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将计就计(20 / 39)
虚空处的人物介绍,半晌后,将目光放在两个人身上。梁准冷漠疏离,智商140,梁川恶劣顽皮,智商85。
梁川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宋乐缓缓撑起上半身,虚弱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梁准上前,体贴地将病床向上调了调,“你在医院躺了三天,我和弟弟不放心你,放学后让司机带我们过来看看你。”
五岁的梁准还并不擅长隐藏眸中的情绪,尽管面上藏得严严实实,可眸子里却满满当当尽是恶意。他并非是担心宋乐而来,而是想看看这个人死了没有。
宋乐虚弱地咳嗽几声,抬起小小的手,轻轻摸了下梁准的脑袋,感受到掌心下倏地僵住的身体,眼里划过一抹讽笑,却做出大受感动的样子,双眼含泪:“谢谢你们,二弟、三弟。”
这声“二弟、三弟”唤得可谓是声情并茂,任谁听了都会被这兄弟情感动得眼泪汪汪,但被唤的两个人一个嘴角一抽,一个使劲往上翻了个白眼。
宋乐看向梁川,“三弟,过来。”
梁川又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冲着宋乐竖了个中指。
“小川,没听到大哥叫你过来吗?”梁准低声呵斥。
梁川不可思议地瞪向梁准,低吼:“他才不是我大哥!”
梁准冷了脸:“小川!”
气氛逐渐僵硬,在两兄弟对峙时,宋乐好整以暇地看着,在脑海中说:“好奇怪的感觉。”
111配合地问:【什么?】
宋乐想了想:“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教训另一个孩子,像在……过家家。”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梁川不情愿地挪动了过来,双胞胎肩并肩站在他的病床前,乍一看像是复制粘贴。
宋乐看看梁准,又看看梁川,笑着说:“二弟、三弟,你们两个长得好像呀,我都分不清了。”
听到这句话,梁准垂眸,眼里闪烁着精光。
在原剧情中,原主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从此梁准便暗暗“模仿”梁川,偷偷在房间对着镜子模仿梁川的眼神、表情,甚至是说话习惯、字迹。他怂恿梁川并模仿梁川教给原主错误的餐桌礼仪,又假装梁川多次夺走原主喜欢的东西。后来在发现梁文生与原主的关系后,更是假扮梁川下药强奸、侮辱原主,原主后期神智已经不清,更是分不清兄弟二人,于是在原主的眼里,欺负他的、侮辱他的、折磨他的都是“梁川”,而“梁准”虽然也是个畜生,可相比梁文生和“梁川”,算得上是个仁慈的畜生。
至死都如此认为。
宋乐回忆着原剧情,笑容加深,单手拍了拍梁川的肩膀,趁机在他身上使用了道具。
【永久性狐臭喷雾:被使用者双腋下渐渐散发出刺鼻辣眼的狐臭攻击仅对被使用者免疫攻击,洗澡、香水、手术等等任何方式都无法祛除,反而随着年龄增长,攻击性增强。】
看着梁川嫌恶的表情,宋乐眯眼笑着,都是畜生,分什么仁慈不仁慈的,一视同仁才对。
送走双胞胎,宋乐抚摸着锁骨间的戒指,曲指敲了敲床头边的桌子,片刻后,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身黑衣戴墨镜的保镖出现在门口。宋乐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声音又甜又软:“大哥哥,我可以借用你的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吗?”
保镖本只负责雇主的安全,不负责其他,他冷着脸,视线穿过墨镜审视着病床上的孩子。这孩子分明已经十岁,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个子小小的,只比双胞胎高一两公分,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肉,唯有脸颊两侧带了些婴儿肥,一双眼睛明亮如太阳,相貌精致可爱得像个小精灵。
宋乐期待地看着保镖,不动声色地撸起袖子,展露出胳膊上的伤痕。几秒后,保镖走上前,双手将手机递给宋乐。
他找到联系人,拨出电话。
这个时间,梁文生应该在下班的路上,因此电话很快被接通。
“父亲!”欢快激动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梁文生心下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对面的孩子是谁。揉了揉眉心,这才记起前两天从孤儿院接回来一个孩子。
他清楚地记得这孩子的生母。
兰婉,兰氏曾经的大小姐,外界眼中美丽温婉的女人,但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傻姑娘。自以为隐瞒了身份接近他,他一开始觉得有意思,后来不知怎的就转变成了好感,与这傻姑娘有过一段感情。当年确实动过将兰婉娶进家门的想法,甚至已经定下了订婚戒指,但不巧梁氏要去国发展,为了家族利益,他只能和国最大华裔家族柏氏联姻,抛弃了已经怀孕的兰婉。
纵使曾经有过愧疚和遗憾,但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消散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兰婉竟然瞒着所有人独自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他也阴差阳错地凭着那枚订婚戒指找到了那个孩子。
不过……那孩子懦弱又胆小,被他家法伺候过后应当畏惧他才是,怎会如此欢快激动地喊他父亲呢?
梁文生心中不解。
“父亲,我好想您。”
软软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猝不及防的,坚硬的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梁文生记得饶是梁准和梁川在受过家法后都不敢亲近他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亲近他。
再开口时,语气也温和了下来:“伤口恢复得如何?”
小孩说:“已经好多啦!”
“父亲,从前我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只会学着活下去,可现在我有家了,有父亲和弟弟们,我想学着尊重父亲、疼爱弟弟们,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父亲,我很愚笨,刚来的第一天就违反了家规,对不起……”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哽咽。
梁文生放缓语气:“无妨,我会派梁叔去教导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梁叔一并捎过去。”
“那……”小孩认真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想吃草莓味棒棒糖,可以吗?”
梁文生轻笑,惹得前面开车的司机惊骇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当然可以。”
天花板上的空调兢兢业业地吹着冷风,窗外的小鸟和蝉在二重奏,只是看一眼树梢上绿油油的叶子,便从心底里生出一股燥热来。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额前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岁月在他硬朗的脸上刻下了细纹,但仍然英俊,更显成熟魅力。男人后背挺直,双手搭在膝盖上,声音里带着沉淀过后的稳重:“一、尊重长辈,友爱小辈;二、食不言,寝不语;三……”
这是梁氏家规,男人在重复第二遍。
宋乐盯着窗外的树叶走神,等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说到了第四十七条,他接下去:“四十八、不得衣着暴露。”
微顿,宋乐扭头看向男人,一条接一条说下去。
男人平静的脸上泛起波澜,眼底流露一抹惊讶。
宋乐将剩余的家规一口气重复下来,最后一条家规背完后,宋乐羞赧地低下头,轻声问:“梁爷爷,我背的对吗?”
梁景收敛神色,又恢复成方才的平静,他审视着病床上的小孩,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分明还是同一个孩子,可哪里变了。印象中的孩子怯懦胆小,不敢正眼看人,眼前的孩子明媚、阳光,笑时两边的梨涡可爱又俏皮。
以及……这个孩子异常的聪明。
大少爷梁准已是聪明至极,四岁时听了五遍才背下家规,这个孩子仅仅只听了一遍,便能流畅地背下来。
这孩子的智商要远远高于梁准。
宋乐拿过床头柜上草莓棒棒糖,撕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