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态度的转变（1 / 1）
萧明急匆匆地跑出了公寓，在附近的公交站随便就上了一辆开来的车。等到车开走了，他才惊魂未定地看线路，晃了大半个小时，转了两趟车才回到家。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下半身还残留着刚才被侵犯的痕迹，他觉得羞耻，也很难过，但不知这种痛苦能向谁诉说。
身边的朋友除了杨嘉翰，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体有这样的秘密，更不会清楚他与谢宗凯有着什么样的交往。如果他是女性，或许还可以直接控诉谢宗凯的兽行，但他现在这个身份，说出去只会让人耻笑，还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堪的境地。
他回到家，父亲正在吃面，看他回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碗，可能是怕他发现自己又拿了店里的存货煮吃的吧。若是平时，萧明肯定会去冰箱盘点一下，找父亲问个清楚，可今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只是多瞧了萧达富一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趴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思考。
直到手机一直在震动才逼着他起来接听。
「你回到家了吗？」是杨嘉翰打来的。
“嗯。”他低沉地应了声，不想多说。
「你很累？」
“有点。”
「那…早点休息。」他听出杨嘉翰语调里的不解，但又庆幸对方没有刨根问底，不需要他再把刚才那些不堪重述一遍。
“嗯，谢谢。”他的声音软化了些，在挂断之前又补了一句，“…晚安。”
然而在断了通话之后，他莫名觉得鼻子酸。
自己难道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谢宗凯会就此收手吗？他为什么非要追着自己不放？
萧明起身，拿了睡衣和浴巾，还是出了房间。
进了浴室之后，他给自己身上涂满了沐浴露，被谢宗凯碰过的地方他涂抹得更是用力，都快要把皮肤搓破了，除了痛感这种行为消除了不了任何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恶感。他在喷洒的水柱下注视着自己的双腿之间，在遇到杨嘉翰之前他从未自渎过，因为那里只会给他带来烦恼和纷扰。现在，他的心情十分混乱。如果只是追求身体上的快感，那他为什么那么抗拒谢宗凯对他做的一切，是因为他更喜欢杨嘉翰吗？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热水从头顶冲落。
他不应该在这些事上花太多时间的，他本来就是为了考入医科大学才接近杨嘉翰的，若是生出了多余的感情，反而会让他得不偿失。
他冲好澡之后，打算再看一会儿书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禁不住手机持续地被信息提示音轰炸，他只好拿过来看看是什么人在骚扰他，结果竟是谢宗凯。
「萧明，我知道你在哪里住，也知道你在哪里开店，还知道你在哪里上夜校，你躲不了的！」
「你就当我们之间是在交易，你不想要钱，那你要什么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你，但你也不能再躲我。」
「其他人想要这种机会我都没正眼瞧过他们一次，你是要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吗？」
萧明看了几条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这个谢宗凯怎么这么烦人，他以为他一再拒绝已经把态度表明得很清楚了，对于他这种阶级的人来说，要找个听话的炮友应该不难吧，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但转念一想，再这样持续下去，他只会被骚扰得寸步难行。萧明叹息着，还是对着那个号码拨通了电话。
第一次拨打等了一分钟没人接。
第二次再拨，没等多久就通了。
「你终于肯和我通话了？」
“你发的信息太多了，我的手机都接收不过来了。”萧明竭力保持平淡的态度。
「那是因为你自己太过分，算了，明天我去找你，你在你家店门口等我，到之前我会发信息给你。」
“我…”萧明还想问清楚又是怎么回事，但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感觉他又要被谢宗凯牵着鼻子走了。
下一次见面，如果他还想对自己做那种事，他还能拒绝得了吗？
萧明无奈地放下了手机。
＊＊＊
前一夜他看书看到了12点才上床休息，早上被谢宗凯的电话吵醒的时候还十分困倦。
但对方的声音很急迫，感觉好像已经来到了楼下一样，还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赶紧换好衣服下来，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明穿了一身厚重的棉衣，不仅是因为今天天气有点凉，还因为他对谢宗凯有一种本能的防备感，明知去见他是一种送羊入虎口的行为，但对方这样穷追不舍让他也难以逃避，他只好把自己包装起来，勉强获得一点安全感。
这次谢宗凯开来的是一辆黑色轿车。
看起来是普通轿车，但只有萧明走近了才发现里面只有两个座位，他被推进副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宗凯就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你怎么穿这么多，等一下我们去室内，不冷。”
“哦。”萧明淡淡地应了一声，一点也不想去想对方指的室内是什么。“我比较…怕冷。”
“那我把空调开暖一点吧。”谢宗凯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局促的模样，有些无奈。
原本他对萧明的态度是很气愤的，但在他的认知之中，在知道他是市长的儿子之后还主动和他断交的普通人他是一个也没见过。萧明究竟特别在哪里，他也说不出。以前他也不缺玩伴或者炮友，但大多都是冲着他的家世和钱财来的，那些人会刻意的讨好甚至用身体来诱惑他，换取一些物质上的利益。一般玩过几次他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倒是萧明这个人，有种不属于这种群体的清澈感。虽然他也听得出对方的恭维话，但他就是莫名受用。可能也是图一时新鲜，至少现在谢宗凯还没玩厌。在完全得到萧明之前，他会继续保持耐心。
车子驶过繁忙的早高峰的立交桥，来到一座宏伟的建筑前。
“要到了，你可以把外套脱了再下车。”
“嗯？”
萧明刚才一直处于戒备的恍惚之中，他听着车上柔和的英文歌，加上车上的暖气让他昏昏欲睡，在来到目的地的过程中他几乎都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被谢宗凯一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呃，我还是…穿着吧。”
想到之前从谢宗凯的公寓里落荒而逃的尴尬场景，他觉得带着外套还是很有必要的。
下了车，谢宗凯拉着他刷卡过了一道门禁，在电梯间他还看不出什么门道，直到进了电梯，看到电梯内的楼层指引，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
“你不是想考这里吗，我带你去见见教导主任。”
谢宗凯这次竟然把他带到了医科大学的教务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