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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轩那会并没醋过,因为他自信于自己对池洛来说有多么很重要。
他已经用池洛对他的爱换走了池洛追求了许久的梦,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和池洛根本不会有相交线的陌生人呢?
但换到现在呢?
他已经不是那个有着大把自信的季明轩,如果现在站在池洛身边的那个人是裴潇然的话,他还能追得回吗?
诸葛甜甜窥着男人的眼光不受控制地同情了起来
换谁能忍受最爱的人在自己的怀里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呢?
她光是听着就心酸无比,又何况是季明轩那样高傲的人?
只见男人所有的动作都停在了靠近池洛的那一秒,他的动作幅度很轻很小,像在经历某种打碎又重组的修复。
他错开了池洛的唇,将人轻轻往怀里带了带,再抬眼时,季明轩整个人看着像是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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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轩抱着人直接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
医生已经在酒店的房间等着了。
做了相应的检查后,医生表示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是人被冻到了,幸好季明轩处理的及时,现在就是有点低烧。
季明轩松了口气。
“不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心里障碍之类的?”医生形容的非常委婉,“我给他量体温的时候,病人虽然意识模糊,却仍然非常抗拒我的靠近。”
“我看他的脸上”医生并不知道池洛脸上的疤痕是假的,但显然这是并不是天生的。况且新曲到处是暖气,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哪会在大雪天把自己冻成这样。
医生若有所思道:“一部分人在遭受过巨大创伤后会无法靠自己意志力走出阴影,他们很容易形成创后应激障碍,除了身体上,平常你也要多关注病人的心理健康。”
“创后应激?”季明轩像在听一个新颖的词汇。
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那条勇敢的小狐狸,会有走不出的阴影。
“这只是一种假设,具体的可以等病人烧退了带他来医院做一个专业心里测试。还有病人既然这么抗拒他人的靠近,一会喂药可能也会不方便,可以看看周围母婴店或者超市还有没有开着的,买一个给宝宝喂药的滴管给病人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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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医生送走后,诸葛甜甜的目光越过季明轩直白地盯在池洛睡的房间里。
她自告奋勇道:“季总,我去买滴管。”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
季明轩将人驱走,自己留了下来。
进入房门前,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烟盒,但这一次只是探了探,又空着手抽了出来。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房间里睡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已经不需要借着尼古丁来填满他的假想了。
这两年来,季明轩觉得家不成家,他所到的每一处都是漫无边际的海角天涯,直到这一刻,这个房子里终于有了“生活”的味道。
空荡荡的心脏在这一处渐趋充盈,季明轩的目光留连过每一寸拥有池洛的空气。
小狐狸陷在洁白的床铺里,脸上因为低烧红得像苹果。
季明轩舍不得眨眼。
伸手的动作是小心翼翼的。
他怕等池洛醒来后他就连这样安静看着他的权利都没有了。
怕自己会眼睁睁地看着池洛走进别人的怀里。
季明轩知道自己直到现在都是自私的,他明明知道了池洛眼里有了其他人,却还是忍不住发疯,自私地想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池洛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恶么?”
季明轩的指尖从池洛挺翘的鼻头抚到嘴唇,轻轻拢开池洛的嘴唇,让那处留下一道可供侵略的缝隙。
季明轩接了一口药,将药渡进了池洛的嘴里。
看到池洛无意识地吞咽后季明轩又喂进下一口。
直到一小碗药喂完,池洛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一医生所形容的抗拒的样子。
季明轩目光哀切。
因为把我当成裴潇然所以才不抗拒的么?
男人在床边垂丧着脑袋很久,久到仿佛眼前的画面就是禁止的
直到时间都耐不住寂寞了,空气里传来时钟机械地“滴答”声,房间里才再次响起男人喑哑的声音。
“我也知道我很可恶,可是我也没办法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无论你想怎么着我都行。”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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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洛醒来的时候是被身上的热意烘醒的。
围着他的温度滚热,像是把人给融化。
池洛身子寒,一到冬天被窝常年捂不热,睡相也不太好,会蹬被子,经常一觉醒来全身冷得像是从冰窖里走了一遭。
这样的熟悉又安稳的炙热在冬季的深夜像惹人沉迷的毒药。
池洛贪图了片刻的安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场景的不对劲。
他是在哪儿?
房间里漆黑一片,池洛睁开眼什么只看到漫无边际的黑,唯一能感受到屋子里动静的,是近在耳畔的,不属于池洛的稳重呼吸。
敏感的神经被挑起,几乎是准备坐起来的下一秒,池洛的肩就被按住了。
身边传来的声音带着熟睡后被惊醒的朦胧,“乖,盖被子,别冻到。”
伸过来的手摸索着捻到了被角,随后仔细地裹住了池洛裸在外面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