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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知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微笑。
可算是哄好了。
他弯下腰,握着巫遥精致的脚踝,给他穿好拖鞋,嘴上应着:“好。”
吵吵闹闹的两人重归于好。
京市郊区,贫民窟的一间小房间里,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伸手朝门口的女人要钱。
“芊芊,我的钱都在你这里,现在我想出去喝个酒,你怎么就不给我钱呢?”
年轻男子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即使只是单纯盯着女人,也有一种深情之感。
名为芊芊的女人长着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她看了一眼男人断了一条的腿,眼睛一眨,两滴眼泪就从眼眶落了下来。
“谢真哥,不是我不给你钱,你拿钱做其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喝酒。”女人抚了抚还没显孕的肚子,“你也知道的……我和孩子未来都指望你了。所以,养伤期间,你一定不能喝酒。”
谢真大怒:“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和我说话!”
女人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但立即垂眸遮住了波动的情绪。
她柔柔弱弱道:“谢真哥,你不是说你是开货车的进京务工人员吗?”
提起这事,谢真就头疼。
一直以来,和巫遥的婚约是谢真心里的结。
在男男婚约合法的现代,谢真是一个纯粹的大直男。换句话说,他对男人石更不起来。
长久以来,因为和巫遥年纪相差太大,谢真和巫遥也没有太多的相处时间。
一直以来,谢真都将巫遥当成一个不太熟悉的弟弟看待,谁知道他爸非得要让他娶巫遥。
哥哥娶弟弟,这像话吗?
他听信了狐朋狗友的建议,想了个损招。
假死。
可谁知道,他的车真的坠崖了。
谢真当场昏迷过去,醒来后,他光裸着睡在眼前这个女人身旁。
他失去了一段记忆,断了一条腿,还多了个孩子。
现在孩子,正好好呆在这女人的肚子里。
谢真:……
谁来救救他?!
『谢真』
谢真的确是中了狐朋狗友的计。
又过了两个星期,谢宁知彻底锁定了谢真所在的位置。
连续半月的奔波让谢宁知的脸色非常不好,他西装革履地站在破败的巷子里,招手,周围的保镖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
“谁?”房间里传来慌乱的女声,几十秒后,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抖着手拿着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房门。
保镖上前控制住女人,刀被夺走那一刹那,女人大喊:“不要动我,我是孕妇,我肚子里有孩子。”
谢宁知的视线扫过女人起伏并不明显的肚子:“下手轻点。”
保镖用绳子绑紧女人的手,押着她走到一边。
在女人呜呜的哭声中,谢宁知推开房间的门。
“谢真。”
他一眼就看到昏睡在床上的男人。
惨败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越发消瘦。
印象中的谢真不是这样的。
谢真虽然讨厌豪门的社交,但是豪门贵公子的活动他一个也没少参加。
旅游、冲浪、钓鱼,泡妞、喝酒、蹦迪。
在不需要工作的二十八年里,谢真玩得十分尽兴,就连皮肤也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意气风发,风流倜傥。
他被保护得很好,阳光开朗,热情有礼,甚至有些狂妄自大。
即使已经二十八岁,谢真的眉宇间却没有一丝一毫被社会打击的阴霾,满是疏朗与潇洒。
谁也无法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和谢宁知记忆中的谢真当作一个人。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段时间饱受折磨的谢真在迷茫中睁开了眼,他看到床头的黑影,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是谁?”
谢宁知沉默了片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经过医生的治疗,高烧不退的谢真总算恢复了神智。
安静的病房里,两兄弟四目相对。
迎着弟弟那双黑沉的眼眸,谢真下意识想要摸摸后脑勺,但一动,就扯到了手背上输液的针口。
他倒吸一口凉气:“嘶——疼疼疼,谢宁知你别光看着,我回血了,帮我叫护士。”
谢宁知拽着谢真举高的手往下拉,输液管里的血缓缓回流了回去。
谢真:“……”
他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讪讪道:“谢谢。”
谢宁知:“谢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当谢宁知发现谢真死亡是假的时,他以为是这家伙又在胡闹。可是随着深入的调查,谢宁知发现了端详。
对方在世界各地设下障眼法,让谢宁知的调查受到很大的阻挠。
谢宁知无法确认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肯定不是谢真做的,他没有这个头脑。
如今,谢宁知要明确的便是,谢真到底是否是主动参与到这件事中。
听到谢宁知开门见山的询问,谢真呼出一口恶气。他像是找到靠山一般,一脸气愤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最后,他期期艾艾道:“谢宁知,那女人肯定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真的爱我,怎么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还不请医生?她就是想搞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