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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友:“我的嘴可没柴骏那么贱。”
陈咚:“咳咳咳咳咳咳……”他赶忙捂住叶星友的嘴吧,“拜托,我还等着从主理人那里领工资呢!”
叶星友拉下他的手:“他又不在这里,难道有人会向他告状?”
韩峋听出来叶星友是在暗示他,笑着回应:“当然不会。”
三人有了共同的秘密,气氛更融洽了,他们说说笑笑地整理好摊位里的东西,静待生意上门。
韩峋的摊位位置还算不错,左边卖芝士烤红薯,右边卖手作小面包,都是主食类,正需要饮品来配。他们陆陆续续卖了几杯,大多是热美式、热拿铁,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营业额也不高。
偶尔有人拿着店里的传单来买咖啡。由此可见,柴骏还蛮努力的,确实揽了一些客人。
但更多时候,他们三个人只能在摊位里无所事事。
没办法,网红店声名在外,客人们宁可在寒风里排队四十分钟买一杯“小绿杯”,也不愿看其他的小摊一眼。
柴骏回来通风报信:“那家的咖啡师好有生意头脑,居然推出了一个‘热红酒风味特调咖啡’,太适合圣诞节了,几乎每个排队的客人都买了一杯。那个特调咖啡做起来特别费事,三分钟才能做一杯——当然,不排除咖啡师故意拖时间,想让排队的客人显得更多一些。”
韩峋静静听着,脸上不见一丝急色:“他们应该不是故意拖时间,热红酒咖啡我也实验过,对咖啡的温度有要求,如果刚萃出来浓缩咖啡就注入酒里,酒的口味会有变化,入口很涩,肉桂也会发糊发苦。他为了让咖啡降到合适的温度,所以要慢慢操作。”
“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呀,还夸人家咖啡做得好。”陈咚反而替他操心得团团转,“生意都要被他们抢光啦!”
韩峋本来就不是喜欢争抢的性格,再说,他今天也不是为了做生意才来的。
他说:“他们家咖啡师水平确实不错,这是客观事实。我再着急,也不能把客人绑过来买我的咖啡啊。”
陈咚依旧闷闷不乐:“可我觉得你的‘冬来’咖啡才是最好喝的咖啡,值得所有客人喜欢。”
陈咚想,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喝到“冬来”时的感受——在那个漫长的下午,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在那张洒满阳光的茶几前,在那些签名书的包围之间,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咖啡的酸、甜、苦。
他心里知道,他喜欢得并不是那杯咖啡,而是那段彩色的记忆、那双凝望着自己的眼眸。
他呀,他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大声宣告给全世界;他呀,他想让所有人知道,韩峋的咖啡有多好喝。
可惜,陈咚连自己的书都不知道要怎么推销,他要怎么推销一杯咖啡呢。
总不能用大喇叭去街上喊:“咖啡店主理人和小姨子跑了,清仓甩卖!”“退伍老兵自主创业,诚信经营!”“咖啡滞销,救救我们!”
嗐。
眼看陈咚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韩峋赶忙安慰他:“生意稀薄也有生意稀薄的好处。咱们可以把摊子早些关了,去圣诞树里那里拍照,等到天黑了、灯亮了,那里一定很漂亮。”
柴骏早就不想发传单了,他添了把火:“对啊,我刚才趁着发传单的功夫,把这两片广场都逛遍了。这个集市里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那边还有游乐摊位,什么射击啊、投球啊……”
唯有叶星友没搭腔。
他看看韩峋,再看看柴骏,心想:这两人可真奇怪,当老板的不像当老板的,当员工的不像当员工的,生意这么差也不担心,居然都希望早点关摊。
也不知道今天的兼职费,他们还能不能拿到。
就在四人各怀心思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老板,你们有什么咖啡?”
是客人来了?
身为资深服务生的陈咚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招呼起来:“什么咖啡都有,还有冬季特调‘冬来’拿铁,手熬山楂酱做调味,熬制过程中使用的零卡糖,好喝没负担;基底用的是危地马拉的拼配咖啡豆,苦甜平衡得刚刚好,您要不要来一杯尝尝?”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串话,才来得及打量那位客人。
这一看之下,陈咚兴奋起来。
那位客人年纪不大,有一张很有福气的圆脸,长得不说多么精致好看,但顺眼、亲切、没有距离感。
她手里拿着一台带有补光功能的便携摄像机,胸前别着一支小小麦克风——她的身份不用说,绝对是一位探店博主!
一年一度的圣诞集市人流量大、话题量高, 对于自媒体博主来说这份热闹绝对不可能错过。刚才陈咚就注意到有人拿着自拍杆从摊子前经过,也不知道是直播还是录播。
哪想到这么巧,他们这个生意不兴隆的摊子, 居然也迎来一位探店博主了!
这位女博主长得很讨喜,脸圆圆的, 亲和力十足。她自我介绍叫阿馋,不是婵娟的婵,不是蝉鸣的蝉, 而是大馋丫头的馋。
“我最开始想做减肥博主,”阿馋说,“后来做了三个月, 我从一百二十五斤减到了七十公斤,就放弃了。”
陈咚:“……”
阿馋:“后来呢, 我又想做大码女装博主, 结果发现国内的大码女装是给一百一十斤以下的女生穿的, 我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