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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也跟周顾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周顾没走,还是进了暗牢里,谢临也只能捏着鼻子跟着他迈进里边。
宁泽没被锁链子锁着,也没被柱子绑着,在小小的牢房间内,他能活动自由,但也仅限于这么一点儿自由了。
往日都是下人将饭菜送进来,一句话不说就走,问也不吱声,他也没个说话的人。
今儿他以为又是下人来了,但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周顾与谢临。他与这二人没什么交集,周顾是东宫的人,谢临出身的瑞安王府一直保持中立,若不是那日凤凌干脆利落地在谢临面前斩他手指,而谢临面不改色,颠覆了他的认知,说实话,他以前瞧不上谢临这样的靠祖荫庇护长大的游手好闲的小王爷。
他以前心高气傲时,受父亲宠,又有个当了大皇子妃的胞姐,能把家里的兄长宁池踩在脚下,觉得谁都不如他。来了京城也没多收敛性子,以为大皇子、二皇子联手,能搭起半边天呼风唤雨了,谁成想,科考还没放榜,她姐姐败露,他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他后悔死了,早知有今日,他死活不进京,不科考了。就跟宁池一样,不来京科考,就在家里跟宁池抖,把宁池斗死了,他父亲的爵位就是他的了。他守着爵位不香吗?
如今见到周顾和谢临,他还是有些慌地问:“你们来做什么?是不是陛下说要放了我?”
周顾看着他,面无表情,“宁泽,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宁泽瞳孔紧缩,有些惊惶,“我当然是想活了。”
周顾看着他胆小如鼠的模样,有些瞧不上眼,但往往越是这样没出息的人,才越是有用,因为谁都瞧不上他,便会因为瞧不上而看轻和大意,“若是想活,那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若你什么也不说,或者是说的不够,你就等死吧!”
他说完,冷冽地道:“反正,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尽数交待(二更)
宁泽早已受够了担惊受怕和暗无天日的日子,所以,在周顾说完,连连点头,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顾看着他道:“我想知道大皇子的事情。”
宁泽白着脸,“他、他什么事情?大、大皇子的事情,你、你不是都知道吗?”
“你不要管我知道不知道,只说你知道的就是了。”周顾道。
宁泽张了张嘴,似乎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周顾想听什么。
周顾看着他,“我给你举个例,比如南平侯府每年送往大皇子府多少银两,通过什么渠道送的,比如南平侯府这些年都帮了大皇子暗中做了什么事情,比如替大皇子拉拢的朝臣名单等等。”
宁泽惊骇,“我、我若说了,我真的能活?”
周顾挑眉,“难道你不说,就相信大皇子会救你?我告诉你,大皇子府早已被陛下派的御林军封府,而你的姐姐证据确凿,大皇子如今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大皇子若想明哲保身,便会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你姐姐的身上,这样一来,他才能保住自己。所以,你用你那不太聪明的脑子想想,他连你姐姐都不保,会救你吗?”
宁泽不由自主地摇头。
周顾道:“所以,你说不说。”,他回头看了谢临一眼,“如今我们两个,就是你的机会。”
谢临很想掉头就走,他还不算是东宫一派的人啊,周顾这是想拉他下水啊,但朝局如今都这个形式了,瑞安王主审此案,他走了就能跟以前一样保持中立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许如今在很多人的眼里,瑞安王府已投靠东宫了呢。虽然只有他清楚,他的父王如今还真没投靠东宫,只不过是与东宫买个好,依照事实查案罢了。
但如今形势比人强,太子这个储君起势,瑞安王府若是识时务,还真得投靠东宫。
谢临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点头附和周顾,“对,要想活,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不想活,那没人会救一个无用之人。”
“我父亲呢?我父亲如今怎样了?”宁泽问。
周顾直接道:“南平侯如今已听闻大皇子妃与你已出事儿的消息了,他秘密联合十八寨要谋反,太子已派人去处理了,若是南平侯府被打上反贼的烙印,那你真只有死路一条了。趁着南平侯如今还没走上不归路,只要你交待,还有救。”
“我都交待了,那岂不是更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宁泽白着脸哆嗦着问。
“不一样,我只是让你交待出大皇子做的事儿,南平侯府只要不是谋反大罪,陛下念在南平侯镇守南平多年有功的份上,也会从轻发落,至少不会满门抄斩。”周顾没了耐心,“说还是不说。你不说,我们走了。”
宁泽实在是怕急了,“说,我说。”
宁泽知道的事情不少,他毕竟是南平侯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大皇子妃的胞弟,更是大皇子信任的小舅子,故而,他倒出的东西,都十分有用。周顾一边听一边觉得来对了,有了宁泽吐口说出的这些秘事,足以彻底扳倒大皇子了。
谢临听的直咋舌,心想若是南平侯知道他这个最宠的儿子这般不顶事,怕是出生就会掐死他,若是大皇子知道一个宁泽就足够把他给卖个彻底,大皇子大约早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宁泽颤着音绞尽脑汁把能想起的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周顾和谢临听后,直到实在再也想不起来后,才住了嘴,盯着周顾问:“周顾,我可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们听了,你说过保我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