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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公司里的氛围躁动起来,其实裴闵的心也是浮的,只要裴芙一回来,他的心就扑在家里了,只想往家里赶,心不在焉得太明显,开会都时有走神,上班和梦游似的,不过别人也只当他是节前综合症。
年节期间发货全外包给工厂,物流过年只休三天,新年的周边赠品也已经到位了。他索性发了慈悲,提前几天放假了,不到万不得已工作都线上解决。他宁可少赚点儿,回家里和裴芙热炕头。算一算,冬天公司里开暖气也不便宜,就当省电费了。
大寒的时候要杀年猪,裴闵带着裴芙跑了一趟乡下,一来是为了拉亲戚家里的土猪肉回城,二来也是要趁着过年给老人扫墓。清明节是在学期中,裴芙不好回来,趁着过年来扫一扫,也是尽孝。
裴闵他爸,也就是裴家爷爷裴光祖,是当年村里唯一一个冲出大山的,从部队一路升上去,也是时运好,得了官职又娶了个书香门第的好太太。
不过许女士当年可是吃了大亏,裴光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能住单位分配的单间,随着工作调动又要走南跑北,从深圳到武汉,到最后急流勇退回了故土,才算是过了安定日子。
在外头就时常有亲戚想把孩子送去让老裴关照,回了本地打秋风的就更多了,许老师没少给裴光祖醒脑子,全把人给挡了回去。也就是为了这一点,乡里头的亲戚是很不喜欢许知书的。她是教授家里的小文青,带着一股子城里小姐的清高,和下里巴人也混不来,索性这些乡下场合全是裴光祖在应付,她一年未必陪丈夫回一次老家。
裴闵当年酒后乱性得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女儿,本是不光彩的事情,但也幸好许女士常年不和那帮子亲戚来往,连带着他也和父家亲戚离心,带着孩子在省会扎稳根,才免了不少口舌。
这一回,是裴芙考上大学头一次回乡,农村迂腐,重男轻女本来就严重,当年她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没少被嚼碎嘴,连族谱都没进。如今考上了顶尖儿的大学,那帮子人倒与有荣焉,觉得是这一脉的好基因,是山窝里出了凤凰,居然还要放鞭炮来迎接,也不想想打从裴闵这一代,脚就不沾这儿的泥了。
裴芙是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场合的,她连一句方言也不会说,裴闵还晓得讲一些,就告诉她谁是谁,该叫什么;有的他也认不清楚,索性一路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乱叫过去。
裴闵跟着叔伯杀猪去了,裴芙就在堂屋里吃烤豆子、喝芝麻茶,和几个小堂亲一块儿烤炭火。
堂兄人精儿似的活络,也不像其他几个,顾忌着裴芙是北京的高材生,他带着裴芙去后头鸡窝里摸了几个新鲜蛋,用湿水报纸裹着扔进炭盆里,还有一些土豆红薯也一并塞到炭下边烤。
裴芙少来乡下,不过讲两句话,人家看她漂亮性子又好,也就熟络起来了。几个人一起去看塘里的鸭鹅,圈里的牛,又去地里抱了一个老南瓜回来。
恰巧碰上裴闵回来了,他要来拿接猪血的盆子,待会儿大太太做猪血丸子要留一盆。他也有点狼狈了,围裙上沾着点猪血,头发乱了,粘在额头上。裴芙也没好到哪里去,羽绒服外头披着婶子的蓝布褂,抱着南瓜一脚泥。两个人面面相觑又傻乐了一会儿。
“你多摘几个来,抱回后备箱里,我和你二太太说好了,给了他们钱的,我们摘点乡里的菜回去吃。”
裴芙赶紧又去扛了两个。
裴闵不是杀猪的主力军,很快就从前线回来了。他去厨房的水管下头洗了手,到堂屋里和裴芙烤火。
裴芙拿火钳把烤的鸡蛋和红薯扒拉出来,裴闵拿帕子包着,边吹边剥了壳递给她吃。裴芙自己吃了半个,烤蛋外面那层干干焦焦的皮很韧很香,她留了半个塞到裴闵嘴巴里,居然让他一嘴包圆了。
