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959节(1 / 2)
哥们向来很少喝酒,而且酒量实在太弱鸡,这玩意儿别说喝了,光闻着我感觉已经开始头晕晕乎乎的。
莫非子见了,对我说道:“今晚把贫道陪高兴了,给你们赎八字!哈哈哈!”
笑声非常之爽朗。
再加上他一身侠客的装扮,给人一种游侠豪饮天下的江湖气息。
我感觉他今晚能喝死我。
我挠了挠头:“道长,咱们光喝啊?有没有下酒菜?”
莫非子问:“你没下酒菜喝不下对吗?”
我说道:“倒也不是,但没菜我的酒量发挥不到极致,无法陪道长痛饮。要不这样,烦请道长再耽搁一天时间,明天道长在观里替我找一下八字,我下山去弄点下酒菜上来,咱们再喝一个天昏地暗!”
明天我下山得先去找一下有没有千杯不倒药。
莫非子闻言,哈哈大笑:“不用!贫道这里有下酒菜!”
他又回到神像背后的地台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里有卤好的烧鸡、肘子、花生米……
莫非子找了一块破木板,架在了地上,将食物放上去,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破碗,全部满上,伸手说:“兄台,请!”
陆岑音心中知道我的酒量奇差无比,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说:“道长,我来陪您喝……”
左右今晚都要趴下。
干脆装一个大逼!
我立马制止了陆岑音:“男人喝酒的时候,女人负责倒就行。喝高了,女人负责扶。喝死了,女人负责哭。至于酒桌上的事,你别掺和!”
陆岑音:“……”
莫非子听了,哈哈大笑:“痛快!贫道就喜欢兄台这种气概!”
我硬着头皮坐在了莫非子对面,先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端起了酒碗。
“道长,请!”
一口将一碗酒全给喝了。
这酒甘醇浓郁,入口棉柔,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暖洋洋的,酒气又从胃部往上走,从鼻腔流出,迷人的酒香缓慢呼出,缠绕着五官。
莫非子见我抡起碗就干,神情既诧异又欣赏。
我拔了一个烧鸡腿道,大嚼两口:“入口柔!好酒!”
莫非子也端起了碗,咕咚咚一口干了:“兄台痛快!姑娘,麻烦给我们满上!”
陆岑音无奈,只得给我们又倒上了满满一大碗。
我再次端起来,一口又干了,抹了一下嘴:“一线喉!好酒!”
莫非子神情激动,也将酒干了:“美哉!满上!”
陆岑音再次倒酒。
我吃了一大口卤猪蹄,又一碗干了,说道:“月朗星稀,美酒佳肴,红袖伺饮,真乃人生大乐事也!道长可有雅兴,以酒为题,咱们和诗伴酒?”
莫非子闻言,将碗中酒给喝了,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兄台和诗的规矩是?”
我喝了三大碗。
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得跟他玩一点文化,赢了他,让他源源不断地喝。
咱酒量怂。
酒胆不能怂。
这一招读者大爷们可以试试。
端了酒碗就别扯那么多犊子,先豪气开整,等自己快不行了,拿出自己的优势来,作诗、唱歌、斗拳、玩魔术、比忍住不上厕所……
一番骚操作。
斗趴对方再说。
空空如也
我回道:“我乃客人,提议而已,还请道长出诗题和规矩。”
明面上客气。
实际意思是不管你出啥题,哥们都能接,不是特意玩有备而来占你便这一招。
莫非子说:“妙哉妙哉!兄台为人谦虚!”
“我看就以观中事物有无为主线,两人接前后诗,赛长一共三分钟,中途谁若卡壳超过三秒,算输方。前面诗句共接了多少句,输方就饮多少碗酒,如何?”
卧槽!
我刚才装比装大发了!
莫非子见我如此豪横,出了一个更加豪横的规矩!
打个比方,我们两人前后接诗,如果一直顺利,三分钟之内谁都没卡壳,两人都用不着喝酒。但如果三分钟接诗的过程中,有一人突然卡壳超过三秒,比赛停止,前面两人共说了多少句诗,卡壳之人就必须喝多少碗酒。
足球比赛中的突然死亡赛法。
三分钟虽短。
但按不超过三秒接一句的节奏,足以接上百句诗了。
这要是输了,绝对会喝死人!
我脸上肌肉直抽搐,肝都是颤抖的。
挖了个大坑给自己跳!
莫非子见状,脸上带着略微得瑟的微笑:“兄台可觉得此规矩有问题?”
陆岑音说:“道长,这玩得太大了……”
莫非子说:“兄台,要不听从你女友的意见,咱们不玩?”
这特么是在点我啊!
我喝酒之前刚说不让女人掺和呢!
我硬着头皮回道:“此规矩甚合我意!”
莫非子压根不再给陆岑音阻止的机会,笑着说道:“好!第一句诗,贫道承让先来了!”
他转头望了望门外的黑夜,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开口来了第一句。
“观中无大师。”
“粱上藏先知!”
“客来主未语。”
“主迎酒肉池!”
“陋室少锦绣。”
“挂壁多贤词!”
“……”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在那一刻我文思如尿崩,展现出了浓浓的战意,一句又一句,毫无卡顿地对过去。
十几句之后。
莫非子显然已经有一些慌了,出句变得谨慎起来,速度也慢下来,但都卡着三妙。
陆岑音紧张的不行,额头沁出了香汗。
对到第二十六句之时。
莫非子彻底卡壳了!
他脸憋的通红,出不了上句。
这对诗看似容易,但因为前后句要按照观中的事物有无来接,其实到这个时候已经无再可用的观中素材了。
就看谁的运气不好先崩。
很不幸。
莫非子先崩了!
陆岑音说:“道长,时间到了哦。”
我赶忙笑着说道:“游戏而已,道长千万不要当真,人怎么可能一口气喝二十六碗酒?罢了罢了,今晚到此为止,事情明天再说。”
讲完之后。
我从地上准备起身。
莫非子说:“兄台且慢!”
尔后。
他瞅了瞅我,开始哈哈大笑:“痛快!贫道好饮几十年,从未有今日之痛快!”
紧接着。
莫非子一手抬起了酒缸:“以贫道之量,一满口算一碗酒,兄台可要数好了!”
他臂力惊人,拎起了酒缸,开始对着酒缸狂饮,咕咚咕咚,一口确实足有一碗的量。
好一会儿之后。
我说道:“道长,够了!”
莫非子没停,又再喝了好几大口,将酒缸放了下来。
他的胡子、道袍,全湿透了,猩红着双眼,猛地拔出了腰间的桃木剑,身若扶风摆柳,手中疾速挽了几个漂亮的剑花,仰天大笑:“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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