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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正在跟盛安大长公主说话,说的也是外面的传言,还有南楚相府二公子夜归雪送小侄女来京之事,觉得传言倒不必理会,不日就会消散,至于泼在公主府身上的污水,苏容自会解释。但夜归雪来京,时候这般凑巧,便不由让人深想,是否别有目的。
盛安大长公主寻思道:“南楚夜家,在南楚的地位举足轻重,是居于南宫家的第二世家,如今两家联姻,不知是有什么打算,这些年南宫家把持南楚一半朝局,另一半朝局被夜家和宗室瓜分,这夜家,到没听说是铁杆子的保皇党,若是联起手来,对付苏容,也说不定。”
老护国公摇头,“没有人不想争第一,南宫家两代为后,把持朝纲,子孙无论男女,都霸道跋扈,相比南宫家,夜家反而名声要好很多,若没有夜家的扶持,南楚王这么多年也不会安稳地待在王位上。这夜归雪,既得南楚王器重,不到弱冠,便官居四品吏部侍郎,若是夜家想拉下南宫家,打破南楚的格局,那么小丫头倒是他的突破口。”
盛安大长公主闻言道:“南楚一群虎豹,若要去南楚,真是太危险了。”
老国公叹气,“这是她的选择,亦是她的命。所以,我才没拦着她死守婚约。”
盛安大长公主没了话,“改日,等风头过过,再把她请家来,听听她的打算和想法,咱们必须得帮她。”
老国公颔首,“这是自然。”
老夫妻二人正在说着话,听人说“四公子回来啦”,顿时止住话。
周顾拎着两坛酒进门,见老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坐在桌前,似乎正准备吃晚膳,他将两坛酒放在桌子上,对老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说:“醉花饮,谢临花的银子,说孝敬祖父祖母。”
老护国公捋着胡须打量他,皱眉,“臭小子,你这是喝了多少?一身的酒气。”
周顾没说喝了多少,只道:“我回去了。”
若是往日,他这般模样,老护国公肯定要训斥几句,如今只摆摆手,“赶紧回去。”
周顾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若我今日,攥着婚书,死活不同意,祖父会如何?”
“打断你的腿!”老护国公眉头一竖。
周顾嗤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护国公在他身后骂,“臭小子!翅膀硬了你!”
盛安大长公主推了老护国公一下,不高兴道:“行了,也没见你对其他人太过严厉,惟独对顾哥儿,每每都是严厉严苛,没好脸色,他欠了你的吗?”
老护国公反驳,“他能跟别人比吗?长孙守成足够,其余两个资质只是尚可,不必要求太高,唯独他,天生了一副好脑子,不好好修理着,暴殄天物。”
盛安大长公主生气,“懒得说你。”
她拿过桌子上的两坛酒,“这两坛都给我,你一坛也不许喝。”
老护国公连忙说:“哎呀,就你那点儿酒量,还是别糟蹋好酒了。”
盛安大长公主不听,让人将两坛都收了起来,“都拿走,不许这老东西喝我乖孙拿回来的酒,他有本事自己去买。”
老护国公瞪眼。
盛安大长公主来了脾气,“你也不用瞪眼,这天底下就没有一边嫌弃苛责一边美滋滋享受我乖孙孝敬的道理。”
老护国公没辙,只能干看着人将两坛酒都收了起来。
傍晚,大皇子府也在谈论苏容。
燕礼询问大皇子妃,“数日前你说请端华带着那个苏容来府做客,端华一直没应帖子,你说是不是一直在谋划退婚之事?”
大皇子妃摇头,“我也不清楚,要不明日我再下一封帖子?再请一回?”
燕礼点头,“请,探探她们的口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按理说苏旭任江州刺史,已借由周顾,搭上了东宫的船,已跟东宫走一路了,与护国公府的婚约,合该继续死绑着才是,如今那苏容竟然只身一人前往护国公府退了周顾的婚,真是匪夷所思,我已派人查了,但查来查去,都没什么眉目,只说那什么苏容自己觉得与周顾不合适。”
大皇子妃道:“此事交给我,若明儿我再下一封帖子,端华再推脱,我就亲自登门去。”
燕礼颔首,“行。”
他拍拍大皇子妃的手,“此回科考,十分顺利,太子严防死守,没让我与二弟从中得手扰乱一二,父皇对太子是既满意,又觉得受威胁。”,他哼哼地笑了两声,“太子是不敢出错,而父皇是等着他出错,我与二弟,总会有机会的。”
大皇子妃温柔地宽慰大皇子,“殿下您别急,时日还长,父皇的日子还多,咱们慢慢与太子耗。”
“没错,看谁耗过谁。”大皇子发狠,“总有他燕回声百密一疏之时。”
消息也传进了宫中,总管大太监余安趁着皇帝批阅奏折中途休息的空档,他将苏容登门退婚之事禀报了。
皇帝也惊讶,“你说苏旭的那个庶女,孤身一人,去护国公府退了周顾的婚?”
余公公点头,“没错,外面都传遍了,老奴也派人去证实过了,是真的。”
皇帝稀罕,“什么理由?”
“说是不敢高攀,脾性不相投,性情不合适。”
皇帝倒是很好接受,“嗯,确实如此,苏家小门小户,配赫赫威名的护国公府,简直是蚂蚁攀树,兔子摘桃,门不当户不对。苏家退了这桩亲事儿,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