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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人只是深深地看着立于光影中的青年,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青年就站在离季明轩不足一尺的地方。
他漂亮的狐狸眼透着琉璃和清冷,像闯入红尘的北极狐,一声洁白,身后是漫天飞雪
呵,又是幻像
这该死的该死的幻像
咫尺天涯的痛楚激得季明轩喘不过气来。
蓦然的,季明轩又气愤了起来。
他垂在西裤缝旁的手紧握成拳
凭什么?
明明眼前站着的是他幻想出来的池洛,一条假的小狐狸,一个只要他眨眨眼就会消失的幻影
凭什么就连一个幻像也要和那条负心狐狸一样,用这种让他痛苦的眼神看着他?
至少他不能,输给自己的幻想。
季明轩孩子气地抬起下巴,心里话夹着醉酒后的幼稚:不想消失的话,给我笑然后过来哄我!
…
黎星时刻关注着季明轩,男人的神色变幻莫测,最后定格的情绪很奇怪,眸光里带着些许幽怨,委委屈屈的样子像在撒娇
没有半分久别重逢该有的样子。
很奇怪的的状态。
黎星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莫非季明轩酒醉得深了,把眼前真实的池洛当成了幻觉?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黎星试探道:“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没什么。”季明轩转过脸,负气一般,“走!”
“好。”黎星压下剧烈的跳动的心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季明轩从池洛的面前擦肩而过。
走出几步后,季明轩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朝青年站着的地方看过去
小狐狸消失了,只剩下一抹缥缈虚无的月光。
“怎么了?”黎星问。
季明轩摇了摇头,收回悠长的视线。
将季明轩送回车上,黎星对坐车上的司机说了一句:“你先把哥哥送回别墅吧!”
确定季明轩的车远离了视线,黎星立刻飞奔了起来。
远远就看到了那抹纤瘦的背影。
黎星放慢了脚步,他没有追上去,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直到池洛拉开了一家快捷酒店的门,黎星这才掏出手机,拍下了池洛的照片。
将照片发出去后,对面很快回了一个ok的手势。
黎星扒拉着手机,点开了藏在手机收藏夹最深处的图片。
池洛笑眼涟涟的样子被放大在手机屏幕上。
正是两年前池洛发给季明轩的那张。
屏幕里小狐狸笑成天边最瑰丽的一抹红,美得像精灵遗落在人间的翅膀。
这两年来,黎星找不到池洛,就是靠着手里的这张照片压着他的疯病,压着他心里生出的漫无边际的嫉恨。
他甚至有时候恍恍惚惚的,会生出了一种,是池洛把他抛弃了的错觉。
倏然重逢,隔着两年的光阴,隔着黎星按捺了无数次的疯魔
他的邪念呈平方倍疯长。
而同样被时间改变了的,还有池洛。
小狐狸挑了媚骨,生着利爪,隔着冷漠,他变成了黎星从没见过的样子。
黎星摩挲着手机屏幕,似笑非笑
他清朗的眸子慢慢爬上常人捉摸不透的幽邃,有如蛰伏在暗处的豺狼,在谋划着如何将悬挂于廊檐上的肉质肥美的鲜肉吃进口中。
没关系,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最后,抓你在手里的,是我就行。
…
池洛拎着打包好的猪脚汤送到医院时,eros正举着手机开视频,受伤的那只脚被他翘得老高。
只听eros对着手机屏幕那头的温觉说:“都跟你说了没什么大事,你看,医生连石膏都没有给我打。你可千万别过来,一周后我都回去了。再说万一我看到你一个激动从床上蹦起来,脚踝彻底废了怎么办?”
“你快呸呸呸!”温觉在视频那头急红了脸,眼尾红通通的,“你不让我来就不来,你干嘛咒自己!”
“我错了我错了”eros对着手机作揖,“你可千万别哭啊!”
温觉是eros最好的朋友,他们俩人之间的感情很像池洛和才子。
在爱情之下同时又在爱情之上。
“他没哭,只有我能让他哭。”视频那头突然响起了一声霸道的男声,只见温觉的旁边突然冒出一张帅气英俊脸,他揽过温觉,在温觉的脸上猛地叭了一口。
手机里传出了响亮的“啵”声。
“呕,沈记墨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丫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eros 冲着视频那头嚎叫一声,立刻把手机摔到了被子上。
看到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池洛,eros忍不住冲着他嗔怪道:“笑,你也跟着笑!粉底液都笑斑驳了!”
听eros这么说,池洛连忙照了照镜子,幸好,疤还在,脸也“黄”得很均匀。
池洛无奈道:“你怎么总和沈记墨过不去,他对温觉这么好,掏心掏肺地,把温觉交给他那样的你应该放心才是。”
沈记墨是温觉的同性伴侣,也是新曲最大的科技公司墨色科技的执行总裁,这样一个立于顶峰的男人,却毫不避讳他的性向,还专门为温觉做了一款名为“恒温”的恋爱游戏。
沈记墨可以说是把对温觉宠爱搬到了台面上,就连池洛这个局外人看着都心生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