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平仓(3 / 5)
沿新闻,都能炒作得天花乱坠,何况还有曹治明那帮唯恐先下不乱的搅屎棍。
蒋氏就如一个庞大而又精密的机械,而蒋聿目前是其中最关键的枢纽。这个男人工作起来跟不要命一样,要么就在天上飞着跑到各地谈公事,要么就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关就是一整天,第二天又到的比谁都早,搞得全公司上下都以为他们蒋总住在办公室了。
于是上行下效,蒋氏上下加班加点了将近一个月,可谓民不聊生。
但只有蒋聿身边的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拼命工作。
白霜问过他:“你真跟许乔断干净了?不后悔?”
许乔那时候刚走没十天,蒋聿说:“缘分到了,感情淡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蒋聿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种近乎看透世态炎凉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莫名地悲壮。
白霜没理他。
又过了十几天,在蒋聿不要命的高强度工作下,蒋氏终于将内部整顿好,外界的种种谣言也平息了。那些见风使舵的小公司终于看清楚了谁才是业界皇帝、雷打不动的真龙天子,于是纷纷改换嘴脸又开始到蒋聿跟前献殷勤。
其中一个人似乎是有什么小道消息,知道蒋聿是个同性恋,且跟这次出事的那个二院肿瘤科副主任有一腿。于是那人便去打听许乔的长相性格,又想办法弄了个跟许乔眉眼间有那么几分相似的男孩,包装好了送到蒋聿跟前。
蒋聿那天喝了点酒,就在酒店歇脚了。
回到房间,却看见窗边侧身站着个人,穿灰蓝的衬衫,领带打得板正,西装裤下两条腿笔直,外罩了一件长款的浅色大衣。在蒋聿醉眼朦胧地看来,那浅色上衣就跟许乔身上那件白大褂一模一样。
那人可不就是许乔么?!
蒋聿长腿一迈,几步跨过床尾就把那人抱在怀里了,真情切意地喊了好几声“乔乔”,然后就要扒人家的衣服。然而意乱情迷之间,他的胸前上衣的口袋,无意间被那人大衣领子上的扣子挂住了。
蒋聿着急地低头去解,然后想了想为什么他以前着急要抱着许乔上床的时候,没有发生这档子事呢?哦!那是因为许乔没比他矮多少,许乔领子上的扣子撑死了能挂在他肩膀上,根本谈不上还能挂在胸口上这一说。
但为什么现在他怀里这个人缩水了呢?
蒋聿伸手把那人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你抬头。”
那男孩或许是发觉事情败露,吓得眼泪鼻涕糊作一团,纵使眉眼间有几分许乔的影子,但那身气韵怎么能及得上许乔万一?
蒋聿抬腿,一脚踹在男孩肩头,咬着后槽牙把人踹了个四仰八叉,而后脸色阴沉着,一言不发。
其实蒋聿这会儿已经有些醒酒了,理智上他也明白:或许男孩也是被逼着来的。但他满心陷在跟许乔重逢的喜悦之中,这会儿被兜脸浇了一盆冷水,难免迁怒对方。
那人真真是从地上连滚带爬出的门:“谢谢蒋总!谢谢蒋总!”
蒋聿捏着眉头,眼底的暴躁愈发浓厚。
许乔换了手机,但这对蒋聿来说根本不算个事。他不能给许乔打电话,因为他已经跟许乔分手了,并且承诺不再纠缠。
许乔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去支教这事也根本没瞒着蒋聿。
蒋聿不能,也不敢给许乔打电话,他怕许乔不接,或者接了也是那种冷冰冰地语气,叫自己不要去骚扰他。
蒋聿又想到许乔那天晚上跟他说的那番话,那真真是捡最锋利的刀,把把朝蒋聿的心里扎。
别人都说了跟你在一起就是受罪了,你再这样拽着不放,还有什么意思?
