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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不敢再吭声,也不敢再惹他,生怕把他惹极了,一剑给他咔嚓了。
苏容买了三串糖葫芦回来,见二人在说悄悄话,一人递给一串糖葫芦,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凤凌接过苏容的糖葫芦,面不改色地说谎,“说刚刚的孙诗颖,他表妹,据说口头有婚约,如今估计完蛋了,人家看不上他了。”
宁泽受宠若惊地接过糖葫芦,连连点头,“对,我那表妹,以前瞧见我,没有这般冷淡,如今定是看不上我了。”
苏容点点头,可以理解,以前的宁泽,是南平侯府二公子,是受南平侯喜爱的小儿子,侯夫人又是当家主母,他还有一个亲姐是大皇子妃,南平侯府的爵位,是很有可能他打败世子宁池落到他头上的,所以,哪家的姑娘嫁他,都是一门好亲事儿。但如今,大皇子败落,宁家姐弟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回到南平,但谁都能知道侯府的爵位,往后与他都无关了,而他又断了三根手指,身体有残,不止如此,初回南平那日,在城外见了宁池,没骨头的那一跪一哭,如今都传遍了。谁家的好女还想嫁他?一个没前途的人,若没个情深义重的女子爱慕他,断然是不会往火坑里跳的,毕竟这些年,谁都知道他与宁池,兄弟不睦,都觉得他废了。
她随意地问宁泽,“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宁泽立即转过头,没想到苏容会问他这话,从京城回到南平这一路,苏容都没怎么跟他说话,昨儿一天,也没说几句,他虽然没感觉到苏容对他多嫌弃,但却感觉到了苏容没拿他当个值得关注关心的人,如今听她这么问,他一时间又有些受宠若惊了。
凤凌又敲他脑袋,“我姐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宁泽揉揉头,“我知道苏七小姐问我话呢,我……”,他看着苏容,想起他娘的话,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想跟你们去南楚,谋个一官半职,但是不知……不知行不行?”
凤凌翻白眼,“当然不行了!你这么废物,拖后腿一把好手,才不要你。”
宁泽垂下头,他也知道他没什么优点。
苏容却停住了脚步,看着宁泽挑眉,“你想跟我们去南楚?”
“嗯。”宁泽声音小小的,见苏容看着他,他硬着头皮说:“我也觉得我是废物,软骨头,不成器,贪生怕死,但、但我娘说,我还算会读书……也不是全无用处……”
凤凌点点头,“这倒的确也是你的一个优点,没有熬夜苦读都能拿了个名次,也是你的本事,但百无一用是书生。会读书有什么用?”
“会、会读书,能科考入朝做官。”宁泽为自己争取,“我、我自小耳濡目染,我、我应该也是会做官的吧?”
凤凌不客气,“就你这样的,软趴趴的,没骨头,贪生怕死做官也做不到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别人家用银子一砸你,你就跪下喊爹了。”
宁泽:“……”
他不缺银子,总、总不至于吧?
但贪生怕死是真的。
“别做美梦了,我姐不可能答应你的。”凤凌推着他往前走,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对苏容问:“姐,你这糖葫芦,还挺甜,里面还裹了蜂蜜?还是第一次吃到。”
苏容没回答他,手里的糖葫芦已被她吃了半串,也继续往前走。
凤凌又问宁泽:“咱们中午吃什么?这南平,还有什么美食?”
宁泽苦着脸,“还有很多的。”
心想,他可能真要让他娘失望了,从小到大,她娘期望的事情,他就没干好过一件。哎。
别看她娘以前忌惮他大哥,其实心里是恨不得生个他大哥那样的儿子,或者把他姐姐换成男子也成。都不至于像他一样不争气。每一件事情,都做不好。
他就知道即便他开口,苏容也不会答应他,因为他的废物,他们亲眼所见。
他有些丧气。
同意(一更)
苏容吃完一串糖葫芦用帕子擦擦嘴,回身对宁泽说:“你父母若是同意你就可以跟着我去南楚,但有一点先说好南楚很危险,你若投了我,便是我的人,必须对我忠心耿耿,我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我让你往西,你就得往西,哪怕刀剑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能说个不字。若敢不忠,我就把你放油锅里炸成糖葫芦。你能做到吗?”
宁泽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苏容。
凤凌也惊了,“姐,你真要他啊?”
就这废物,他觉得给他提鞋,他都嫌弃他手笨动作慢。
苏容瞪了凤凌一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我手底下的人若人人都跟你一样,这天下之大,都装不下我横着走了。”
凤凌嘻嘻一笑,“姐,你在夸我。”
苏容:“……”
这个脸皮厚的。
宁泽踌蹰,有些哆嗦地说:“可是,我确实贪生怕死,你会保护我的吗?”
苏容点头:“你既投靠我,忠心我,我自然会保护你,不过南楚确实危险,万一有个不小心,你遇到危险,或丢了小命,也是有可能的。”
宁泽松了一口气,“你会保护我就好。”
他又惊又喜,“噗通”一声给苏容跪下了,“我、我不敢保证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怕,但、但若是真危及你性命,我、我大不了主动自杀,刀快一点儿,就跟凤凌斩断我手指时一样,我想、我、我应该也能做到的吧,抹脖子跟砍断手指,应该是差不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