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但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而且一听就知道是想要求个名分,尤悠非常受用,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当然是未来道侣啦,等我们做完这个任务,就回去告诉师父师伯,让他们帮忙举办成亲大礼。”
尤悠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是看到各路作者引用白居易的《长恨歌》,尤其是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可那时候还不太能理解这句诗的含义,直到现在她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把。
原来美人在怀是这种感觉啊。
不过到底正事要紧,尤悠还是凭借自己强大的自控力摆脱了美色对她的诱惑,又继续坐上马车前往京城,可她考虑得再周全,也没想到——自家新鲜出炉的道侣居然是个黏人精。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想到,以前他还是用师弟这个身份跟着她的时候就非常的黏人了,那会还只是师弟而已,就天天跟着她,美名其曰是照顾她保护她,但是现在想想完全就是这个人当初就对她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了!
不过黏人就黏人一点吧,虽然不怕冷,但是大冬天的,窝在他暖洋洋的怀里也比单纯靠在马车上的座椅上舒服。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京城,尤悠下马车的时候还有些感慨,上一次来京城明明也过了一段时间了,但是看到这些熟悉的景色时忽然就有一种恍如隔日的错觉。
既然来了京城,那自然是回秦宥的王府住,尤悠和长榆十指交缠,带着他一路走向记忆里王府的位置。
“小姐,您和王爷回来啦——”管家一推开门见是尤悠就惊喜地喊了出声,结果往旁边一看才看到那不是秦宥,而是一个和他们家王爷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脑子嗡地一下懵了。
尤悠却无知无觉,她早就发现了魔尊=秦宥这个事,所以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就很容易忽略掉,爽快地点了点头, “对啊。”
说完她就拉着长榆往里面走——走不动。
尤悠愣住,回头看长榆,脸色有点纳闷, “你怎么不走?”
长榆轻轻瞥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管家, “这是你师弟的府邸,我住这里不方便吧?”
尤悠有点没搞明白他的意思, “……没什么不方便的啊,我师弟的就是我的,我的就都是你的。”
但她这话说得还不如不说,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都黑了下来。
但尤悠很明显不太会察言观色,随便敷衍地安慰了一下,轻轻拽了拽他的手, “好啦好啦,我们先进去吧,坐了这么久马车我感觉肚子都要饿扁了,还有这腿再不泡一泡我怕都要废了。”
长榆长吁了口气,还是低头了,无奈道: “……好。”
尤悠满意了,欢天喜地地拉着他进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管家: “管家我想吃佛跳墙和烩羊肉,还有记得帮我把门口的马车放好。”
管家死死地盯着长榆的身影,一口牙差点咬碎, “好的小姐!”
王爷啊你再不回来你的师姐就要跟人跑了啊!!!
吃完饭泡了个热水澡,尤悠很快就睡着了,虽然修士的身体比较强健,但是这些天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一路上颠簸劳累确实是比较辛苦。
长榆看着她睡熟,给她再盖了一层被子,才起身准备把她的洗澡水的倒出去,结果他刚推开门,就听到不远处的小花园里传来几声细碎的八卦。
“欸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哎呀!”一开始问话的女子似乎是跺了下脚,有些不满, “就是尤悠小姐啊!”
“哦哦我知道了,她今天和王爷一起回来了嘛。”
“什么王爷啊。”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观察过周围没有人了才又继续开口, “那根本不是我们王爷!只是有点相似而已!”
“什么!!”
“嘘!你小点声!这么大声是想把大家都吵醒吗?!”
“哦哦好的好的对不起,不过我今天看了两眼确实是有点像。”
“可不是嘛。”
“尤悠小姐这是找了个我们王爷的替身吗?”
“我觉着八成就是了。”
“为什么啊,我们王爷不好吗?身份高容貌也俊,对尤悠小姐也是千依百顺的,那屋前面的银杏树还是王爷亲手给她移植过来的呢,就因为尤悠小姐说喜欢那棵树。”
“哎,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吧。”
那两个侍女的声音也渐行渐远,逐渐模糊起来。
长榆站在门前,许久,他挥了挥手,浴桶里的洗澡水化作一团啪的砸落在门口的银杏树上。
第二天,尤悠起来后一推开门,就惊奇地看到挂了一层冰的,光秃秃的银杏树。
“嚯——昨晚这是下大雨吗?怎么结的这一层冰?”
“可能吧。”长榆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棵碍眼的银杏树。
“算了,还是先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们就去找乐安去。”尤悠拉着他的手就要往饭厅走去。
长榆低头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纤细的,白皙的,柔软的,他连稍微用力一点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她。
“你师弟是什么样的人?”
他冷不防地开口。
尤悠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突然这么问?”
廊下是积雪深深,此刻无声处,屋檐下砸落一片雪,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