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事实与端倪(1 / 2)
班里分成了三拨,a、o在少数,beta居多,哪一拨都没能容下江无拘。
不过江无拘凭着一张嘴,哪拨都要招两下,仗着谈川分化成了a,天天往那帮alpha里混。
“我怎么看着小奥越来越好看了……”体委有点后悔,没分化的时候还能捏捏路小奥的手,可惜他没把握住机会,现在人家不让摸了,他都不知道软不软了。
江无拘是捏过的,却难得没吭声。
体委撞他一下:“软不软?”
江无拘无精打采:“忘了。”
“那你再捏捏去,我现在就认识你一个没分化的了。好想娶个腰软屁股也软的小o啊。”体委拜托他。
江无拘最近没怎么参与这种话题。他从前跟着大人喝酒吹牛逼,向来都是凝视别人的角色,如今被凝视过才知道不怎么舒服。
“少叭叭了,没看出人小奥都不爱搭理你么,有空多去健身,身材好肌肉硬的alpha才招人喜欢。”江无拘回了他一句。
“得了吧,咱光凭一个味道就胜过很多alpha了好吧。”体委的信息素很有少年感,据说是那种干净的白衬衣的味道,江无拘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老管他叫“肥皂味儿”。
“还是我们小川好闻,白茶味儿,我喜欢。”江无拘踩一捧一。
体委都不跟他一般见识。好可怜哦,十六岁半了还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还白茶呢,我看你是白瞎。
他迟迟不分化,家里人比他更急,却又不直说,搞得好像这是什么规则怪谈,提了就都得死。
“要我说咱家小马驹就是大器晚成,你看这身子骨,从小练得就硬挺。”吴茵还在给江无拘添饭,说着说着也带了点心疼,忍不住提了一句,“其实就算……”
“小茵。”江碌打断她,给江无拘夹菜,“多吃点,营养跟上就好了。”
吴茵很自然地闭了嘴。
江无拘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压抑又焦虑,强撑着吃完饭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没有归属感。
他想找骆宇,打算跟在这种粗糙的alpha身边吸收吸收日月之精华,但骆宇临近毕业根本懒得理他,他只能去找谈川。
但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想找谈川,谁不想给人留下好印象呢?江无拘觉得一个坚强又强壮的alpha才是最好的自己,可惜他现在脆弱得像颗酥脆的香瓜,谁弹他一个脑呗儿,他就能破碎地裂给谁看。
“小川啊,如果我是个o怎么办?”江无拘在家是不敢这么说话的,其实跟谈川说这些也不合适,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个似是而非的赌约,说这话跟撩骚没什么区别。
但谈川没提那茬,只是凑近江无拘嗅了嗅:“是a是o不都还是你吗。”
“闻见什么了吗?”江无拘有点紧张,又期待,嘴里就容易跑火车,“是o我就没法干你了。我发现了,小奥那么好看都不是我的菜,我可能是喜欢你们这种a。”
谈川摇头。其实刚分化的腺体正处于发育期,很容易就会泄露自己的味道,根本用不着凑这么近去闻。每天刚一见面,谈川就能闻出江无拘依然没有分化。
“那就干,”谈川难得顺着他说了点荤话,“是o也给你干。”
江无拘乐了:“歇菜吧,谈爷爷得杀了我。”
“那怎么了?”谈川挺理直气壮,“这不也是ao恋?总比aa好接受吧。”
江无拘一寻思,确实啊!
他心思又活络起来,三言两语过后好像什么结果都变得不是很重要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他看着星星发了会儿呆,问谈川:“你家司机呢?”
谈川无所谓:“不知道。”
“那你咋回家?”谈家太偏太远,现在都这么晚了,走回去喝口水就又该出门了。
“我今天就没打算回。”谈川看着江无拘,目光很直白,“我们小马驹受委屈了,我哪儿敢回家。”
江无拘“操”了一声,歇一会儿又“操”一声,哀哀地叹气。
“你别跟我打这种球了,我真接不住。”江无拘承认自己就是有那个色心,专门喜欢这种荷尔蒙丰富的人,只是骆宇性格不是他的菜,但谈川真的很对他胃口。
关键是要是只有色心也就算了,他还有那个色胆,谈川要是再不拒绝他,他就真敢上了。是a是o都敢。
谈川笑了一下,也没说好不好,手搭在江无拘后颈一下一下地捋,像是在顺一匹烈马的鬃毛:“不着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这事儿跟什么都没关系,只跟你……我有关系。”
这话说的真是有点越界了,直接往那层朦胧的窗户纸上洒了水,只要再轻轻摸一摸、碰一碰,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江无拘缩了下身体,让谈川的手离开自己,蜷成一个团:“妈妈咪啊……”他后半句声音很小,偷偷的,冲着自己膝盖抱怨,“我好像要恋爱了。”
他是真的没有分化,不知道alpha的听力早已远超从前。谈川就这么侧头看着小烈马变成的团儿,没再吭声。
临近第三次体检,江无拘每天到校第一件事就是主动拨开后领给谈川闻闻,看到谈川摇头,就又揪着心松一口气。
“这整的有点儿暧昧了兄弟们。”体委挺嫌弃他俩,就跟路小奥嫌弃他似的,“都快分班了,你有没有谱。”
江无拘倒是想有谱呢,这次体检除他以外没有一个熟人,他挺乐观地想着还好我不晕血,要不跟谈川似的不就完啦?
谈川似有所感,抬头看他一眼,照例塞了瓶甜饮料过去:“今天上午有竞赛,我交完卷就来,你先去久贤居吃饭,回头我结账。”
尽管江无拘不晕血,也不晕针,但他还是接过来握在手里,没再惦记什么私人小馆:“你说我……”
“先去。抽血,吃饭,回来上课,就这么点事,以后也一样。”谈川不说其他多余的话。
也是,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吃饭睡觉,活着而已。
江无拘扯了个笑出来,独自一人走了。
“什么赛?物理的不是排在周末么。”路小奥是活课表,他自己也要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对这些了如指掌。
谈川没解释,捂着后颈按了按,问:“能给我闻一下么?”
这话要是体委说,肯定能换回个大耳瓜子。要是江无拘说,估计能得到个白眼儿。但说话的人是谈川,还怪正经的,路小奥犹豫了一下,抑制贴掀开一个小角,低头给他闻了:“远一点,离你们太近我不舒服。”
谈川当然没凑太近,属于oga的信息素只是飘出来一小丝,他就抬手帮路小奥贴了回去:“谢了。”
先感受到信息素,而后才能闻到味道,这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就像喷了清新剂的空气一样,闻到的是气味,吸入的是空气。
很奇怪,这种东西他在江无拘身上闻到过。
分化结果影响着分班进度,这次体检人数又少,特意做了加急处理。江无拘百无聊赖地坐在候诊椅上,喝着饮料还算开心。
饿会儿吧,先喝饮料垫垫肚子,等下跟谈川一块儿吃饭。
瓶子不大,三口两口咕咚就灌进去了。江无拘觉得自己也沾了谈川的毛病,手抖的像是低血糖犯了,眼前一片花,不敢去看医生递过来的结果。
医生很忙,没空耽误,干脆利落:“oga,下一个。”
江无拘觉得脖子上悬了十几年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了,砍得他鲜血淋漓,还挺痛快。
真的是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