨房一通的忙活,厨娘拿出十二分的本事,做了一大桌子全鱼宴。
席间,周顾还是挨着苏容,苏容经常吃鱼,对于鱼这种东西,从捕到杀再到吃,都很拿手,她用干净的筷子动作利落地挑了鱼刺,放在干净的碟子里,然后放在周顾面前。
周顾偏头看她,从来没有人给他挑过鱼刺。
苏容对他眨眨眼睛,“我看你吃的慢,帮帮你。”
周顾神色有些不自然,“谢谢。”
苏容笑,“不客气。”
两个人说话很是小声,但依旧很引人注意。
大夫人很满意,想着小七这丫头总算是没白得她费心教,懂得哄人了。其余的姨娘小姐们心下震惊,想着果然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冷心冷肺,若有人真冷心冷肺,那是因为没遇到一个让她不冷心冷肺的男人。比如从前的苏容,与如今的苏容。
苏太守心里高兴,拉着周顾喝酒,“周贤侄,晌午咱们没喝的尽兴,这晚上可以喝个尽兴吧?”
周顾点头,“尽力陪伯父您。”
苏太守哈哈大笑,“来来来,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太守拍着周顾肩膀,大着舌头说:“贤侄啊,我家小七,可是顶顶好,你如今刚认识她,还不懂她的好,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周顾心想,不用时间长,她这么本事,他已经长了见识了。
“我家小七啊,从小就跟别的女儿家不一样,她啊……咳咳……夫人,你拧我做什么?”苏太守想好好跟周顾说道说道,后腰一疼,扭头看大夫人。
大夫人立即说:“你喝多了。”
苏太守扶额,“我喝多了吗?”
“对,你喝多了,贤侄累了一日了,你别拉着他胡诌八扯了,回去休息了。”大夫人自然不可能让苏太守醉酒揭苏容的短,苏容的风评可以坏在别人手里,但不能坏在亲爹手里,别人说苏容坏话,她可以理直气壮骂一句谣传,但她亲爹若乱说,可真是要死了,她又不能杀夫。
“哦哦,贤侄累了啊,那不说了,咱们改日再喝。”苏太守有一个优点,听人劝,此时体现了出来。
周顾心里遗憾,他想多听听苏容怎么与别的女儿家不一样了,可惜,只能作罢。
苏太守府热热闹闹,气氛十分好。与之相反的江州刺史府,气氛就不那么好了。
江州刺史江盛听闻了女儿今日惹的祸,勃然大怒,大骂江云英,“你都没弄清楚苏容那庶女身边人的身份,是怎么能开口骂出那么难听的话的?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
江云英一个劲儿地哭,脖颈上的伤因为她哭的太厉害,又浸出血。
宁池拱手,“江伯父,江妹妹已知道错了,您就别骂她了,就连我也没想到那人是周顾,若是早知道,我应该早拦阻的。”
“她一句话就惹了人拔剑,怎么能怪你没早拦阻?”江盛气的不行,“宁贤侄,你不用给她说好话,真是惯的她。”
江盛恼恨地吩咐,“来人,从今日起,罚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