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节(1 / 2)
有了这样炮火的优势后,小鬼子的进攻更加疯狂了。
以至于到了现在,左保贵手下的奉军兄弟伤亡惨重;连左保贵本人左边肩膀上也是中了一枪,被雨水一浸泡后,左手已经用不上什么力气。
可在听说‘小鬼子’上来后,立刻就强打起了精神,嘴里大喊出一句:
“兄弟们,准备战斗,把那几门格林快炮给我推上来~”。
在这样的命令下,他手下一个从三品游击武官衔,更是左保贵亲侄子的军官,嘴里就是苦苦哀求了起来:
“军门,撤退吧?
如今打了一天下来,兄弟们死伤惨重,算是对得起朝廷和中堂大人了;现在已经差不多了,给我们奉军留下一点种子吧?”
面对着这样的哀求,左保贵勃然大怒:
“闭嘴,左国栋今日若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说法,就算你是我亲侄子,今日也当场砍了你以正军法不可。”
骂完后,又对着一众带着悲愤表情,看着自己的将士说到:
“各位兄弟,此战可是国战,我等必须抱着死战到底之决心不可。
再说了,刚刚有人来报,左翼的大同江南岸和右翼城西南的战场上,友军的阵地岿然不动,还打死了好些小鬼子,算是占了一些便宜。
只要再坚持一会,想来到了天黑之后小鬼子们也气力尽了,一定会退下才对。
到时候,我一定让人好生煮些肉汤,让大家暖和一下身子。”
以上左保贵的说法倒也是没错,平嚷城今日这一战,因为左右两翼的聂世成、马玉坤等军头,纷纷亲自一线督战。
加上战前,李中堂总算运送过来一大笔银子,算是将大家的欠饷补了不说,又赏了一个月的恩饷。
还许诺战后,如何给大家升官、赏赐之下,青军打得还相当不错。
尤其是在左翼的‘船桥里’位置,这里青军事先修建了众多堡垒,反而进攻的小鬼子们,在半路上没有半点掩护,受到了炮火的大量杀伤。
加上了马玉坤,不时带着戈什哈带头反击。
打到现在,光是这一处战场上,小鬼子就伤亡了快千人。
总之,左宝贵的判断,正常情况下倒是没错。
因为算起来淋着大雨,已经前后进攻了十几个小时的小鬼子们,现在也是筋疲力尽了;身上携带的子弹,都快要打完。
当左宝贵,嘴里大吼着‘准备战斗’的时候。
就在他对面数里之外的位置上,同样任由雨水不断冲刷在身上,手里举着望远镜的山县有棚,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很有些不甘心,但知道帝国的勇士们今日已经尽力了。
甚至还有好些勇士,到了现在早饭和午饭都没吃,是空着肚子在战斗,体力上已经坚持不下去。
在放下了望远镜后,对着身边的第五师团的一名旅团长立见尚文,开口交代一句:“这次进攻若是还没有结果,就让勇士们退下来吧,明日继续进攻”。
“是的,山县阁下。”
立见尚文,这个未来岛国与毛子战争中,用白刃战打退了数倍于己的毛子,从而获得岛国陆军第一悍将的鬼子,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哪怕他知道,大军轻装而来子弹和粮食携带不多。
反倒是根据情报,平嚷城中的子弹、粮食等最少足够一月之中;真要战事继续消耗下去,对岛国绝对会相当不利。
再然后,当山县有棚的等岛国指挥官,对于今天进攻都基本放弃了,对于今后的战事更是有些揪心。
眼前的战事,却是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平嚷战场的逆转,一切都来自叶志超,这个大青在朝岛战场的总指挥。
当左保贵、聂世成、马玉坤等一行将领,人一线带着手下们死战的时候,人在平嚷城官署中的叶志超。
满脸苍白之下,叶志超嘴里不断地嘀咕着:
“守不住了、这平嚷城怕是守不住了,当日我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答应李中堂来朝岛这鬼地方,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这孙子早些年跟着刘传铭镇压着捻军的时候,倒也算一名悍将。
但在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累积了老大一笔家业之后,早就没有了丝毫的雄心壮志,也是分外怕死的厉害。
如今仅仅在丢失了牡丹台这个制高点,其他防线尚且严整的情况下,居然想跑了。
不多时,当一发从牡丹台上招呼过来的炮弹,落在了官署的院子里,当场就炸翻了数人,巨大的爆炸声和惨叫传入了耳朵里后。
叶志超浑身一个哆嗦之下,心中最后的一丝勇气,在这一刻也是彻底烟消云散,下定了一定逃走的决心。
不过跑路之前,心中还是记得在这样一个年头,手下兵马才是自己傍身的本钱。
当即之下,就是叫过了一名戈什哈,飞快地叮嘱起来。
其中大概的意思,就是让盛军的各营偷偷撤走,左宝贵、聂世成等人就先别管他们了,可以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撤退时间。
也是这货的私心,导致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
二十分钟之后,人在玄武门督战的左保贵,忽然就是听到身后的平嚷城中,大片乱糟糟的哭喊声传来。
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淋成了落汤鸡的战士,向着这边踉跄地冲来。
一边跑、一边在嘴里喊到:“左军门,叶大帅,不对!是叶志超这一个王八蛋,带着盛军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先跑了~”
听到了这样一句后,左保贵在大雨中猛喝出了一句‘叶志超,你这狗贼不得好死’,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之意。
因为他知道叶志超这么一跑,必然导致了整个防线的彻底崩溃。
大军士气全无之下仓促撤退,又有多少能逃走?而若是大青、北洋这支主力大军也完蛋了,还有谁能挡住这些小鬼子,向大青进军?
左保贵嘴里骂声音才是落下,他侄子左国栋又是提议:
“军门,我们也撤吧~”
闻言之后,左保贵满是悲愤地回道:“撤什么撤?小鬼子已经咬住了我军,想撤也撤不走了。
与其在半路上,被身后的鬼子追兵轻松杀死,还不如就地死战、坚守,给其他人争取一些逃命的时间。
都是袍泽兄弟,若是能多逃回去一点人,就多逃回去一些人吧。”
在听到了这样一句,另一个手下的营官,嘴里则是带着哭腔喊出一句:“左国栋,你带着军门走。
军门你放心,我等一定全部钉死在这里。”
其他战士在以上军官的对话中,虽然嘴里没有说话,但是留在原地不断开火的动作,也显示了在此死战的决心
以上的这些人,有着这样一个拼死断后的表现。
完全是因为只有左保贵活着,才有人帮他们从李中堂那里,争取到事后的抚恤,家中子女的出身才有希望。
不然死了,也就是真的白死了。
可左宝贵却是摇着头,今日他已经打算战死于此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之后,在天边的最后一丝余光中,山县有棚和立见尚文,两人在大批卫兵的护卫下,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了破烂不堪的玄武门。
在这里,他们两人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满地奉军的尸体中,胸腹中了几枪的左保贵虽然已经死去。
可是他依然靠在了一侧的墙壁,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