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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陈咚太意外了。老板不仅同意他在店里组织这种活动,还要亲自前来帮忙?!
“嗯。”韩峋轻轻一笑,“你对咱们老板不太了解。你要了解他,就会知道他有多么乐于助人了。”
……
当天晚上,“乐于助人的老板”柴骏先生狠狠打了十八个喷嚏,终于耐不住韩峋的威逼利诱,勉强同意再陪韩峋演一场戏。
也是直到这一刻柴骏才知道,韩峋店里居然雇了一个“兼职店员”,而且这位兼职店员就是韩峋曾经提到过的那位作家!
“韩峋,我真是小看你了。”柴骏忍不住暴风输出,“上次你说要送他比特币,我以为你是开玩笑,哪想到你直接送了他一份工作!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直故意瞒我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怎么能说是故意瞒你呢。”韩峋委婉地说,“如果不是这次店里缺人,临时招不到,我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告诉你啊。”
柴骏:“……s&你可真是够委婉的。”
柴骏越想越不对劲:“你实话告诉我,你这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你明明是老板,却刻意不告诉他,又送他工作,又帮他推销小说,难不成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我不告诉他,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欠我人情’。”面对好兄弟,韩峋没什么好隐瞒的,坦然作答,“你见到陈咚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很好很纯粹的人,但是他性格敏感,容易不自信。我给他提供这份工作,希望他能在没有经济压力的环境下去创作。我相信他的才华,他只是缺乏一点机会罢了——难道你从来没有这种想要助人为乐的时候吗?”
“我看你不像助人为乐。”柴骏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看你是钱太多。”
韩峋闷笑出声。
柴骏:“你这是花钱给人当爹,不对,亲爹都没这么好的,又要照顾他的自尊,又要照顾他的钱包。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直接把你那个咖啡店过户给他吧,再给他雇八个黑奴,让他一步到位成为资本家,从此以后他绝对可以心无旁骛的创作。”
他骂得口干舌燥,韩峋一声不吭。
柴骏骂到后来也觉得怪没趣儿的,破罐子破摔地问:“对了,你还没说过他写什么题材的,能让你这么欣赏他的才华?”
以柴骏对韩峋多年来的了解,韩峋不会喜欢感春悲秋的文字,他应该会喜欢“硬核”一些的内容。是推理?悬疑?科幻?还是针砭时弊的传统文学,或者是需要深耕多年的田野调查?
电话那头传来韩峋的应答。
“——儿童文学。”
“……你说什么?”柴骏以为自己听错了。
提起陈咚的作品,韩峋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笑意:“他的代表作《大侦探福小思》很有趣,面向八到十四岁儿童,应该符合你的阅读水平,有机会你也看看吧。”
转眼就到了周六。
韩峋提前三天就在咖啡店外贴了告示, 告知客人们咖啡店周六下午有包场活动,不对外营业。十二点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韩峋按照之前的计划把桌椅推到大厅两侧, 陈咚抓紧时间又打扫了一遍店面,把大理石地面擦得亮晶晶的。
又过了半小时, 叶星友背着一只沉重的双肩包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
他绝对是世界上最讲义气的朋友——昨天加班到深夜,今天上午囫囵补了个觉,现在就来给陈咚帮忙。只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 他眼下的黑眼圈更加浓重了,整个人气质阴郁,甚至掩盖了他俊秀的五官。
“星星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活动下午两点开始, 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的。”陈咚放下手里的拖把,赶快迎了上去。
“没事, 我想早些到, 还能帮你们做些准备工作。”叶星友如此回答。
虽然陈咚已经在咖啡店里工作一个多月了, 但叶星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陈咚的制服和韩峋的制服一模一样, 只是尺码有所差别,浅咖色围裙系在腰间, 在腰后打了一个紧紧的结,显得利落又整齐。
在简短的寒暄后,叶星友的目光很快又移向了另一个人——“咖啡哥”。
国庆节时, 叶星友独自一人勇闯咖啡店,想要认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咖啡哥,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才能让陈咚每天挂在嘴边不停念叨。可惜那天他只见到了老板, 与咖啡哥遗憾错过。
今天他做足准备登门,帮忙是假, 看热闹才是真。
“这位就是你的同事?”叶星友明知故问,“陈咚,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陈咚赶忙说:“韩峋,这是叶星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现在的舍友。星星,这是韩峋,他……嗯,你知道的,就是他。”
后面几个字说得很含糊,因为陈咚也不知道要如何介绍韩峋和他的关系。
说是同事?关系没这么冷漠。
说是朋友?又没那么无话不谈。
说是暗恋自己的人?……害,这种事心里知道就好啦。
好在韩峋没注意到陈咚的用词模糊,他走到叶星友面前,笑容妥帖,态度自然地伸出手:“幸会,总听陈咚提起你这个发小。”
叶星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幸会,我也总听咚咚提起你。”
初次见面,叶星友对韩峋的观感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