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姐你是我的妻(3 / 3)
章的酒则狡诈地顺着嘴角溜到脖子,最后消失在锁骨下的衣领里。他拿手背抹抹嘴,开心地炫耀空了的杯底。虞啸卿兴致更高了,拿着酒瓶就往他手中的杯子送,高兴地跟孩子一样。桌上的下酒菜龙文章没怎么动,湖南厨子炒菜太辣,自己吃不了,肚子里空空的没东西垫着,再喝下去估计得趴下,于是拿手掌盖住了杯子,说使不得使不得,师座,小酌怡情,大酌伤身。虞啸卿睁圆了眼,像小孩子熬夜太晚被拿走玩具赶上床睡觉一样,露出带着稚气的微微不满。但还是收回了手。
氛围烘托得正好,突然有点冷场。龙文章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他的理解。虞啸卿微微点头。他最近对龙文章的态度可谓是和煦春风。手下的爱将值得一点偏爱。
龙文章眼看着篝火边的那群人越闹越不像话,怕影响明天训练,站起来大吼孟烦了,三米之内还没叫出口,就跟个软脚虾一样扶着桌子跪了下去。孟瘸子的雷达响了,颠颠地跑过来,虞啸卿正扶着他起来,郎情妾意看得他嘴酸,于是一口京片子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呦喂,我的团座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人却站在那没搭一把手,有虞啸卿在呢。龙文章站稳后捂住了脑袋,酒的后劲来得突然,也忘了从虞啸卿那抽出手,低着头闷闷地说你让他们收拾收拾睡觉,明天要是没准时起来,一人十个军棍。得令啊~~孟烦了辗转拖出个京剧的长腔,显然没当真地颠颠又走了。虞啸卿看他俩随时上演的滑稽戏,有几分好笑和羡慕。张立宪他们虽然敬他爱他,但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亲密无间。龙文章每次都在不经意处让他刮目相看。但他马上要看到龙文章最不擅长的弱项——酒量。
篝火那边偃旗息鼓,夜静了下来。被山风一吹,头更晕了,龙文章脚步错乱,跌进了高他半头的虞啸卿怀里。虞啸卿没办法地看着他,人是自己灌的,当然要负责。于是搂着他的腰,温和地说去我那去休息吧。也没让龙文章说个不字,他搀着人上了自己的车,告诉司机回去。龙文章靠在他肩膀上,酒意蔓延上来,红了脖子和脸颊,人有点迷糊地喊师座。声音软软的,让虞啸卿心中荡起涟漪。他把龙文章往下垂的脑袋又扶正,拿肩膀给他做靠枕,问什么事。转眼听到了如雷的鼾声。虞啸卿笑着摇摇头,到地方了让卫兵扶着他去客房休息。自己则去洗漱。正在洗脸盆前擦着脸呢听见龙文章粗犷的声音高喊着,传令兵!三米之内!死瘸子,反了天了。还不来。
不愧是龙文章,就没有一刻安宁。虞啸卿额头暴着青筋地走出去,不出意料看见龙文章头抵着院里柱子,软手软脚一副不清醒的样子,任卫兵怎么劝也不听,还拿出自己给他的配枪胡乱挥。
真是丢人现眼,虞啸卿赶紧把他提溜了回来,关上房门。龙文章瘫在椅子上还在嘟囔,说死瘸子,你怎么才来。虞啸卿拉下来脸,说这么想你的草包副官,一边把还湿着的毛巾并不温柔地在他脸上随便擦擦。龙文章听出来了,嘿嘿一笑,撒娇一样叫师座~一头扎进了虞啸卿怀里。虞啸卿无奈了,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拽到床边。不管事的龙文章一下子倒下,留下虞啸卿傻眼。自己还是的鞋带忿忿地想,他父母都还没被这样孝顺过。想着,狠狠地把烂醉的酒鬼推上床,气呼呼地扒了他衣服。然后给自己解了衣裳,上床和龙文章挤一个窝。
