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她不能真气死谢首辅的母亲。
最疼爱谢虞的祖母。
沈笑语缓
了语气:“老夫人今日多有冒犯。”
沈笑语语气软下来了,谢家老祖宗的脸色,好了许多。
不过,沈笑语下晌便道:“我母亲也有一个这样的镯子,我怎得听闻,是谢家老祖宗赏赐给母亲的?”
沈笑语拿出那个红色的镯子。
景国公认得,那是白玲珑每日佩戴的。
有也好,没有也罢,区区一个改嫁继室的孩子,根本动不了景词的世子之位。
谢老夫人:“我何至于做这等奸佞小事?”
但这镯子确实是谢老夫人赏赐的。
早年,老夫人知道自家女儿犯错,三个孩子又没有接回外祖家的道理,便假意与白玲珑和善,想着她能善待三个孩子。
之前这三个孩子,着实过得也算不错,谢老夫人便没有插手景家的事。
沈笑语的手一松,血玉镯子就这般摔在地上,镯子在地上四裂开,里面是红色的药粉。
若这镯子被收回,自然会不了了之。
如今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谁也别想逃。
老夫人着实吃惊,里面竟真如沈笑语所说,藏了药粉。
嬷嬷捡起来玉镯子,找到一个陈年的断裂口,细细看应该是从这处放进去的药粉,又重新合上的。
景国公最为心疼白玲珑,如此是真的动怒了,冷着脸,“此事,还请谢老夫人给我个交代。”
谢老夫人哑言,未曾反驳,只是让嬷嬷将东西收了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白玲珑,反倒是劝完沈笑语,又劝景国公。
“国公爷,
此事,无需再去争辩个真相。”
沈笑语瞧白玲珑那语气,大概是知晓里面藏了东西,但却没有说,也一直戴着。
她从未想过,要一个和景国公的孩子。
谢老祖宗:“你莫要诬陷。”
虽然不是谢老祖宗做的,但老祖宗却也猜出了个大概的人。
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
“祖母,孙儿便说,为何回家不曾见到您,原是您到国公府来了。”
谢虞今日又着了一身红衣,在这雪地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老祖宗见到是谢虞来了,看一眼沈笑语,自然知道这乖孙是冲着谁来的,生怕她为难沈笑语。
儿大不由娘,何况是祖母。
谢虞:“见过姑父。”
“我不是你姑父。”景国公还在气头上。
谢虞忙改口,“见过景国公。”
“见过白夫人与两位姐姐。”
景诗慌慌张张站起来,这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景诗寻多谢虞安慰,毕竟之前这是极其庇护自己的表弟,“阿虞来了?”
谢虞未曾搭理景诗,对上沈笑语的眼,搀起来谢老祖宗。
“老祖宗,母亲在家中做了晚宴,要给我接风洗尘,您倒是不回去坐镇了。”
老祖宗见到谢虞有意维护,没有与孙儿生隔阂的意思,便不再刻意为难沈笑语。
“倒是祖母忘记时间了。”
玉镯子被包走,谢虞作揖:“景国公,祖母叨扰,我等便先行告退,日后这镯子的事,自会给景国公一个交代。”
谢虞不知道
来了许久,已经将经过听了个清楚。
?? 药浴
老祖宗轻轻拍着这孙儿的手,表示欣慰,“你这孩子,做事愈发周全了。”
“培养的好。”
谢虞说这话的时候,偏生是看着沈笑语说的。
谁培养的?
沈笑语撇开谢虞的眼,她可没有培养他。
谢家的人走了。
景国公盛怒,“跪下。”
景诗还想争辩几句,“大嫂丢了孩子你不去怪罪沈笑语,一个白玲珑不曾有孕,你倒是这般生气。”
一巴掌拍在景诗的脸上,“着实是纵容坏了你,竟然是学会撒谎了。”
景国公瞧不过眼,在场的人谁不是清白人,景诗非要闹,却闹得这么不聪明。
景国公教女,白玲珑不便呆在一侧,便带着沈笑语往门房走,想堵住上门的仵作。
白玲珑:“阿杏,将那仵作退回去,若是传出去了,言官还不知道,要如何参你景伯父呢!”
沈笑语:“母亲,我与你一道回来的,何时派人去请的仵作?”
白玲珑无奈:“你这孩子,这装腔作势,倒是学了个完整。”
宫门关闭之时,景赋回来了。
多日不见的男子,脸上长满了胡茬。
虽不曾遭受酷刑,但脸上早已经不见曾经的光彩,站在景词身后,同样出色的一张脸,却远没有景词清尘脱俗。
已落凡尘。
沈笑语见到他时,白玲珑已经去休息了,沈笑语不过是想起来锦衣卫那些人的担心,便坐在门房处,等着人回来。
如今的景赋已经是白衣,再无那光彩的锦衣卫华服。
见到
沈笑语坐在门房处撑着脑袋,景赋走到了跟前,“三妹妹。”
沈笑语起身,“已经吩咐厨房给你烧水,过去了便不再提了。”
“三妹妹说的是。”
景赋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胡茬,“三妹妹没事就好。”
好算是事情,都与前世的走向不一样。
景词未曾多停留,回到家中后,便去见自己的娇妻去了。
沈笑语:“赵姣流产了。”
男子的脸上没有什么异色,看起来像是无关的人。
景赋:“三妹妹说的,过去的事情,不必留恋。”
两人说了几句,沈笑语回了杏园。
小满和夏至忙着收拾东西,再过两日,她便要离开国公府了。
两世加在一起,这院子她住了十年。
终于是到了离别的时候。
沈笑语挖出来,海棠树下埋着的杏花醉,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这是她来国公府时,埋在海棠树下,想着等着她离开国公府,便可以饮用。
竟不知,这一埋便是多年。
等到小满发觉,沈笑语已经自己饮起来了酒。
小满:“姑娘,这天这么冷,你怎么在这雪地里挖酒呢?”
沈笑语酒量甚好,所以她自己酿造的酒,酒香浓郁,能够随着风遍布整个府邸。
小满:“明日这国公府,都知道姑娘是个酒鬼了!”
沈笑语喝得个大醉,这酒是父亲教她酿造的,不过她酿造的没有父亲的好喝,有些苦。
沈笑语将最后一杯酒倒在地上,“父亲,莫要怪女儿。母亲
受着你这么些年,已经吃尽了苦头。”
以威武侯的性子,若真在世,早就让白玲珑开始新生活了。
沈笑语站起身来,寒风里醒酒的快。
站在门口,便清明了不少。
沈笑语摸着,从刺客身上捡到的令牌。
将这令牌拓印后,里面的字很简单,北狄文字,写着:五日之期。
已经过去了两日。
纸张在灯芯处被点燃,蹿起来老高的火苗子,又在瞬间化成灰烬。
沈笑语靠在床边,夏至备了洗漱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