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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看着端华,心里思量着自己出手再将她绑起来,还能打掉她的簪子不伤她,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少。
端华知道子夜的武功,用力地攥紧手中的簪子,防备他对她出手,再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子夜斟酌片刻,还是没好冒然出手,别看他可以绑着端华,但若是伤了她,那他也落不得好。
于是,他转身,去禀告周顾了。
周顾正准备沐浴,听闻子夜来禀告,他神色一冷,嗤笑了一声,“让她等着。”
说完,他进了屏风后沐浴。
子夜折返回去,对端华木着声音说:“我家公子请郡主稍等,他一会儿就来。”
“让他现在就来!”端华要求。
子夜摇头,“公子骑马赶路累了一日了,要休息片刻。”
端华恨恨,“让他快点儿!”
子夜关上房门,再不理会端华。
端华放下了比着脖颈的簪子,但却没将簪子松手,依旧攥在手里,坐在桌子上,对两名白着脸的婢女说:“死人吗?给我倒一杯水。”
婢女连忙应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端华倒是没再骂婢女,毕竟她嗓子哑的厉害。
周顾没故意拖延时间,依旧平常沐浴的速度,沐浴完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出房门,来到端华的门前。
子夜见了他,对屋内喊:“郡主,我家公子来了。”
端华腾地站起身,哑着声音说:“周顾,你进来。”
周顾推开房门,不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口,看到端华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的模样,面上露出明显的嫌弃,“堂堂郡主,端华,你丢人不丢人?”
端华愤怒,“周顾,是你逼我的。”
“我怎么逼你了?”
端华眼神愤恨,“我要去江宁郡,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去江宁郡目的不纯,我自然不让你去。”周顾面色坦然,理直气壮,“我未婚妻在江宁郡,待的好好的,你凭什么去打扰她?”
端华气的想哭,手指头都气哆嗦了,“因为你的未婚妻在江宁郡,我便不能去了吗?她凭什么?”
周顾毫不客气,“就凭你这般发疯,我怕你伤害我未婚妻,自然要把伤害提前断绝扼杀。”
见证(二更)
端华气极,火冒三丈,死死地瞪着周顾。
周顾冷着脸道:“你也别闹了,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不可能喜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不可能娶你,你乖乖听话回京,我便不对你做什么?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闭嘴听话。”
端华重新将簪子放在脖子上,尖端对准她的脖颈,恨声道:“你不让我去江宁郡,我就死给你看。”
“威胁谁呢?”周顾冷笑,“有本事你就自杀,我把谢临喊来做个见证。你即便死了,你信不信,哭死的也是你爹娘,我顶多参加不了金秋的科考,但若是让我给你偿命,绝无可能。”
他正不想参加金秋科考呢!
说完,对楼下喊,“谢临,上来!”
谢临沐浴完,正拉着苏行则看菜单,点这家的招牌菜,听到楼上的动静,他心里正啧啧端华能闹腾,他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没想到周顾会喊他,他只能抬头向楼上看来,只见周顾站在端华房门口,一身冷冽,他眉心一跳,问:“喊我做什么?”
“你上来。”
谢临心下觉得他这时候喊他肯定没好事儿,但念着他去江宁这一趟,吃住都在人家准岳父家,看的皆是周顾的面子,他只能站起身,走上楼,“何事?”
周顾冷声说:“做个见证,这里有人要自杀,不是我逼她的,是她自己想死。”
谢临:“……”
他探头往屋里一看,见端华一副要自尽的模样,顿时一言难尽。
端华此时手都握不住簪子了,眼睛通红,聚起水雾,又恨又震惊,“周顾,我若是死在你面前,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
周顾不买账,“清平公主没准还会感谢我,有你这么个女儿,她的脸早就丢尽了。”
“不可能!我娘一定会让你给我偿命,陪着我一起死。”端华执拗大喊。
周顾冷笑,“那你便试试,这里没人拦着你。”
端华浑身颤抖,瞪向谢临。
谢临头皮发麻,开口劝,“郡主,别、别做傻事儿,你若是死了,他还真不一定会给你偿命。”
不是不一定,是绝对不会。
护国公府虽然一直低调,但周顾这些年可不低调,周顾长这么大,干过的出格的事儿多了,别看他在江宁郡在他的未婚妻面前规规矩矩,披着一张好面皮,端的是满身的教养,但那都是他的表象,他骨子里就不是个乖觉的人,他行事张狂骄纵气的陛下都想亲自动手抽他时,端华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姑娘呢。
有多少别人做了掉脑袋的事儿,周顾做了,陛下顶多将他踢去了东宫给秦太傅管教,端华若是因他而死,虽是陛下的亲外女,但陛下为朝局考量,怎么可能动护国公府这颗被满府的人都当做眼珠子的秧苗?清平公主是陛下胞妹没错,但盛安大长公主还是陛下亲姑姑呢,而盛安大长公主还健在呢。
再说太子也会护着周顾,端华与太子虽然是亲表兄妹,但也不及他与周顾的情分。所以,无论怎么想,端华若是自杀而死,周顾都顶多会受一顿陛下的重罚,影响金秋科考,于他仕途不利外,偿命还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