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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谢宁知才发现,巫遥瘦了许多。
巫遥刚到他的公寓之时,看起来气色和状态各方面都不错。可只是和他呆了一段时间,就明显地瘦了下来。
巫遥的脸本就很小,如今又瘦了一圈,看着更可怜了。
但他还是漂亮的,即使在现在这样的状态,谢宁知也没办法对他生气。
他按着巫遥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放低放缓声音道:“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吗?巫遥,冷静下来,你放心,呆在我这里,你就是安全的。”
巫遥再次挥开谢宁知的手:“冷静?我现在很冷静。我告诉你,去往英国的票,我已经买了,就在十月初。”
巫遥本不想将逃离计划再次告诉谢宁知,可是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谢宁知,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站在我这一边,真心实意想要帮我,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十月初,如果我安全离开了京市,我就信你。如果我被阻挠了,那就是你告密。”
谢宁知欲言又止。
他此刻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走与不走其实与谢宁知关系不大。
巫遥那些小动作到现在还没被巫谢两位掌权人发现,是因为一直以来巫遥都比较听话,所以巫和泽及谢植对他放松了警惕。
可是只要巫遥出现在机场,就会暴露出他所有的计划。
但是,看巫遥的样子,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残酷。
谢宁知不忍心告诉巫遥事情的真相,打破他的一些幻想。
他只能告诉巫遥结果:“……巫遥,十月初,你走不了的。”
谢宁知想让巫遥先冷静下来,然后再告诉巫遥,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直到现在,谢宁知才发现,巫遥的信任是多么的可贵。
可那份纯粹的信任,被他亲手打碎了。
谢宁知的情绪彻底低落下来,他觉得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后悔如同蚀骨之虫,攀爬在他的血液之中。
“巫遥,你听我说……”
逃跑没有这么简单。
哪怕是买多一些票以作障眼法,最后乘坐私人包机落地也好,也比现在这样莽撞来得强。
只是比起这种赌运气的做法,谢宁知更想花一些时间,让谢真晚点回来,再打理好国内的一切,替巫遥找到足够隐蔽保守的方式离开。
可谢宁知的一番好意没有传达到巫遥那边,他只听见了谢宁知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话。
十月初,走不了?
巫遥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听你摆布了是吗?果然,你就是和谢植他们是一伙的!”
巫遥这段时间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而且吃什么东西都反胃。他一度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但是细细想来,又不像是抑郁症。
他总是患得患失,极易疲劳,食欲不振,有时候还会胃热,就连胸口,也有些不舒服。
巫遥有些想找医生看看,但是又担心找了医生惊动了巫和泽,打乱了现在的局面。遖峯
病就一直拖着了。
现在,谢宁知的话让巫遥彻底难受起来,之前的症状在这一刹那彻底爆发。
他开始抑制不住刚刚压抑着的呕吐的欲望,当着谢宁知的面弯腰反呕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孕期综合症,脾气大,想东想西,eo
正常情况下的遥遥会比较冷静,但是他不是怀孕了嘛oo
『信任』
巫遥吐得难受,可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半天,吐红了眼眶,也吐不出什么。
红着眼眶的巫遥看着更脆弱了。
就像一捧雪,轻触,就要化为水。
谢宁知给巫遥倒来水,伸出手轻轻替巫遥揉了揉胃:“刚刚的话题我们先放下不说,你现在这副样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舒服了有多久了?”
清澈的温水缓解了巫遥想吐的情绪,他神情蔫蔫地推开谢宁知:“只是最近肠胃不太好,不用你管。”
巫遥心里憋着气,不想理会谢宁知。
说完,他就往卧室走。
谢宁知默默跟在巫遥身后,巫遥懒得理会谢宁知的行为。
可是等巫遥洗完澡回来,他发现谢宁知竟然还在他卧室里呆着。
巫遥没好气道:“你在这里等什么?等我骂你吗?还不快走。”
他这副样子,一点也没有众人印象里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模样,虽然说的话不中听,却不会惹人生气。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动听的。
谢宁知发热的大脑早在刚刚等待的时间里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巫遥浑身冒刺,都是因为自己。
谢宁知一直是一个敏锐的人,不敏锐,也无法在谢家企业中的勾心斗角里存活。
现在,巫遥可能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他在生气,敏锐的谢宁知已经懂了。
巫遥气自己毁约。
巫遥气自己没有尽力。
谢宁知不可否认,如果他放弃所有,是可以保护好巫遥的。
但这不合理,也不妥善。
谢宁知一向是一个理智又克制的人,他不会为私人情感放弃手中的权力,改变他坚持了十几年的计划,走上一条更加危险的路。
也不能。
企业高层的变化足以引起蝴蝶效应,谢宁知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股市、股东,甚至会影响到企业的员工,皆而影响到大大小小的不同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