他是混蛋,他是对不起许乔,蒋聿自己心里也清楚。承认和接受是两码事,蒋聿不是好面子的人——他那点面子早就在许乔面前荡然无存——他只是不能忍受许乔跟他在一起就是受罪这件事情。
别的都能将就,唯独感情这件事不行。
许乔走后,他一直在逃避这件事,这天被勾起思绪,便坐在酒店床上没合眼,抽了一宿的烟。
天亮的时候,他问自己:你舍得么?
心中早有答案——舍得个屁,老子想他都快想疯了。
后来白霜又问他:“你跟许乔断干净了?不后悔?”
蒋聿就笑了笑,边在烟灰缸上弹烟灰,边道:“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他说断了就断了?跑了再追回来就行。”
白霜跟陆子鸣打得火热,估计也能体会到个中酸楚,于是拍了拍蒋聿肩膀:“对,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缘分到了,感情淡了,不后悔,这些话统统都是放狗屁!我蒋聿从来没说过!”
他话刚说完,就被蒋聿一拳锤在了沙发上:“我可去你的吧!”
白霜也不恼,哈哈大笑。
25酒会
海滨别墅那边有个商业博览会,每隔一季度办一次,但并不面向消费者,而是由猎头公司牵头,面向各企业高层开的精英招聘会。
这个博览会因为总能请到一些大人物而名声在外,它打着酒会的名号向政府备案,为了掩人耳目少不了要朝娱乐一二,所以每每也会请几个当红小生过来暖暖场子。
主办方虽然是猎头公司,但真正在幕后穿针引线的资方,却很少有人知道是谁。
蒋聿前一天被白霜拉去赌球有点喝高了,所以那张酒会请柬发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便打算随便扔给董事会哪个老头代替他去里面走个过场,就算是给主办方一个面子。但蒋婳这阵子迷上一个男明星,非要让蒋聿陪着她,去跟这男明星来个亲密接触。
可能是许乔那事让她清醒了,她现在不嚷着让蒋聿娶她了,改成跟在他后面喊哥了。为了酒会这事,她在蒋聿办公室又撒娇又耍泼,被蒋聿给撵出去之后,她又在公司大楼的接待处坐了一下午。连公关部的经理也在蒋聿跟前抹眼泪,说他都跟蒋婳喊祖奶奶了,人家就是不走。
蒋聿给蒋芩打电话让她好歹管管,然而蒋芩自然乐得让蒋婳去闹别人,她那口气简直不能更敷衍了,大概意思就是:都不让你娶她了,你陪你妹妹出去玩玩怎么了?
蒋聿被她闹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下午蒋聿开车去接她,人家早早穿好了礼服坐在沙发上等着,打扮得花枝招展明艳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主办方请得明星呢。但蒋婳说的天经地义:我去见我家爱豆,当然要把最好的一面都展现出来!
法式长桌和拼接圆桌接替摆放,从花园一直到别墅大厅,男人们衣冠楚楚西装革履,女人们则妆容精致长裙曳地。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酒会大抵都是这样。
蒋婳挽着蒋聿的手臂,一路应酬,脸都快笑僵了:“我的爱豆呢?不是说他会来么?”
蒋聿端着香槟,一面向周边的人微笑致意,一面回答道:“我不知道,不是你吵着闹着要来么?你不打听清楚啊?”
蒋婳咬牙道:“这鞋跟太高了,我走得脚后跟痛死了!。”
蒋聿道:“你去旁边坐会儿吧。”
蒋婳如临大赦,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忙不迭走了。
那个前段时间给蒋聿床上送人的合作商见蒋婳走了,便凑了上来,笑得一脸谄媚地跟蒋聿赔罪。
“不知道蒋总与令正……额”话说到一半,他似乎想起来许乔是个男的,于是立马改口:“不知道蒋总与许先生感情好,是周某唐突了,还请蒋总见谅。周某自罚一杯。”话落,他将手里的高脚杯朝蒋聿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