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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哽咽了一阵,然后继续道,红姨,我知道你现在很累、很痛苦,你不想再笑了。可是我爹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好好活着!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每当我绝望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念这句话,让自己坚持下去。红姨,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你要活着,好好活着!世间除却生死无大事,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林海潮沉默着,一动不动,最终没有进来,而是转身离去了,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报复苏明珰的意义何在。自己这点糟心事和苏明珰经历过的事情相比,简直是强说愁,报复这样一个伶仃孤女,他林海潮做不出来。
他心烦意乱地靠墙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看天花板,心中微微叹口气。
医院里的病人来了一波又去了一波,白炽灯昏沉沉的,明铛一直在试图唤醒艳红,起初声音清亮,逐渐沙哑发闷的,天亮后,艳红还没有醒过来,她想起真哥哥还在走廊候着,想他足够累了,先叫他回去歇歇。
从病房出来,看见真哥哥人灯一样正朝病房这边走过来。
真哥哥
林海潮步子很大,过来把一沓单据塞给她,这是最近五天的药物单,付过钱了,凭单取药,你拿着吧。
他做的是好人好事,但脸却是冷的,明珰没有察觉这种异样,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反倒因他的举动更为坚定,突然间的,她决定和真哥哥分手,让他恨自己,总好过叫他受连累!
她鼓起勇气,准备坦白,然而林海潮打断了,把检查了一遍的另一张单据又塞过来,说:这是器械单,到时可能医生会核对,也交你,行了,我走了。
他说着便转身大踏步走了,明珰一怔:我有话跟你说。
林海潮没停步,头也没回地挥挥手,走了,
看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阳光下,明珰忽然有一种空落落的荒凉感,隐约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却无从捕捉。
汽车引擎发动,林海潮始终没有再回头,算了,他想。
军警将金宅翻了个底朝天,内宅外宅没有收获,但发现西角楼有一处疑点楼内的耐火砖有被撬过的痕迹,军警重新扒起来查看后,发现里面是密室。
看来咱们的推断不错,这里藏的一定是至关重要的情报。中山装扶了扶金丝眼镜说道,若非如此,以方丞的个性,断不会明知涉及汉奸罪还要牵扯其中。
旁边穿军装的特派员深以为然,苏韧案简单来说是一桩汉奸案,实际上,这个案子的背后,是一支多党派在争夺的军火研发、战备技术团队。否则,以方丞和戈亚民,一个商界翘楚,一个政界精英,凭什么不顾后果的搅合进来?
该案背后的科学家名单和科研数据是重中之重,戈亚民若将它们递交国府,足以换取与戴笠、毛人凤比肩的高位,方丞若用它开办军工厂,未来或可垄断整个亚洲的军火生意。
不是极致的权,就是极致的利!谁能禁得住这种诱惑!
穿军装的特派员想到这里,一脸寒意,对中山装道:槐主任,戈亚民我们逮不着把柄暂时不能动他,但现在去搜方丞的住所,一定能有所获!
槐主任摇头:非也,有些事情你不清楚。论在政府中的能量,方丞不比戈亚民好对付。
其实自从在大杂院遇到方丞后,槐主任就感觉到这公差难办方丞跟南京方面的勾连很深,跟北平站也颇有渊源,马汉三抗战期间在重庆任军统华北实验区区长时,实验区一半的轿车都是方丞赠与的。这还只是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更多了去了。就凭这些曲曲折折,他也不敢贸然闯关,保不齐触到上层哪一座大山头的利益。
那这条线就这么搁置?特派员问。
组个饭局吧。中山装道,把方丞和戈亚民弄到一张饭桌上,心里有鬼的话定会露出马脚。
穿军装的那人许是从后方回来不久,时而官话时而川话,此时笑道:槐主任妙噻,把这两个情敌捏在一块块,要闹修罗场了噻。
中山装哼哼两声:那可不一定,说不准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情敌化作难兄难弟,联手护花呢。
穿军装的说:那好嘛,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就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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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丞没有等到特务上门,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夜未眠,天刚破晓便回香山了,山路颠簸,他在后车座闭目养神,夜里拿到的那份物证,确实是科研团队的名单,除音音籍籍无名、只够做个打下手的计算员外,其他人物都是行业翘楚,所掌握的技术更是令人高山仰止,即便这些人涉嫌汉奸,国府也绝不会对他们下死手,八年抗战已将国力消耗殆尽,现在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求才储才的论调天天在无线电和报纸上播报,完全可以确定这些人不会有太大危险,更谈不上掉脑袋,但为什么音音从最开始就表现的仿佛性命攸关一般?
琢磨一路,他最终断定这是个案中案,音音真正的危机并不是苏韧案本身,而是另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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