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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也觉得冷了,打住话,“你既不留在宫里住,那赶快走吧,是本宫耽搁你了,这天冷得很,可别冻着,尤其是你连个手炉也没带……”她说到这里,立马将手里的手炉塞给苏容,“本宫的手炉给你吧!”
苏容刚要推辞,她抬手拦住,“本宫就几步的路,你出宫却要走很久的路。拿着吧!别跟本宫太见外了。本宫也不能让陛下等太久,改日你去我宫里,我们再叙话。”
她说完,上了仪舆。
苏容只能道谢,“多谢贵妃娘娘!”
珍贵妃笑着对她摆摆手,仪舆起驾,浩浩荡荡走了。
苏容捧着手炉,掂了掂,很有分量,也很暖,她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撑着伞,寻思着珍贵妃是当真与她这么巧的巧遇,还是故意试探她。
她回身问小太监,“后宫里的娘娘们侍寝都这么早的吗?”
小太监立即回:“别人不早,但贵妃娘娘往日里的确都这么早。每日到贵妃娘娘侍寝时,陛下都会早早处理完朝事。”
苏容懂了,这是贵妃娘娘身为宠妃特有的待遇。
小太监送苏容来到宫门口,瞧见沈府的马车,小太监嘱咐苏容小心些,这才原路返回去了。
苏容上了马车,见车内坐了苏行则,愣了一下,讶异,“大哥?”
马车内掌着灯,苏行则捧着一卷书在读,见到苏容,他点点头,“左右无事,听闻你一日都在宫中,不太放心,过来接你。”
苏容无奈,“宫里虽然吃人,但也还不至于吃了我,凤凌也在宫里,大哥不必担心的。”
苏行则看了她一眼,“近来你身边,实在是太安静了,保不准想杀你的人,在憋什么大招。”
苏容诚心建议,“大哥,操心太过容易使人老,依我看啊,你就是闲的。不如趁着如今有空闲,你也赶紧娶妻?”
苏行则脸一黑,没好气,“你当我乐意来?你嫌我管得多,我又不是不知道。”
苏容看着他,听他这话今儿来接她似乎不是本意,问道:“那谁让你来的?沈伯母?”
苏行则剜了她一眼,“不是,周顾。”
苏容默了一下。
苏行则见她没了声,依旧有些气不顺,“我关心你还有错了?你就非要没人管没人理才行?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容摸摸鼻子,讨好地笑,“我也不是不识好歹,这不是大雪天的嘛,你在屋子里待着多好?这车里就算放了暖炉,也没屋子里暖和啊。”
苏行则哼了一声。
苏容不敢惹他,“好好好,大哥,是我错了,你关心我是我的福气,我不该不识好歹,你别生气。”,他想说手炉给你用,但想到这手炉是珍贵妃给她的,给她大哥不适合,还是算了,便将手炉摆弄着说:“你看这手炉,漂亮不?珍贵妃送我的。”
苏行则其实也没生气,闻言瞅了她手里的手炉一眼,蹙眉,“怎么收了珍贵妃的东西?”
“刚刚出宫的路上碰到的,她见我没带手炉,强塞的。”苏容简单提了遇到珍贵妃,都说了什么话,然后啧啧道:“若我到了她的年纪,还能像她一样,依旧是个美人,我做梦也要笑的。”
苏行则没见过珍贵妃,不好评价,看着她身上的白狐裘披风问:“她跟你提起向太子殿下讨要过白狐皮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大约觉得,我从别人嘴里听说,不如她自己说给我听。”苏容打了个哈欠,“这查案真不是人干的活,累,怪不得瑞安王半途要病倒。”
苏行则点头,看着她眉眼显而易见地疲惫,叹了口气,“累就睡会儿吧,回府后我喊你。”
苏容点头,伸手拿了个抱枕枕在头下,身子一歪,躺在了车上,闭上了眼睛。
苏行则看着她卷成小小的一团,还是个小姑娘,跟小时候一样,好笑地摇摇头,重新拿起书卷。
前后脚(一更)
回到沈府后,苏行则将苏容喊醒,苏容揉揉眼睛,困意浓浓地对他摆摆手,撑了伞,抱了珍贵妃送她的手炉,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走出几步后,似乎才清醒了几分,回头对苏行则说:“大哥,我好困,就不过去见沈伯父和沈伯母了,我在宫里吃过晚膳了,你跟他们说一声。”
苏行则对她摆手,“知道了,我自己过去,你回去吧!”
苏容“嗯”了一声,快步走了。
苏行则叹了口气,向主院走去。
苏容回到住处,整个人已彻底清醒了,将手炉放下,披风解掉,找出夜行衣,快速地换上,然后熄了灯,做出已睡下的表象,悄无声息出了房门,翻墙出了沈府,直奔东宫。
大雪下了两三日,整个皇城都被大雪覆盖,他来到东宫,熟门熟路翻墙进去。
摸到太子书房,只见书房一如往日,亮着灯,燕回声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有一人立在桌前,与他说话。
苏容落身到书房门口,有人清喝,“什么人?”
苏容心想,每次来摸不进去书房,看来东宫太子书房处的守卫一日都不懈怠,这是好事儿,她低咳了一声,“我,苏容。”
护卫对视一眼,瞬间收了刀剑,无声地退到了暗处。
燕回声在屋内听到动静,立即抬眼向窗外看来,立在燕回声面前的人也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