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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小子,我们俩多少年交情,李重轲愿意给你做私人指导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也蹭蹭,还是不是哥们了?”
“……是,我跟他不对付,那我跟他不对付不还是因为他这个花花公子配不上你死心塌地,不然我t跟他这么个练习生里的明星过不去我图什么……”
“所以原来你们那么早就认识?那我之前问你到底看上李重轲哪点了你怎么不说?”
“还说在白天练习的时候突然过去指导你基本功,我怎么不记得遇见过?是我一直陪你练基本功哎,是我!下一次记得c上也夸我知道吗,不然我可生气气了!”
“……哎?沈言?快走啊,赶紧换衣服,等下还要跳你那个‘史上最强难度舞曲’呢,你这愣着不动干嘛呢?”
更衣室的门缝泄露出的灯光就在眼前,时映星却发现沈言突然停在原地不动了,但时间紧迫,毕竟只是一有一个vcr的时间给他们换衣服,之后就得赶紧登台,他自己已经换差不多了,沈言最后下台,本来就是他的换衣服时间最紧迫。
来不及多想,时映星就一把拉过愣住的沈言,推开了面前更衣室的门。
来自更衣室的闪亮灯光短暂地照亮了这条黑暗的走道,而随着门被关上,这道光又被再次遮住了。
沈言几乎是呆愣着被服装师帮忙换衣服,被化妆师拉着补妆,之后由助理帮忙检查耳麦的状态后戴上,机械地跟随者穿着闪亮反着刺目光芒的blgblg舞台装的其他三人一起,走到停留在舞台下的升降台上蹲下stand by。
“喂,喂,沈言,回神!”时映星看出他状态不对,用手掌在他眼前晃着,还打了两个指响,声音让沈言迥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到了舞台升降台上,即将上台进行那首他们准备了许久的、每个人都付出了巨大心血的全新舞曲。
他猛地回神,看到了来自周屿涵和李重轲的担心的眼神,尤其是李重轲的。
他好像被烫了一下,猛地低头移开视线。
“没事吧沈言?”李重轲想握一下他的手,给他力量,却也被沈言一下子避开。
他想凑到沈言耳边再说些什么,但时间来不及了,升降台已经启动,他们被带着,从黑暗的舞台底,逐渐升高,到达被无尽灯光照亮的舞台之上。
他们什么都来不及说,亦或是沈言也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已经到了他们必须站立起来迎接那万丈华光的时间点了,这样在舞台下的人看来,他们就会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耳麦已经打开,他们对着台下一起喊着:“大家好,我们是eros!接下来请欣赏我们的新歌,《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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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回之舞台事故
沈言不知道是什么支持着自己唱跳完成接下来的舞台。
好像驱动他做动作、歌唱、对着台下的粉丝露出那种完美角度的笑容、进行饭撒……都是一些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反射行动,驱动着他近乎完美无缺地做着这些的,不是他自身的意志,而是一种肌肉反射而已。
他的脑中持续重播着时映星的那段话:“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李重轲那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陪你练基本功的是我好不好……是我……是我……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他之前认为的大概不会有什么理智的解释,或许只是自然而然发展到这一步的一切,本来都是存在着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的。
只是那个解释确实未免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所以他虽然曾经也在脑子里尝试去列出那些或许的“可能”,但又一条一条地划掉,最终将一切归为感性。
但如此离谱的答案,他又怎么能怨当初的自己没有想到呢?
这简直像是什么俗烂小说里的情节,怎么会出现在具有逻辑的、真实的世界里呢?
……不,他还是应该想到的,毕竟他自己能够在死后得到重来一次人生的机会,本身就不是一件符合逻辑的事啊。
如果他能够重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从原本的时间线到达这样一条相似又不同的另外一条时间线上,他为什么能够预设别人不能呢?
又怎么能够预设,这个世界上和他面临一样情况的人,只有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很多个呢?
这本就并不是一个讲逻辑的世界啊!真正的讲逻辑的情况下,是他早就在二十层大厦的楼底,摔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才对。
还有谁,是原本并不存在在这条时间线上,所以怀揣着目的而在这条时间线上继续生活的呢?
他们的目的,都是什么?
有人的目的是来杀他吗?有人是为了将他抓回原本的时间线吗?
有人恨着他吗?有人想要夺走他的一切吗?
时映星是吗,周屿涵是吗,这台下的三万人中,有多少人是?
沈言恍惚之间只觉得台下密集的灯光都旋转起来,像是通往什么异世界的迷宫入口。
在这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中,有多少心怀目的的人?
——李重轲会在哪里留下能让他证明这一切的证据?手机吗?他也会想要记录下两条时间线上的不同走向,来借此判断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应该怎么走吗?
……
沈言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脑子中这么翻江倒海的情况下,还能在不出错的情况下完成接下来的演出,当然多有“灵魂”就肯定说不上了,只是机械地执行着练习好形成肌肉记忆的一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