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数1:一副被抛弃独自流浪的模样…脏脏破破的令人心软(2 / 5)
原本的“小肃”,自幼年时,相依为命的便只剩一个亲兄长,名怀枢。因家境贫寒,“小肃”在云集官商子弟的省重点石柑二中没少受歧视。
十几岁的少年人心气高,常为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要跟同学干架,常打却是常输。
明的不行,少年就来暗的。
某次“小肃”偷划同学进口自行车坐垫报复,被人撞见,继遭围殴,骨折,被迫在关键的高三休学。
后跟兄长赌气离家,没多久遇流氓,护着钱时出意外,未成年早亡。
少年死在一地碎砖间,周围只有昏暗和寂静。
他来的时候,血已经随少年的离开而消失,钱和衣服倒都在,只是染了泥土。
可能那些流氓看见真出人命吓怕了,跑的时候没敢拿钱。
这就是他最开始的2400。
两旁商店都关了门,一条暗,晚十点的大街工整清寒。
沐浴夜风,肃承运观察着一个个对他来说新奇的标牌:
“兴旺百货”,“春梅发廊”,“周哥烤鸭店”——“汪!”
细小的犬吠忽从后头响。
肃承运老早就听到了小狗的脚步,但它一直没叫,他也就没理。
这会儿才转头。
却见是一只通身雪白,没他小腿高的毛乎乎的狗。
不太像是流浪狗,小狗身上比他自己干净得多。通身茸软白毛,小巧的耳朵几乎淹没在白毛中,细看才见轮廓,一双晶莹的圆眼睛看着他,屁股上尾巴猛摇:
“汪!”
它要是个跟他一样脏的,他就当没看见了。
走过去,他弯腰到一半又直起身,耳眼都确定四下无人,他伸手摸了把它的身体:
“这么干净,怨不得我。”
无人在看,他便忍不住摸了一下又一下,小狗躯体的温暖从掌心流入,再加毫不挣扎的乖巧姿态,对于肃承运而言实具诱惑,初到陌生的世界,不是没有常人应有的拘谨,惘然,和孤寂,只是表露出来毫无益处,更不会有谁来帮他,他也不需要谁可怜。
“可惜商店都关门了,你要白白地被我摸了。”
小狗又汪一声,声音变小,双眼无辜地盯着非礼它的人类。
“宿主,你对狗都比对美人热情,是因为看惯了自己的脸,已经达到色即是空的境界了吗。”
“还不至于。只是狗摇尾巴,给人摸,是真喜欢,人摇尾巴也给摸,心里却可能想着:毒死摸他的那个人。一可爱,一可怖,你会怎么选?对了,你懂人的情绪吗?”
“一部分。”系统想起了上个小世界的场景,又想到传送时没能甩开的“牛皮糖”……
它暗自发虚,一时不敢吱声。
过了一会它不得不吱声:“宿主,新目标来了!右前三十米,招牌一溜英文还亮着黄灯的酒吧门口!”
肃承运瞳仁转动。
打扮体面的卷发女郎,面色酡红,像是醉酒,正扶着墙。
“财富值达标!颜值达标!这个你可一定得把握住!她对她老公的好感度只剩下4了,跟离婚只差一趟民政局,你哪怕是过去扶小姐姐一把,再说两句暖心又撩人的台词,肯定就算完成任务!去跟她说,‘你值得被更好的男人爱,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如怜取眼前人’——这个眼前人就是美丽的你啦。”
肃承运笑是在笑,言语却显出毫无风度和温度的冷:“人各有命。”
“那宿主你的命,就是遇到我,跟我绑定!你的命就是从了我!听我的好好做任务!”
“你都叫我‘主’了,是不是该你从我,听我的?”“主”的心情似乎颇好,开始跟非人的系统玩笑,然而经过酒吧,目不旁视。
人没停,被人摸了摸后,一直跟人的小白狗停了:
“汪!”
“宿主你瞧瞧!t狗都比你——”
“别说脏话,”肃承运静音了它,“不爱听。”
双手抄兜的垂眸赶路,一只小白狗在中间“汪”,尾巴摇来摇去,再后面,跟一个裙装女郎,拎瓶酒,脚步踉跄,时不时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
“小宝……等等……”
最前头那个眉心拢了拢,又加快一点步伐。
小狗跟着,短腿快跑,尾巴加速摇。
最后那个跟不上,发出一声难过地喘息,接着就是干呕。
最前头那个几不可查地叹口气,脚下放回了原速,然而没走多远,眉目舒展的少年神情骤冷,再次加快脚步,他拐进一条更僻静阴暗的小巷。
然后是“汪汪!”,接着是:“小宝……慢着……”最后,远远吊在两人一狗后头的男人们大喜!
瞬间六个人全拐了进去!
巷子里。
他们看见了三道轮廓。
一个蹲着,一只在被蹲着的摸。
只有一道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打头的莫名一怵,觉出两分森气。
再开口势便弱了:
“小子!站住。”
“我动了吗。”
男人一噎,表情愈凶,望着小巷最深最暗处挺直的背影,从外套下面抽出根铁棍。
女郎看看对面六个,又看看背对自己的一个。
“弟弟,你仇家啊?”
停下了摸狗的手,女郎摇晃晃站起。
“要帮忙吗?我可以给我认的干弟弟打个电话……音像店过来,骑摩托一分钟。”如玉的手一抬,点了点六人,“都、跑、不、了。”
肃承运几分好奇,转了身,不看那六个,只看女郎:
“为什么帮我?”
“小宝喜欢你啊!小宝的直觉很准的——大部分时候。”
在月光下,她显露着一张姣好醺然的脸,红唇微勾:
“还有,你刚才不是等我了吗?你不是坏人。如果是……冲弟弟你这脸,那就千金难买姐开心了!”
说着她便伸手去提包掏:
“嗯?我的……电话呢?哪去了?天好歹两万多呢!”
还千,直接万金没了。
将还在包里找手机的热心女郎往身后拦了把,狗狗很乖地跟着。
打头的男人本来还微心慌,毕竟这女的打扮散发着金钱的气味,大概率不是胡话,这会儿放心了,先对女郎吼:
“没你事,少瞎掺和!要掺和管你是谁,照打不误!”
接着他走到距离那颀长身影两米左右处:
“小子,把钱交出来,留你一只手!”
“什么意思?把钱交出来,你们还要我的手?”
问话的那个眼里带笑,笑底下是新生的杀机。
“谁叫你这兔崽子不懂规矩!”
打头的将铁棒往地下猛一杵:
“在我们火车站揽客,你要先入伙!交三百给我们老大算是入伙费!不守规矩的人就得教训!不然以后谁都敢乱来,都跑哥几个头上拉屎了!这次以后,有多远,你小子乖乖滚多远!”
肃承运眨眨眼,一怔之后,杀气倒是褪了。
原来,不是街痞流氓,是有组织的背包客。
跟“小肃”遇的大概率并非一批。
然而火车站并不是这些人开的,新人想混口饭吃得先交三百,这些人又带着武器,动不动要折人手,跟占山为王的土匪没有区别。
“目标好感+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