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3)
张顺哈哈笑道:“你观我长相如何?”
“啊?有点……有点平平无奇。”马英娘扭捏了一下,只好实话实说。
张顺闻言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笑道:“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帅,理当配得上一个‘帅’字!”
“啊?我……我哪里说了?”马英娘没料到此人竟是如此无耻。
张顺心想:平平无奇古天乐啊,哪里当不得一个帅字来着?不过,马英娘明显盖不到这个梗,张顺便正色说道:“英娘,你且帮我绣一个帅字吧,正好表明我是一军主帅之意。”
“啊?那好吧!”马英娘也被他瞬间变脸的本事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好答应下来,扭捏了一下说道,“只是这字还是需要你写出来,我们营中书法都不太好。”
“呃……其实我的书法也不太好。”张顺闻言也不好意思说道,“不过我手下有个老张头,书法不错,人称藐山先生。正好有南董北藐之说,可以让我等见识一番。”
马英娘闻言“老张”之说顿时也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人前老大人,人后老张头,也太两面三刀了吧?”
“没事没事,他不会介意的。当然,即使介意也没有什么关系,已经登得‘贼船’,下不来啦!”张顺笑道。
“你真是个无赖!”马英娘闻言突然笑骂了一句,便转身跑了,只留下张顺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攻城(上)
张顺见跑走了马英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她所在的女营,只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女子嬉笑声。张顺无奈摇了摇头,笑着回自己的中军大帐去了。
当晚,张顺手下诸人照例去张顺大帐中汇合,只见帐中灯火昏暗,伸手不见五指。陈金斗年龄大了,眼神不太好,差点被绊倒,不由抱怨道:“主公,军中辎重财产均有我来保管,咱们家底我最为清楚,为何抠门到灯油都舍不得?可怜我年迈体衰,若是一跤跌断了腿骨,怕是不能为主公效力了。”
“老陈那,非是我抠门,实在是帐中羞涩,难以入目啊!”张顺苦笑道。
“这是为何?”陈金斗一般问道,一般摸索着把灯芯挑了挑,让灯光亮一些,却突然听到大家伙憋不住的笑声。陈金斗抬头一看,自己也不由忍俊不禁。
却见张顺帐篷里到处是黑色的手掌印,看起来密密麻麻,让人看起来直起鸡皮疙瘩。原来那日张顺里了帐篷,姬蛋傻傻的用满手沾满墨汁的手掌给张顺收拾帐篷,导致了如此悲剧。
张顺当时气的踢了他好几脚,奈何此人皮糙肉厚,只会嘿嘿傻笑,张顺也无可奈何。好容易张顺平息了大家的笑声,自己突然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起。他干脆一挥手,说道:“想笑就笑,大家笑够了,再讨论正事!”
结果让大家笑,大家又笑不出来了,张顺暗骂一声:贱!便咳嗽一声,进入了正题。他说道:“二当家‘紫金梁’已经通知我,明天攻城,需要咱们配合。大家以为如何?”
陈金斗刚刚坐稳且平复了笑意,便顺口答道:“主公,你之前不是说过这‘紫金梁’志不在此,似有他意吗?我们切应付一番便是。”
“应付是应付,这应付也当有些好处才是!”张顺笑道。
“啊?这能有什么好处?”陈经之比较老实,惊讶地问道,“些许马匹、铠甲、武器咱们还是拿火炮换的呢?‘紫金梁’如何肯在出血?”
“经之太过年轻咯,金银丝帛是好处,武器铠甲也是好处,难道兵法经验就不是好处不成?”张顺笑道,“若是这番我吃了亏,岂不是负了我‘蚊子腿上劈精肉’之名?”
