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被按在摇晃的转椅上/换着姿势做到昏过去【萧问荆】(2 / 4)
?难道还要给我什么奖励吗?”
“奖励?”谢见潮琢磨着这两个字,细细品味一番,“的确是奖励。”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明明隔了偌大一张茶几,却无端生发了些压迫感,“做我的向导吧,小学弟。”
这也算是奖励?
他是有多自大?
楚江云几乎要气笑了,“凭谢将军的身份,塔里的向导应该能随便挑才是,何必在乎我这样一个刚分化的普通向导。”
“s级可不普通。”谢见潮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而且向导塔有自己的规矩,塔里的人,不能跟着我上前线。”
都说向导是联邦最珍贵的资源,生命安全尤为重要,除非总统特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被向导塔评级为安全的地区。
即便权位再高,如果只是哨兵的精神海问题和疏导需求,自然是够不上特批级别的。
说来也好笑,当权力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时候,“珍贵”便成了一个可以自由裁量的灰色地带。
不可以上危险的前线,却可以进危险的实验室。
时刻需要处在监管和保护之中,私下被出售“使用权”的现象却屡禁不止。
但这不是楚江云眼下关心的事。
先前谢见潮也提过让他进星河舰队,但他当时不清楚这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以为那是和“下次请你吃饭”一样的随口一提,所以拒绝得干脆。
可现在看来,这人好像是认真的?
楚江云倏然抬起眼,确认性地追问:“你让我进星河舰队?以什么身份?”
深红酒液在杯中摇晃,谢见潮一只手垂在沙发靠背上,“我的副官刚离职不久,现在正缺一个人顶上。”
“我还没有毕业,没有军衔,当不了少将的副官。”
“我的直属部队,我说可以就可以。”
字字落地,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楚江云不再怀疑,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分化成向导后,他连最简单的体检都过不去,基本不可能再通过正常渠道进入军部了,更何况是星河舰队这样立功无数的精英战队。
心头隐忧被一击命中,通天大道摆在眼前,楚江云不可能不心动。
两手指尖贴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倒着的三角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他沉默了很久,“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哨向疏导建立在身体接触的基础之上,且与接触程度息息相关。
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不用付出什么。
谢见潮笑了笑,又露出了那种玩味的表情,“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楚江云吐了口气,将酒杯往前一推,站起来拔腿就走。
“生气了?”谢见潮纹丝不动,仍然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逗逗你都不行?”
“我以为谈判需要有最基本的诚意,”楚江云冷冷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好吧,”谢见潮举了举手,作投降状,“我可以不做插入式的性交。”
“除此之外呢?”
“没有此外,”谢见潮笑着说,“亲爱的,s级向导固然难得,但你不会以为拉拉手就能解决我的精神海问题吧?”
楚江云呼吸稍稍急促了片刻,很快就平复下来,“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到了那一步不会插入?”
“不用相信我,你可以相信你自己。”
谢见潮嘴角勾着,笑意弥漫的桃花眼弯成半轮新月,精致又生动,不像稳坐高台的上位者,像一只试图蛊惑人类下岸的海妖。
“你可是一只到了我眼皮底下都能跑掉的小老鼠,如果我敢轻易违约,能绑得住你吗?能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不会成为联邦少将,我不会轻易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
只是不会轻易做,并不是不会做。
楚江云敏感地抓住了关键字眼,但也没有当场质问并寻求保证的意思。
天底下没有比利益更靠谱的事情,至少在此时此刻,他相信谢见潮说的是真话。
“我明白了。”楚江云点了下头。
谢见潮自信满满、势在必得道:“你答应了?”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十分平稳,颇有几分尘埃落定、画上句号的意思。
紧跟着道:“你不用担心学院那边,我会去找院长……”
“没有。”楚江云打断他。
“你说什么?”谢见潮倏尔眯起眼,顿了一下道,“还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不用了。”
楚江云一直紧绷的肩背放松了下来,言辞也回到客气而疏离的状态,“感谢您的提议,但我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你已经分化成向导了,还有别的办法进军部吗?”
几案下的鞋尖落到地上,酒杯被搁下,轮到谢见潮拧起眉头,“恕我提醒,入军都是有严格体检的,比进哨兵学院严格得多。”
句句往楚江云在意的点戳,但他这回只是轻笑了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话音刚落,便转身往门口走。
脚步轻快,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
深宅大厅,进来时感觉路程很长,走出去的距离却仿佛变得很短。
谢见潮的后背离开了沙发。
他看得出来楚江云这回是来真的。
一旁的光屏还在播放最近新闻,字正腔圆的声音缓缓淌出。
伴着不紧不慢的背景音,楚江云搭上门把手,刚转动一圈,谢见潮的声音又在后方响起。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s级不是能力的上限。你在没有分化的时候,就已经能打败底层s级哨兵了,现在只是也分化成s级向导而已,你要为此沾沾自喜吗?”
楚江云仍然握着门把手,却没有再动。
“真正身经百战的顶尖哨兵和向导,都可以凝聚出自己的精神体。思维同感、战斗同步,既是自己的第二个分身,又可以提升能力的上限,这是学院里没办法教给你的。”
楚江云终于转过头来。
他看见谢见潮嘴角仍旧挂着笑,却不再是先前的泰然自若、悠闲自适,冷然中显出一星半点的狠戾之色,周身气势中冒出了不曾见过的攻击性。
“你可以猜猜看,我的精神体会是什么。”
楚江云不想再和他玩这种拉扯游戏,但不经意瞥见谢见潮细长上翘、弯成月形的眼尾,心里不由下意识地浮现了两个字——
狐狸。
随即便抿了抿唇。
他已经在哨兵学院入读一两年,和向导塔的人也有来往,却对精神体的事情闻所未闻。
满腹都是疑问,可一句都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发现谢见潮目光的焦点突然变了。
目光仍然朝向着他,视线却像对准了他身上爬着的……什么东西。
“别这样,白蚺,”谢见潮说,“一见面就缠在人家身上,很没有礼貌。”
眼前身周明明都空空如也,楚江云却感觉浑身发凉,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穿过白桦林间的细长小道,别墅区在身后渐渐远去。
冬日冷风萧瑟,加重了楚江云身上挥之不去的凉意。
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未知,不可名状的恐怖伴着想象空间的极限如影随形。
谢见潮成功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便已经离开许久,楚江云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时不时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