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2 / 3)
这里的。这一瞬间面对着宽伯的人是苏琴,那张前世与苏九相同的脸。但却并不属于苏九音,也难怪宽伯会一脸的茫然与无措。
“宽伯,我是九音。”苏九音声音放的很低,却正好能被宽伯听清。
宽伯听到‘九音’两个字,眼神立马一亮,只是脸上的疑惑神色并未卸下,似乎生怕这一切都是魂元宗设的一个局一样,依旧不敢靠的太近。
“小姐……?”宽伯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
“宽伯,是我,你不要太大声,免得将其他人引来,我只是先来看看你,确认你安全才好想法子救你出去。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宽伯遭此横祸,都是我做事不够果决的错。宽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再委屈委屈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相信我。”苏九音声音并不大,但目光却十分坚毅。
“你是……小姐……?”宽伯似乎还在纠结苏九音这张跟从前长的完全不一样的脸,依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我,宽伯。我带了易容面具,换了张脸孔,否则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魂元宗的地盘。现在强行将你救出去一定不会成功,但不用太久,宽伯,我一定不会再留你在这里受苦。”苏九音迅速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属于苏九音的脸。在宽伯看清楚之后又立刻将面具戴了回去,以免被人撞到惹出事非。
她现在在魂元宗的敌人可是不少。刨去那些跟风仇恨的人之外,真正恨她入骨,希望将她碎尸万段的人就有好几人,且每一人都是可以独霸一方的大人物。
至少在魂元宗是如此。
宽伯在看到苏九音那张熟悉的脸时险些没哭出来。被楚秋抓到魂元宗的这段时日,就算是遭受到了任何的酷刑,他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意。
他是小姐的老奴,不能为小姐丢脸,更不能因为自己让小姐遭受危险。
他虽然是个普通人,弱小、无能、命如蝼蚁草芥。可是,只要有了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就算是付出一切都可以头不抬眼不眨,昂首挺胸的去面对所有的凶险。
从前,他想保护的人是夫人,可是他并没有能力让夫人幸福,他改变不了苏寻的花心与无情,改变不了夫人在苏家不受重视甚至任人欺辱的现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一次次的在漫漫长夜里看着门的方向,等待着一个人能够走进那个小小的院子,再对她说那些俘获她的甜言蜜语。
可是,现实太过残酷。夫人一心爱着那个男人,即便到死也没有能真正的恨起他来,只能带着满腔的遗憾与不甘撒手而去,留下一双幼小的儿女去继续面对那残酷的所谓“家”。
他恨自己的无能,但却对此毫无办法。他只是一个老奴,就算是在普通人之中也是最低下的存在。
他没有修仙天赋,无法成为人人敬仰的修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个老奴的身份守护在夫人留下的这一双儿女的身边,对他们不离不弃,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少爷继续受苦而无能为力。
少爷烂泥扶不上墙,小姐又是个没有灵根的人,这些年来,在苏家委曲求全挣扎求存,他亲眼目睹着小姐从软弱走向刚强,从绝望走向希望。
他该为小姐的转变感到高兴,但却没有想到有一日竟然会成为小姐的累赘。
他是弱小的平凡人不假。可是,如果抓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对小姐不利,那么,他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会给小姐添麻烦。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姐了,没想到,老天眷顾他,竟然会让自己在此时此刻此种情景之下又再见到了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姐,他死都无憾了。
他艰难的拖着手链脚链,一步一爬着朝着苏九音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抓到些什么,但是浑身无力,一次又一次的摔倒。
看着宽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苏九音这才发现宽伯浑身上下密布着各种细小的伤口。
待到宽伯爬到她面前,她猛的掀开宽伯单薄的衣裳,看到宽伯浑身上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鞭痕,苏九音简直睚眦欲裂。
“他们打你?”苏九音轻轻喃喃着,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小姐别为老奴担心。别看老奴不过是个糟老头子,但也绝不会向小姐的敌人屈服。”宽伯依旧是那一脸的慈爱,明明消瘦了许多,但目光中的温柔却丝毫不减,继续道:“倒是小姐,这里如此危险,你怎能轻易涉险?”
“宽伯,告诉我,是谁对你用的刑?”苏九音的目光平静如水,但了解她的宽伯却感觉到了那平静的眸子之下隐藏的滔天怒火。
“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小姐不必担心老奴,老奴命硬着呢,不会有事。小姐赶快离开魂元宗,越远越好。小姐是天才,比之魂元宗的任何人都要优秀,待到小姐有一日修为超过那老贼,老奴就可以与小姐团聚了。”宽伯微笑着安抚苏九音,直到现在,他还是将苏九音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ps:感谢【唐深深】的平安符~
小姐,答应老奴一件事
“宽伯,如果我离开,将来真的还有再团聚之日吗?”苏九音苦笑,宽伯的一双腿废了。她以为只是一些小伤,若是服用灵药,伤口总能愈合,可是,现在的宽伯就连走路都已经不可能了。这狭小的空间之内,从那张简陋的床到铁栏杆外的自己这短短的距离,宽伯是爬着过来的,而且爬的异常艰难。
其实她早该想到,宽伯被楚秋这样记仇的人抓到本身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杀他是为了留着解恨,可是她却杀了楚秋,这杀孙之仇在那里摆着,以楚不离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宽伯安心的活的舒舒服服。
之所以留下宽伯一条命大概只是为了留着引出她来。留着宽伯还有用,所以不杀,但并不代表不能极尽折磨来消他心头之恨。
像宽伯这样的性子,一直坚持着或许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再见她一面,可如今见到了,她若离开,宽伯会作何选择,苏九音不敢赌。
“小姐说什么胡话,自是有再团圆之日的。老奴对小姐有信心,知道小姐一定会救出老奴于水火之中。老奴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等着小姐修为大涨之日来接老奴回家。”宽伯眼神闪烁,语气里都带着心虚。
苏九音深吸一口气,不愿意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于是问道:“宽伯,是谁将你打成这副样子的,告诉我。”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我……”宽伯欲再劝上几句,抬头却见苏九音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若是不知,但会以为这是她见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兴奋所致,但宽伯却明白,小姐只是在尽力的压抑着怒气。努力的让自己不喊叫出来。他的残废,给了苏九音太大的震撼,也彻底的引起了苏九音的怒火。
“宽伯放心。就算现在还不是对付楚不离和魂元宗的时机,但是收拾几个狗腿子我还有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苏九音眼中闪烁着杀意的寒芒。
“小姐。杀几个喽啰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这都是上头的命令,这些人也只是执行者罢了。”宽伯倒不是烂好人,他只是希望苏九音不会因为他的事而节外生枝。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已经瘫痪了,再为了他一个废人耽误了事情,这要他再如何自处?
“我当然知道这是楚不离的命令,否者这些个狗腿子焉敢如此放肆!这梁子结下了。这笔账我迟早找他清算清楚。但是,即便只是遵从命令,伤你的人也该死。何况这件事无需我动手,宽伯不必担心事情会牵扯到我。宽伯可还记得你的短笛送给了何人?”苏九音艰难的笑了笑,安抚着宽伯。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