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侧门还是像前面一样,上着十道铁锁,一道鲁班锁。
沈笑语还在想法子接近,便看到屋里有人拍着门。
锦衣卫议论。
“那些人还没心死呢?都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左右撑不过四五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离得远些,他们有豆疹。”
“一把火烧了就行,非得等他们死了才烧。”
豆疹?
上辈子确实听闻过西街失火,烧了三天三夜,原来烧的是蛮子街里面患豆疹的人。
隋叔也不知道这遭事,皱眉,“姑娘不管那两个锦衣卫说的真假,奴隶场里本就是环境差,容易患病,姑娘不要冒这个危险了。”
“知道姑娘想救人,但是我们凑不齐这么多的药,也没这么多的大夫。”
沈笑语不能见死不救。
隋叔妥协:“姑娘果然仁义,多年前塞北也发生了一起疫病,多亏了威武侯才缓住局面,不成想那时的疫病没有消灭干净,如今又复发了。”
将两个锦衣卫的打晕拖到了暗处,隋叔旁的一名老汉直接打开了门锁
。
沈笑语系上了浸了药的面巾,让其他人都给候在外面。
?? 救他们
门口倒着几个奴隶,这几人脚上扣着铁链子,隋叔把了脉,“姑娘,这几人没有染病,不过是饿的。”
铁链子的锁芯都被融了,如此粗的铁链子,除非用重斧去劈,不然是完全劈不开的。
沈笑语给他们留下几个馒头,“不要以为你离开这张门就能跑出去,外面是锦衣卫的天罗地网。”
几个人看着沈笑语便跟了上去,见到她进了地下的牢房,又缩在角落里。他们在牢笼里被关了这么久,外面四处巡逻的锦衣卫,让他们不敢乱动。
牢房里没有沈笑语想得那么凄惨,只有几个患病倒地的人,因为是牢房将人隔开了,传染的并不广泛,只有两个牢房的人病的最多。
“姑娘,这些病人我来瞧就是,你不要呆在这里了。”
“我早些年陪着威武侯见过许多生豆疹的人,有的是经验。”
隋叔带了几味药缓住了生病的人。
得亏沈笑语早就准备了馒头,但这里有近乎一百号人,有塞北各蛮族的人,但更多的大概是住在边塞的大昭汉族人。
将馒头和水分发后,沈笑语才去了地下牢房。
奴隶场共三楼,两层都在地下,上面不过个几间屋子而已。
地下第二层,才是他们之前真正交易的地方。
里面的人患痘疾,锦衣卫不过是封锁了门,让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同时也还未从里面将账本全部带走。
沈笑语寻找个账房,外面上了锁,打不开。
“姑娘,我
来。”
林问年轻时,在沈家军里便靠着一对重斧,无人不知,如今扛起一把斧头来,也毫不费力。
一斧头将铁链劈开,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账本肆意丢在地上,随意一瞧便知,十之八九都是做的假账。
还牵扯到了皇室子孙,皇亲贵胄。
这么多,难怪锦衣卫懒得查,不如一把火直接烧掉。
沈笑语的脸上滴了一滴水,轻轻一闻,没有任何味道。
这奴隶场建的牢固,地下的库房里,按理来说是没有风的,也不会有水滴。
沈笑语靠近书柜的位置,风口从这里来的。
一推,便发现里面有一个暗室,与其说是一个暗室,不如说是一个极大的溶洞。
溶洞大概是自然形成的,人工将其改造成了豢养死士的地方,到处都是刀剑痕迹,还有简陋的通铺。
沈笑语想起来,刚才见到的牢房里的奴隶,有很多年纪尚小,看着很灵巧的小孩,这样的孩子卖奴隶,是卖不出好价钱的人。
若是有这个地方便合情理了。
原来这里不仅贩卖奴隶,还豢养死士。
皇室勋贵都喜欢养死士,刚才的账本也如此,难怪锦衣卫不深查这地方。
锦衣卫明面上查不得,燕王又不得不查,难怪推自己来。
沈笑语明了,自己又被燕王当枪了。
“是谁!”
刀剑架的身后藏着人。
林问将人拎起来,沈笑语一看,正是阿岁和青二。
青二本以为自己被发现要没命了,见到了是沈笑语笑了
起来,脸上还脏兮兮的,并不影响他的大白牙晃眼,“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沈笑语意外,看来这里确实有别的出入口,那个地方,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逃走的地方。
青二:“这是阿岁逃走的地方,我们想着是不是还能进去暗室和牢房,想将那些奴隶救出来。”
这些奴隶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除非让圣上改变心意。
“有一百多人,你怎么救?救活了你怎么养?要是真有豆疹,整个西街如何办?”
青二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姐姐,那些人被关了三天了,会饿死的。”
阿岁很沉默,似乎是在打量沈笑语,可不可信。
青二:“阿岁哥,这就是救了你的那个姐姐。”
“那你为什么救我?”阿岁问。
阿岁记得他小时候的事,但认不得沈笑语,他只当沈笑语是个善良的人。能救他,同样也能救那些,曾经与他同病相怜的人。
阿岁知道这事不简单,“我知道那个人哪里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把里面的奴隶都救出来?”
“欧阳牧。”
玉城王曾经的副将。
“与我做交易?”阿岁身体调养后好了不少,但皮肤还是格外的白,一种没有血色的白。
沈笑语皱眉,“人在哪里?”
“玉城王王府,他们连夜藏匿到玉城王府了,带走他们的人我认识,是玉城王的管家。”
打草惊蛇后,蛇自己出洞了。
“我知道了。”
“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
到。”阿岁还记得父亲的可汗的教诲,即便如今他深入险境,他也要救他的国民。
暗门又再度被打开,有人来了。
“我会去慈幼局找你。”沈笑语应了。
锦衣卫的人伤了,自然惊动了景赋。
景赋脸上戴着面巾,手里还拿着一块,见到沈笑语一样佩戴好了,这才是缓了口气。
“沈笑语,你如今为了燕王一个赏识,连命都不要了?”
为的不是燕王,是自己,是沈家。
景赋到底是何等立场在对着自己训斥,兄长?
劳什子的二哥。
“若我没有记错,二哥一直以来都给燕王办事,是什么人燕王忌惮,不敢让锦衣卫明面上查奴隶场,却让我私下偷偷来查?”
“玉城王?”
景赋并不知道燕王与沈笑语的交易,沈笑语知道这么多,着实令他意外了一番。
景赋的表情证明了沈笑语的猜测,都是对的。
到底都给同一个人办事,沈笑语有了理由,也可以搬出来燕王的名讳,便无需忌惮景赋。
沈笑语与景赋擦肩而过。
“如果二哥这么关心我,甚至为我误入陷地,我会怀疑二哥是否对我别有用心。”
景赋抓住沈笑语的手腕,“你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