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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第二声了,带着点软软糯糯的口音,跟易知秋平时咋呼的大嗓门截然相反。
娄牧之拒绝不了:“你想喝哪种?”
易知秋知道他答应了,笑得更灿烂:“你送的都行。”
多看彼此一眼
“这谁呀?”
更衣室突然涌进一群不速之客,易知秋回首,看见郝大通,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狗腿子,他们穿着球衣球裤,胸前logo印着职高的校徽,气焰嚣张的样子。
易知秋第一反应就是把娄牧之护在身后,他迅速扫了眼四周,走廊下站着一位裁判和一位体育老师,量这群人也不敢胡来。
“巧了,这不是易哥嘛。”郝大通表情杀气腾腾,还瞥了眼娄牧之:“哈喽,小弟弟你也在。”
易知秋抱起手臂,微抬下巴,用一种特欠揍的语气说:“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ot;
郝大通还没说话,那个虎头虎脑的傻大个跳出来,对上易知秋,发达的胸肌几乎要撞上他。
“怎么说话的?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两遍,手下败将,手下败将,”易知秋挑衅一笑:“听清楚了?”
傻大个气极,抬手就要揍他。
“虎子,”郝大通连忙拦下人,他寒声说:“别冲动。”
这是三中的地盘,要是赛前闹事,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这样一来等于不战而败。
虎子被郝大通拦住,他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
易知秋笑得邪气:“怎么,想动手?”
他一手护娄牧之后退,单人迎上去,歪着脑袋:“来,朝这打,要是不见血,老子不要你赔医药费。”
虎子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只破碎在风中的纸灯笼。
职高其他队员不约而同上前一步,逼近易知秋,目光似钢刀,恨不得横穿他两条肋骨。
娄牧之偷偷抓住他衣摆,晃了晃,小声地告诫他:“别惹事。”
男孩的手碰到他手背,似有似无的触感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心头那股无名火被浇灭了一半。
易知秋客气了一点:“郝大头,你怎么当队长的,也不知道管管你的狗。”
大头这两个字,准确无误地踩中郝大通的地雷,他恨得牙痒痒:“你——”
“你什么你,我说得不对?”易知秋一本正经,更欠揍了。
以前职高跟三中约过球赛,24比12,职高输得很惨,从那次以后,郝大通就恨上了易知秋,加之上次易知秋把他胖揍了一顿,两人一见面,呛人的火药味顿时溢满更衣室。
职高的人一个个横眉怒目,要不是场地不合适,他们早动手削易知秋了。
就在这时,场外响起了广播播报。
“一年一度的“金星”杯即将开幕,请参赛队员到指定地点集合。”
郝大通偏头,啐道:“你别得意,有本事场上见。”
易知秋笑开了,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齿:“我等你。”
郝大通迈步出门,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场内人山人海,观众席坐满初一到初三的学生,裁判席是校领导。
梁靖冉是今天的主持人,抹胸吊带长裙,平直的锁骨,优美的天鹅颈,她化好了妆,长发微微卷曲,垂在肩膀两侧,衬得她恬静似水。
按照流程开场,校领导上台致辞,无非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场面话,讲了足足十分钟,观众们静得如一潭死水,连掌声也稀稀拉拉,直到球队进场,观众席才有了动静。
娄牧之作为替补,他和其他替补成员坐在观众席第一排,身后坐着两个女生,正在咬耳私语。
“你觉得这次哪队会赢?”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校队了,听说副校长亲自选人,融合了初一到初三的中坚力量,我对他有信心。”
这声音,娄牧之听出来了,是刚刚的主持人,梁靖冉。
她闺蜜噗嗤一笑,打趣道:“你不是对副校有信心吧,你是对你男神有信心。”
梁靖冉听到这话,忍不住脸红,用纤纤玉手拍了闺蜜一下:“小声点。”
说不清为什么,直觉告诉娄牧之,她们八卦的人就是易知秋,他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
“我帮你打听过了,他叫易知秋,初三七班,警察世家出身,学习成绩好,人缘好,整个学校从初一到初三,有好多姑娘追过他,不过呢”闺蜜买了个关子,才缓声说:“他没谈过恋爱,一直都是单身。”
梁靖冉听得小鹿乱撞,她紧紧握着话筒:“我还是等中考以后吧,他看起来挺难追的,你说要是我表白失败了,多丢人。”
闺蜜恨铁不成钢:“自信一点,你可是级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哪个男生不喜欢。”
职高球队礼毕,紧接着,本校球队进场,观众席爆发了一阵阵潮水般的掌声。
娄牧之抬首望去,易知秋穿着6号红色球服,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看起来是如此耀眼,室内的灯光是暖黄色,光影落在他的肩膀和双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
人山人海中,易知秋朝他一笑。
娄牧之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七彩气球,喧嚣呐喊,连同影影绰绰的行人都变成了苍白的背景板,只有他和他相距半个球场,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