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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就像一个连锁开关,一旦打开了一个,另一就跟着弹射出来。
它们在季明轩的身体里没完没了的产生蝴蝶效应,最终化成海啸,彻底侵蚀了他的铜墙铁壁。
开始是幻听,那晚他坐在池洛的经常坐的沙发上,用小狐狸惯用的等待的姿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池洛刚跟着他的那会他是抽烟的,那时候他接手季氏集团不久,根基不稳,烦心事也多,全靠着吸烟纾解。
后来他身边来了小狐狸,他的纾解方式便多了一种。
最常做的就是压着小狐狸粗鲁地发泄,接着再给自己来根事后烟
小狐狸支气管娇贵,每每被他熏得咳嗽,眼尾泛起了红,眼泪呛出了眼眶,小狐狸就会小声地威胁,又怕他生气,声音像软糯的团子,“先生吸烟伤肺,你再抽我就要生气啦!”
毫无威胁性的威胁他从来不当一回事,小狐狸的包容更常常让他忘了自己是谁。
他经常猛吸一口,拉过池洛就吻了上去,把肺叶里转换出来的烟渡进池洛的嘴巴,趁着小狐狸疯狂咳嗽的间隙,再次入情(q)他柔软的身体
真正让他戒了烟的那次,是他重感冒还烟不离手,一来二去引发成重度肺炎,咳嗽起来肺都要吐出来,脑瓜子都嗡嗡的疼。
池洛一看他咳嗽就心疼的眼红,终于放了狠话,“先生,您再不戒烟,我就,我就不给你亲了!”
池洛藏起了他所有的烟,像个小尾巴跟在他的身后,一旦发现他做出抽烟的动作,就立刻自己先吃颗戒烟糖,然后踮起脚用吻把戒烟糖递进他的嘴里。
那段时间他们接吻的次数比他闯进池洛里的次数多了将近平方倍,神奇的是,他居然真的成功接了烟。
时隔两年再抽起了烟 ,别说手不习惯,就连肺都不习惯,只能一边呛着一边把从气管里泛出的苦酸味往肚子里咽。
直到最后一根抽完,季明轩仍然没能等到那又娇又闹的一句“你再抽我就要生气啦”,也没能等到那颗世界上最柔软最甜腻的戒烟糖
季明轩掐灭烟屁股,咳嗽走向楼梯口,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密码锁的按键音。
他定定的站在楼梯口,朝着那大门口望眼欲穿
只是自始至终,那扇门都没有再被人打开
季明轩不敢上楼了,万一真的是池洛回来了,开了门看不到他怎么办?他又坐回沙发上等着,每晚都坐沙发上等着,一直等到天亮
就这样大概听到了百余次按门锁的声音,季明轩终于得以看到池洛一次。
那晚季明轩坐在沙发上等得迷迷糊糊,熟悉的按键声拉响了他脑海中的警报声,他睁开眼,池洛就这样从光影里走了进来。
小狐狸浅笑着,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朝着他唤道,“先生”
季明轩僵坐在沙发上忘了动弹,张嘴想要说话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到讲不出话,只有在心里滚喊出口“洛洛你回来了”
他冲上去将池洛狠狠地抱在怀里,闻着池洛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红了双眼。
“谢谢你还愿意回来”
季明轩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皮质沙发很长很宽阔,容纳他这个大高个绰绰有余,可他的睡姿却很怪异,他用自己的身体和沙发腾出了一个可容纳一人的三角区,好像空出的那一块有人睡着一样。
而他自己半边身子几乎都是腾空的,他睡得很熟很沉,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好像在做一个又长又美的梦。
“他最近每天都是睡在这儿的吗?”黎星看着蜷缩沙发上的季明轩,转头问张妈。
张妈不安的搓了搓围裙,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哥哥睡在这里?”黎星责怪道。
“这我们也做不了先生的主”张妈见黎星这就要叫醒季明轩,连忙阻止道:“还是让先生多睡会吧,先生最近都没怎么睡,能在这里睡着,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黎星给了张妈一个“疯了吧”的眼神,他上前一步,摇了摇季明轩的肩膀,“哥哥!你起来!”
季明轩下意识搂紧怀里的人,却被自己的手一掌拍到脸上,猛地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他连忙往沙发旁看去,是空的,他又摸了摸,冰凉。
“哥哥你在找什么?”黎星问。
“池洛呢?”
听到这个名字,黎星的脸色变了变,“他不是走了吗?哥哥你找他干什么?”
季明轩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声音里添了丝雀跃,“他回来了,昨晚回来的。”
“洛洛应该是去卧室洗漱了”
季明轩自言自语地跑上了楼,在推开卧室门之前,他轻轻按了下胸口,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确定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糟糕后,他推开门,一并温柔地唤了声,“洛洛”
季明轩从主卧找到次卧到偌大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像儿时玩的捉迷藏游戏一样,把床底下和柜子里都找了一遍。
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焦躁不安
像是想到了什么,季明轩突然调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妈,“张妈,你来的早,可不可以告诉我洛洛去哪儿了?”
“这”张妈为难地摩挲着围裙,迟疑道:“先生小少爷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