“好玩不?”裴闵把烤蛋咽下去,掰了半个红薯给她:“收着肚子,等下还要吃杀猪菜。”
裴芙咬了口红薯,特别甜,又喝了口茶压了压,“还行,我没怎么来过,当然看什么都新鲜。”
“嗯……待会儿我们带半边猪猪回去,你过年就有排骨吃了,还有那个猪血丸子,你不是也喜欢吃吗?我要了六个,能吃几顿。”
裴闵在外头不敢和她太亲近了,只是把凳子搬近了一点儿:“我们吃完饭下午就去扫墓,你伯伯做好事,昨天把杂草都弄干净了,我们拜一拜,下午就回家。”
中午大摆宴席,裴芙一到吃席就食欲不振,几个姑姑婶婶来关心她,这么瘦还不多吃,她也只是笑着搪塞过去,说刚刚吃红薯鸡蛋吃胀了。
一吃完稍作休息,裴闵就让一个伯伯带着上山了。这山上全是松竹,地上很多松果。等开春了,还有鲜笋可以挖。裴闵当年出钱开了上山的水泥楼梯,走上半山坡还不算困难。看到两块碑心里还是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以前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样消失了,对着碑其实生不出什么悲情,远不如偶尔回想起来的记忆催泪。只是有点淡淡的惆怅,叹息一声,把香敬了。她和裴闵心里都有见不得光的事,也求不得原谅了,两个人相顾无言,握着的手倒是一直没松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饭的时候,累了一天,洗了澡出来裴闵下了个鸡蛋面,两个人坐在暖桌边吃了,刷了牙靠在一块儿打了会儿游戏。饭饱思淫欲,裴芙玩着玩着就坐到裴闵的腿上去了,手柄也扔在一边。
不过事情做到这份上,她反而犹豫起来:“你今天辛苦了,还开了好久的车,要不我们……?”
“我辛苦,你更要犒劳一下我,是吧?”裴闵脑袋往她胸前拱,“要不是你喜欢吃排骨,我才不费这个力呢。”
“那你想怎么弄?”裴芙用腿蹭了蹭他,感觉下腹那儿已经绷紧了。
裴闵手臂从她腰侧穿过去,把她压在自己身上紧紧搂着,耳朵红红的,“你随便用手给我打出来吧。”
“你怎么这么好色啊。”裴芙把他的脸扯来扯去,又弹了一下额头。
训男人就像训狗,表现好、喜欢他,就要奖励他。裴闵眼里有明显的痴迷神色,精虫上脑似的。
裴芙也是惯着他,她自己性欲其实还好,但是总是没办法拒绝裴闵。“你这样会不会纵欲过度呀……然后就没法用了?是不是还要给你喝点补药?”
“喝了,你不在家我一直养着呢。我找那个老中医开的。”裴闵也不怕丢人,“喝得我燥死了,你回来我肯定要泄一下火,要不然就憋坏了。”
他这话说得又软又窝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装可怜求她垂怜。
“宝,芙芙宝。”他开始发烂了:“我好爱你。”
“胡闹呢。”裴芙亲亲他,手探进裤腰里头。裴闵挂空档,鸟儿半硬着,在她手里蹭了蹭,慢慢硬起来了。
裴闵恋爱脑极了,这会儿还在追问:“你爱不爱我?”
“爱呀。”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我也习惯你爱我了。”裴芙认真想了想,“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接受你把爱分给别人。”
“噢。”裴闵让她摸得哼哼了几下,他可能也真的疲了,这会儿只想温情一点儿舒舒服服来一发就睡觉,于是整个人都很软很好讲话,“那我不爱你你就不爱我啦?如果我不是你爸爸你就不爱我啦?”
“没有那种可能吧。”裴芙手里一捏,“你不要没架找架吵。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这种关系,我们相爱,好了,结束。”
“嗯——”男人的身体在她身下扭了一下,他的裤子没有被完全扒下来,两个人衣着非常齐整,只有裴闵露出那种带着欲望的迷糊表情,脸红扑扑的。他脚还塞在电暖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