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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王女怀孕了?”一位婶母小声问。
她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了,齐齐心想,不会吧?南楚不是一直在打仗吗?那两个孩子,总不至于这么不知事胡来的吧?打仗时日夜休息不好,怎可有孕?
这位婶母话出口,也觉得自己未经大脑便吐口而出,连忙找补,“是儿媳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这信里没说王女有孕,应该不是的。”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大长公主气笑,“对对,这信里没提有孕的事儿,应该不至于,我的小孙子我清楚,真不至于,不许胡说。”
虽是气笑,但也没严厉苛责儿媳。就在刚刚那一瞬,毕竟她也差点儿想歪了。
国公夫人正是这时候回来,听了半截话,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母亲,您说什么?王女……小七她,怀孕了?”
“没有没有。”大长公主连忙摇头,将手里的信递给她,“就是说半年后大婚,是你四弟妹想歪了。”
她没说自己为老不尊,也差点儿想歪。
国公夫人一口气卡到了嗓子眼,半晌才缓过来,不知是该失望还是庆幸,毕竟这刚打完仗,若真有孕,苏容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她接过信,坐下身,看完后,也说:“应是没有,我从苏家回来时,苏家的大夫人也正巧收到了王女的信,信中也说半年后大婚,问她是否能忙完,可去观礼,若是忙不完,也没什么,她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想去再去,路途这么远,总不能丢下一堆的事情,匆匆去,又匆匆回,说既要去,就要待个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虽然长,但路途万里呐,对比路上来回折腾,也不算什么了。
大长公主道:“苏家嫁女,六月份才完事儿,这时节上,太紧了,赶不开吧?”
国公夫人点头。
大长公主道:“除非提前。”
国公夫人摇头,“没法再提前了,定日子时,定的本来就紧张,前后不过几个月,这满京城算起来,谁也没苏家嫁女干脆利索了,日子都是可丁可卯算的,赶着将三书六礼走完,还真得到六月份。”
这还是在国公府倾力帮忙,沈府和清平公主府也没少帮着一起操持的份上,否则三书六礼带准备,都得走一年的程序,才能彻底完事儿,如今前面那三个用了半年,后面这三个用了几个月,已是极快的了。
“如今三月,这信来到已将近一个月,到六月份完事儿,也就四个月,若是满打满算,苏家完事儿后,大夫人就立马启程的话,好像到南楚,也来得及。”大长公主有些好笑,“那俩孩子,不会就算着苏家的喜事儿结束才这么可丁可卯掐准时间的吧?”
国公夫人也被逗笑,“这就不知道了。”
还真说不准。
大长公主叹气,“这时间还是太赶了,南楚内乱几个月,战事又打了几个月,这么折腾下来,南楚的朝局该多忙啊?他们两个孩子到底懂不懂?知道不知道他们一旦会回朝后会有多忙,哪能腾出手来大婚?”
她指着信纸上的时间,“你看看,这时间落款,应该是刚与大魏议和完写的书信,证明那时,俩人还没回朝呢。一旦回朝,就该懂了,朝局哪是那么轻易容易的,一堆事情等着他们呢。”
国公夫人想想也是,“那母亲,您说,这信怎么回?儿媳想去瞧瞧。”
大长公主嗔了她一眼,“你当就你想去瞧瞧?我也想去呢。”
国公夫人顿时乐了,“那……”
大长公主道:“先给他回一封信,送出去,就问问他,确定是半年后大婚?给个具体的日子,就算再急,我与你也都去。至于别人……”,她看向几个儿媳,“你们想去吗?”
二三四儿媳互相你看我我看你。
二夫人笑着道:“母亲,儿媳自然也想去的,但是都走了,这护国公府谁来管家啊?万一公爹也想去呢。”
大长公主立即说:“他想屁吃,他走不开。”
众儿媳:“……”
“这样吧,老二与老三还没议亲,还有小五丫头,争取这几个月,把亲事儿能订下就订下,我也跟着掌掌眼,若是没有中意的,也不急,就交给你们公爹做主。你们三人呐,就别想着去了,一旦顾哥儿有确切消息,就我与大儿媳去,我们在南楚,待个一年半载的,也无碍,但你们可不行,你们膝下有儿女要管,免得不踏实。”大长公主很快就做出决定,都不用太过考虑,她说什么都要去南楚瞧瞧小孙子以后一辈子生活的地方,趁着她还能动弹,这把骨头也还没太老,否则以后可就去不了了。
国公夫人立即接话,“母亲说是是,幸好世子早早就娶妻了,灵环经过这几年培养,也能掌事了,由她协助着弟妹们管家,不会出错的。”
灵环是世子夫人的闺名,如今也正在这屋中。
她是个沉稳大气的女子,闻言笑着说:“母亲只管去,就是祖母您,孙媳担心您路上吃不消,能去吗?”
“能!”大长公主铿锵有力,“我还能骑马跑三十里呢,你不许小看我。”
世子妃抿着嘴笑,心想着祖母为了去南楚看看四弟,不能骑马,也要说能跑三十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哎,她想说,其实她也想去,她从小到大,还没出过太远的门呢,那可是南楚啊,这一路的见识,应该就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