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俊朗坚毅的脸在安眠中少了平时的精明算计和委琐胆小,有一种婴儿的乖巧可爱。龙文章皱皱眉,突然翻了个身,搂住了他,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词。虞大少要是知道他把自己当狗肉抱,估计温情脉脉会当场消失。但现在一切正好。虞啸卿也揽了他的腰闭上眼。
到了后半夜就不得安生了,龙文章梦游般从他身上爬过去,对着一个墙脚就开始脱裤子,还好虞啸卿反应快,大吼一声龙文章!把人吓得一哆嗦,尿憋了回去。还搞不清楚状况,一副可怜相就挂在了脸上。虞啸卿想总有一天自己要被他气死。急匆匆拽着眼神迷茫的人来到茅房。因为在外留学过,他早就接受不了在卧室里使用夜壶。再冷的天都出去上厕所。龙文章倒好,跟狗一样找个墙角就撒尿。虞啸卿气得吹胡子瞪眼,等他放完水,自己背过身回卧室。龙文章在后面像条狗尾巴一样跟着他,看着介于清醒和酒醉中间,神情恍惚。虞啸卿上了床,见他没动,于是拍拍床铺。会意的小狗尾巴爬上了床,和他挤在一个枕头上,脑袋挨着脑袋。
虞啸卿的脑袋因为睡意昏昏沉沉,由着他抱住自己继续睡觉。龙文章却不知不觉地和自己贴得越来越近,手还在不老实地到处摸索。迷迷糊糊之间,虞啸卿被抓住了要害,他猛地睁眼,抓住龙文章对于男人来说细瘦的手腕,压着怒气说,你要干嘛?龙文章吃吃地笑,说师座有这么个好宝贝,怎么不娶妻?虞啸卿对他这戏谑的口气无法认真,学了他的鬼话应付,还不是便宜你了。也不提自己年少时立誓,先国后家,国土一日不完整,他就一日不娶妻。半路杀出来的龙文章实在是个意外。
对方听了这混话,倒是被呛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呼吸炙热混乱起来,来扒虞啸卿仅剩的里衣,语气里竟然带点从未见过的痴缠娇憨,说那师座今天赏给我吧,到了南天门就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了。虞啸卿骂他乌鸦嘴,松开了龙文章手腕纵容他作乱。
他坚信手下这个百败之将总能奇迹般地找到回家的路,带着手下鱼龙混杂的人魂归故里。但一丝不确定也让他产生几分焦虑,像是要验证什么一样,他箍着龙文章的腰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在黑暗中去寻他丰厚柔软的嘴唇。
两人这一夜过得着实荒唐,鸡鸣时还未睡下。被龙文章勾出来的伤感转而使他们疯狂。像是享尽生命最后的愉悦一样抵死纠缠。饶是一向只睡四个小时的虞啸卿也破天荒地没按时起床。勤务兵在门口站定,敲几下门都没有回应。但里面翻身的动静和呼吸声证明师座正安好地休息着。以往容易惊醒的师座今天睡得格外沉。昨天的龙团长不见身影,想必也歇息在里面。他只能在外面苦等。
同样在苦等的还有突击队的人。他们站成几排不约而同地望向来的路。可是一缕尘烟都没有。迟到了两个小时,两位大人可算是大驾光临了。突击队已经自己开始训练一阵子了。刚爬出暗道的孟烦了心想这该死的伪团座该军棍伺候。可龙文章下了车歪歪斜斜的走姿活像已经挨了一百军棍,不忍细看。小太爷可算明白了,别看虞大少一身正气的样子,和龙文章一样满肚子男盗女娼。不止如此,他俩生离死别还要拉我们去殉情。孟烦了干脆往这土坡上一趴,对龙文章的三米之内充耳不闻。直到龙文章过来揪着他耳朵说聋了,他才哎呦哎呦地站起来。
耳朵还疼着,他听见龙文章带着一种微妙的泛滥爱意对虞啸卿说,师座,该给他们放个假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