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谍(5 / 5)
多少资料?
l看得怵目惊心。
换作是看新闻的普通民众,不管是谁都会被这种文字和图片煽动。
不过最让她无奈的是,新闻主播说的没有错。她无力反驳。
l从成为间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是个罪犯,只是一直没有做好面具被揭穿的心理准备。等到真正被揭开面具的那一天,她才开始害怕。
o看着她出神的样子,问道:「所以,怎麽办?」
队长简短的说了一句,「只能逃。这间屋子待不下去了。」
l看了看他们,很想对他们说些i的事,不过他们看来没有时间救i了。
o转过头问l的意见,「你呢?」
l不好说些什麽,只能回答,「好。」
她很想现在就走,立刻就走。不是贪生怕si,而是这里已不是她觉得「最接近家的地方」了。
「家」,是什麽?
……
脑海里的景se转换飞快。
……
小时候,她被叔叔关ai,认为叔叔是她的家人。
但当她背对着叔叔开始奔跑,也许家早在那时候就消失了。
……
五六岁时,她被总部收留,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家。
可现在,第三总部里她最在乎的人被世界遗弃,她自己也好似被世界遗弃一般痛苦。
……
她急切的渴望,一个家的出现。
周日,傍晚。
队长正要出门,说是要处理i的事。l见状,立即主动要球跟去。
队长拗不过他,只好让她跟着。
车上。队长边发动车子,边说:「那里不适合你去。」
「我可以。」她眼神坚定,声音却微微颤抖。
nvl叹了一口气,「你的t能、枪法、资质,让你很快就从实习间谍,晋级成全南辛最年轻的普通谍报员。」
l看着他,不知道队长想说什麽。
「你很适合做一个间谍,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她愣了愣,「啊?」
「你有太多不必要的感情。你应该知道的,我们都是罪孽深重的政治犯,一旦被发现身分,队友会触犯封佐法律,依规定处si。」
l撇过头,不想再听。这两天,她已经听o说过很多遍这样的话了。
「一个队友就能让你伤成这样,太脆弱了。以後还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
l想反驳,却开不了口。
的确,在不远的将来,她还会再遇到一次离别。第一学期快结束了,意味着短暂的校园时光也将终止。l知道她的确即将和许多人分开。
果然,队长提起学校的事,「封佐高中的第一学期要结束了,你在那里肯定也认识了一些不想分开的人。」
l在脑海里运转了一遍「不想分开的同学」名单。
蓝思语、冯悦、邱叶依、王昱,还有……顾木南。
她实在很不想承认,自己不愿意永远不再见他这一点。
队长平静地说道:「难道这个学期结束之後,你也要锁在房里哭上好几天?」
她小声否认,「……没有。」
「如果不是,何必心虚?」
l无法反驳。
「你只是个孩子,但你却是南辛最接近高中生的普通谍报员,那个任务,本该由你做完。」
l知道,队长话里指的是已经终止的骆航风任务。
她说,「可是任务终止了。」
「那是因为,骆航风要求取回你的抚养权。」
她滞了一下,「什麽……抚养权?」
「那时候,骆航风是南辛的军人。在你成为间谍之前住的孤儿院,骆航风本来有意要收养你,但後来……」
l打断队长的话,「我自己记得。」
她默默在心里把他的话接完。
……但後来在一次战役里,他被封佐军队抓走。多年後,成为了封佐的军官。
一切真相在脑海里相连。
原来,骆航风就是「叔叔」。
也难怪他面对她时,表现出的不是严厉的老师形象,而是慈悲的温和老爷爷的形象。
十多年过去,骆航风老了,她也变了。
她很封佐军人把叔叔带走,所以当国家总部的间谍前辈告诉她,自己即将成为一名间谍时,其实她是有点儿高兴的。
只是她没有料到,自己和叔叔会以敌人的身分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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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停下。
他们下车,l才知道他们来到的是哪里。
「封佐第三区枪毙刑场」。
她定定地看着匾额上写得清清楚楚的「枪毙」二字,眼里泪花闪动。
队长淡淡地道,「哭什麽,你不是早知道的吗?」
l没有说话,任由泪珠滚落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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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一间密闭的小房间内。
房内几乎没有家具,唯一的摆设是一个方桌,加上几把椅子。i坐在方桌的另一头,神se平静得不太像话。
当狱警问i,si前有什麽想见的人的时候,她只报了「楚夏」的名字。
登记探视名单时,i和「楚夏」的关系被记为「朋友」。
这是封佐对si刑犯最後的尊重:让犯人见一面想见的人。
只不过,一旁有两个狱警监视着他们的谈话。
i直接道:「如你们所见,我是个si刑犯,你们有什麽要对我说的?」
话语直率,却不透露l和nvl的共犯身分。
队长开了口,第一句却是:「你为什麽要让她来这种地方?」说完,瞥了眼一旁的l。
l木然,安静的坐着。
「我有我想告诉她的事。况且她都几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知道的年纪也只是大概,真实日期已经遗失。」队长说。
眼看狱警已经露出怀疑的神态,l连忙出声阻止他们再说下去。
l直视着i说道,「所以,你有什麽想告诉我的?」
i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只想说给你听的,不过既然两个都在了,就一起听吧!」
l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想说的是,我是一个失败的间谍。如果有一天你们也和我一样,辜负了队友,就甘愿受si,而且要si得痛快。我们间谍的存在本身就是种错误,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就该让它消失。所以我si时,拜托,不要挂记我。」
i真挚地说。
队长郑重地回应:「知道了。」
i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没有人说话,房内彷佛笼罩着一gu低气压似的。
一旁监视着的狱警大概见惯了这种场面,竟没一丝动容。
半晌,狱警站起,说道:「你们要是谈完了,就往那里去。」
说完,指了指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