众人闻言不由有些尴尬,这是他们私下的称呼,不知道怎么传入张顺耳朵里了。反倒是一言不发的张慎言看了张顺一眼,心中对他警惕之心更是升到极点。可惜目前他仍然对他毫无办法,也不知道儿子履旋到底联系上巡抚宋统殷没有,宋督抚早年能轻松平定徐沛之地的白莲教,对付张顺这样的乱臣贼子理当易如反掌。
张顺不知麾下诸人心思,便细细说道:“我们上次攻城,乃是攻打林家庄,不过一个小小山庄,攻破便如此困难。若非我萧二哥攀岩林家崖,夜袭林家庄,恐怕我们还在那里死磕林家庄瓮城。”
“如今‘紫金梁’攻此窦庄,此庄险峻坚固犹胜林家庄,正好观摩一番,别人如何攻城。省得将来我们遇到类似情况,再填入许多性命。”
众人闻言,连声道是。张顺见大家并无异议,便继续说道:“张武浩现在管理火炮事宜,明天攻城,我准备让炮手在东门试射,以牵制窦庄守卫,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自然亦无甚意见,于是众人又商议几条,便各自回营休息不提。
第二日,“紫金梁”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准备全力进攻窦庄西门,便邀请张顺前去“观礼”。张顺深知所谓的“观礼”其实便是向自己耀武扬威来着,以示他“紫金梁”盟主之威。张顺也不甚在意“紫金梁”的小心思,第二天一早便领着悟空、姬蛋前去参加了。
结果这窦庄位置甚是恶心,其他位置不利于展开进攻,唯一方便展开进攻的西门,进攻之时正好面朝东方。朝阳东升,正好照射向进攻一方。“紫金梁”多次进攻,吃了其中的亏,自然知道避开这个时间点,等到半晌午才发起进攻。
可惜张顺不知道这个情况,只能早早跑到人家营地,蹭了一顿早饭。“紫金梁”营中多是陕西人,对张顺这个新入伙的河南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说了张顺刚开始铸炮的时候,吃了个失败的事情。
他们成群的聚在一起,碰着个大老碗,边吃边聊,见到张顺便调笑道;“蕞娃子‘擎天柱’,听说你放了个大炮仗,我看你不要叫‘擎天柱’了,干脆称‘威震天’可好?”
蕞便是小的意思,他们喊张顺“小娃子”,便又轻蔑之意。张顺何许人也,哪里肯吃亏,便笑道:“老货,切莫高兴,我放个大炮仗,却是喜庆。今天攻城,你们要是放个大炮仗,就不知道要死几个人了!”
在这个时代,大炮炸膛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很是为军中忌讳。被张顺这么诅咒一番,气的那些人纷纷咒骂起来。张顺哈哈一笑,便带着悟空、姬蛋去见“紫金梁”去了。
等到半晌午,“紫金梁”终于下令攻城。“紫金梁”部下以小旗为单位,推动着尖头木驴向窦庄西门缓缓而去。窦庄西门其实并不是一个门,而是为了通行和防守方便,分为左右两个小门。那“紫金梁”的部属也分左右两队,共七八辆尖头木驴发起进攻。
这尖头木驴下设四轮,上头用木头搭成人字状结构,既简单又结实,还能减少城上投石檑木对尖头木驴的伤害,很是精巧。“紫金梁”为了针对窦庄犀利的火器,特意在尖头木驴上面蒙了牛皮,又覆了棉甲和泥土,水火不侵,霰弹难破。
果然,在尖头木驴行动过程中,窦庄城是分别用弗朗机炮、仿西炮和快枪、三眼枪等进行射击。不是射不中,便是打不破尖头木驴的防御。
“紫金梁”洋洋得意的对张顺、务虚道人和韩廷宪说道:“诸位观此物如何?能否一举攻破窦庄城门?”
攻城(中)
张顺深知做事不能乱立旗子,不然就没有好下场,这“紫金梁”便是典型例子。
他那尖头木驴确实很是完美,里面又藏了一门二寸口径虎蹲炮,推到城门附近,对准窦庄城门就是一炮,将那西门的左门轰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把窦庄守城的家丁庄户都吓了一大跳。
张道浚连忙命令仿西炮装入实弹进行射击,刚打了一轮,“紫金梁”部下推动的尖头木驴便超出了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