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节(2 / 2)
出阵去,至前方汇合,调转马头,再度杀来。
斜也见这杀法,分明是要冲乱他阵,不由大怒:“区区数千人,也欲阻我么?蒲家奴,你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蒲家奴狠狠点头,立刻吩咐下去,待豹骑掉转头,重新蓄起马力冲来,大股金兵蓦然一分,放条大道任他冲突,竟是丝毫不加抵挡。
王德领着一干斧兵纵马奔驰,眼见敌人纷纷让路,先还道是对方怕了,然而看那些金兵神色,满满都是恶意,浑然不似被冲垮畏惧模样,念头一转,大叫:“糟糕!”
急待下令变阵,为时已迟:滕氏双虎各分一支兵,照旧向左右杀转,金兵却早有准备,忽然空开一片,数十匹人骑着马,不顾生死,径直对冲而来,两面骑兵迎头相撞,顿时人仰马翻一片,后面的豹骑不得已,纷纷勒马,冲击之势尽失。
完颜斜也仰头大笑:“骑兵冲阵,溃而击之,这是我女真起家的本事,你们以之对付我军,谈何容易?”
眼见三千豹骑,只王德所领千人无人过问,成功冲出,其余两侧,都被陷在阵中,王德回头看见,心中大震:“头一回冲他还无备,再冲立刻有了应对之策,金兵竟然如此善战!”
云宗武急道:“滕家兄弟陷了,如何救得他出来?”
阵中,滕戡跌得满头是血,昏头昏脑爬起,眼见几个金兵扑来捉他,大喝一声,挥动铁鞭砸去,几颗人头应声而裂,蒲家奴大怒,喝道:“射他,放箭!”
顿时稀稀拉拉射出十余支箭矢,滕戡把铁鞭舞荡起,挡下一轮箭矢。
随即更多人开弓射来,滕戡心中绝望,狂叫舞鞭,然而人力有时而绝,一支支箭矢,接连从鞭影中透入,眼见得他鞭法渐渐凌乱,终于铁鞭落地,露出身形——
只见周身上下,插了少说百余支箭,口齿动了一动,晃了一晃,轰然倒下。
有分教:
五虎昂然出纪山,雄威凛冽动荆南。江湖游倦披征甲,国战捐躯死未惭。
龙腾虎跃战旗扬(下)
完颜斜也应付豹骑撞阵的法子,十分野蛮,便是凑起数十名敢死骑兵,暗藏阵中,策马与他对撞。
须知骑兵撞阵,自家阵型必然十分紧凑,这时金兵对面撞来,挥刀舞枪都难来及,两面撞倒一片,遍地人马横陈,后面骑兵再多,也只能暂时却步。
这些骑兵深陷敌人阵中,一旦失了马速,那还能有个好么?
只是这法子虽然简单,但军中若无死不旋踵的猛士,主将又岂能捉住这稍纵即逝之机?
相比兄弟滕戡,兄长腾戣运气则是好些,他使一条三尖两刃刀,毕竟是长兵,眼见敌骑狰狞撞来,忙把长刀探出,奋起平生之力,使一招“撼浪摇波”。
那口刀左摆右砸,生生将面前敌骑拨开两边,自家从狭缝中冲出。
滕戣一颗心怦怦乱跳,回头望去,只见人惨叫、马悲嘶,两边百余骑撞翻一地,自家豹骑都被隔离在后,两面金兵挺矛挥斧,虎狼般杀上。
亦有数十人来杀腾戣,腾戣舞转三尖刀,胯下战马踢踏腾跃,须臾间连斩十余人。
余者畏其勇猛,稍稍松懈,腾戣趁机便往外冲,却听身后豹骑哀声齐呼:“将军欲弃我等而去么!”
腾戣闻言,把马一勒,咬牙挣扎片刻,大叫道:“罢了!既同你等并肩出征,自当生死与共。”
调转马头,直撞入金兵阵中,刀劈马撞,强行杀回本阵,高喝道:“欲出生天者,紧随滕某之后!”
行军猛安李石,见滕戣往复厮杀,无人能挡,大怒道:“这个南蛮,欺我大金无人么!”
当下骤马直抢入阵,斜刺里蹿出,使一口泼风大刀,拦住滕戣。
滕戣见有战将来挡,也不打话,纵刀挥头就劈,两个你来我往,杀成一团。
大战二十余合,周围金兵潮水般猛攻,枪戈刀戟如密林一般,滕戣暗自心惊,忽听王德叫道:“兄弟们都莫慌,王某来也!”
滕戣听得王德杀回,心中大喜,连忙应道:“王兄,小弟在此!”
李石趁他分心,重重一刀竖劈而下,把滕戣那口三尖刀劈得大开,滕戣惊道:“不好了!”
欲待跳马逃生,为时已迟,李石翻手一刀,快若闪电,自滕戣肋下斜挥上去,连肩膀带头,一刀两段。
可怜堂堂“食象虎”、“下山虎”,兄弟二人半世豪杰,于此翻做画饼。
这正是:
下山虎断归山路,食象虎嗟气象绝。
荡荡西风吹落照,英雄无奈泣离别。
李石斩了滕戣,哈哈大笑,下马把滕戣首级割了,与“鬼和尚”温克让人头一并,都系在战马鸾铃上,复上马来,大刀指着豹骑道:“都杀尽了这伙,不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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