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1 / 2)
更况且张顺的人品在刚刚开市的时候已经展示的淋漓尽致,对方也对张顺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
当然,在过往交易中,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那种先以小恩小惠解除了自己的警惕性,再耍自己一把狠的之人。终究如何决断,还是要看自己的眼光。
有能沉住气的,自然也要沉不住气之人。有人立马应道:“舜王的人品我们王家是信得过的,莫说十万石,就是百万石,只要舜王敢订,我们家就敢送。”
众人一看,竟是蒲州王氏,不由大吃一惊。随即其余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王家是要下注了。
众人私下算计一番,十万石粮食多少也能赚个万余两白银,也不算少了,值得一赌。
于是,也连忙纷纷表态道:“舜王仁义,我等皆无异议。”遂后,双方击掌为誓,合约乃成。
如此大约数十日,一切事情皆步入正轨。张顺除了每人查看一下粮食购入情况以外,多余的精力更放在士卒训练和武器制造方面。
而义军方面,那“闯将”黄来儿跟随“闯王”等人与张顺合营以后,便被派遣到新安驻守,以防备、警戒西面的洪承畴出击。
这一日“闯将”静极思动,又值年关,便派遣侄子“一只虎”前往洛阳城采买粮食、年货,准备过节。
不曾想,侄子“一只虎”天刚亮便去了,不到日中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闯王”不由喝道:“何事慌张?做事儿成何体统!”
“不好了,叔叔,不好了!”“一只虎”连忙跑到跟前,气喘吁吁的低声喊道,“洛阳城如今已经传遍了,我那婶婶那日并未投崖死去,反倒被‘擎天柱’那厮掳去。可怜我那婶婶被她掳去了以后,日日侮辱,如今连小崽子都生出来了!”
“胡说八道,你休得再与我提那贱人!”“闯将”黄来儿最忌讳此事被人提及,闻言不由勃然大怒。
他不由喝道:“那日咱们俩也去山崖下看了,虽然早摔得不成人形了,好歹也有你婶婶几分模样,她又如何能死而复生?”
“一只虎”也知晓叔叔忌讳此事,只是如今空穴来风,不得不防,他不由低声应道:“据闻那死者乃是箭儿的尸首,其实婶婶还在‘擎天柱’手中!”
“闯将”黄来儿闻言不由胸口一痛,涨的满脸通红,他强忍着不适,用仅存的理智质问道:“既然如此,此事当机密的紧,如何能够传的洛阳城满城风雨?”
“这……”“一只虎”沉吟了片刻,低声解释道,“听人说,曾有人见到过婶婶出入于‘擎天柱’府中。”
“胡说八道,即便有人见了,又如何识得?”“闯将”黄来儿犹自不信。
这下子“一只虎”也对此不信了,不过他还是依旧提醒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呐!更何况,即便此事你我不信,若是让舜王得知,他又会怎么想?”
“这……”“闯将”也有点为难了。
“若是确有此事,想必此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火并了我们叔侄俩,永绝后患;若是确无此事,那么舜王定然会怀疑我们叔侄俩有所图谋,居心叵测!”“一只虎”斩钉截铁的分析道。
“那怎么办?难道还让我向他负荆请罪不成!”“闯将”伤疤再次被人揭开,不由又羞又怒。
“哪能啊?先发致人,后发致于人!不如我们即可前往洛阳城,当面质问那‘擎天柱’一番!”“一只虎”连忙劝说道,“若是没有此事,‘擎天柱’自然无暇怪罪与我等。”
“若是果有此事呢?”“闯王”皱了皱眉道。
“那就先和‘闯王’、‘活曹操’和‘八大王’约好,一同前往,独留一人在外领兵,谨防不测!”“一只虎”连忙计较道。
“闯将”闻言不由默默的点了点头,邢氏之事本就是他一桩心病。人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其实男人的直觉也一向很准,关键就在于你愿不愿意相信罢了。
“闯将”心底里未必没有怀疑张顺的心思,只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不便翻脸罢了。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大闹一番,无论有无此事,也能图个心安。
想到此处,“闯将”连忙带领“一只虎”等人前往拜访“闯王”、“活曹操”和“八大王”将此事一说。
顿时诸人气愤填膺,甚至那“活曹操”不由离开表态道:“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舜王若果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我定然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莫说在古代,就是在后世帮派之中,亦流传着“着红鞋”、“勾二嫂”和“洗马榄”三大忌讳。
其中那“勾二嫂”便是勾搭自家兄弟妻子的意思,最不能为人容忍。
他们四人商议半天,“闯王”便建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们三人前往质问,我自统兵在外。若是此人果然恼羞成怒,我还能带兵营救诸位。”
四人商议已定,那“闯将”黄来儿果然带着“一只虎”、“八大王”和“活曹操”气势汹汹的直奔向洛阳城中王府而来。
东窗事发
当“闯将”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闯入王府的时候,张顺刚好和马英娘商讨完练兵之事,返回府中。
见到诸义军首领前来,张顺不由笑着迎上去道:“几位哥哥因而而来?也不通知一下,让我略备薄酒,畅饮一番。”
“哼,我等要是早点通知你,岂不是让你早做准备,销毁了证据!”“一只虎”跳将出来,高声呵斥道,“说,你如何强掳了我婶婶邢氏?”
张顺心中一个咯噔,顿时头皮发麻。遭了,东窗事发,苦主找上门来了!
那“闯将”、“活曹操”、“八大王”和“一只虎”哪个不是人精?众人早已经死死地盯着张顺的面孔,但凡他脸色不对,便准备一拥而上先挟持了张顺再说。
却不料张顺原本便是个“面瘫”的主儿,往日看起来表情丰富,其实多数半真半假。当真论起真章的时候,这厮面皮的变化是远远延迟于心里的变化的。所以等张顺清醒过来,很容易便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
众人盯了半晌,却见张顺神色如常,没有半分变化。随即,张顺展颜笑道:“‘一只虎’你说哪里话?当初你婶子邢氏之事,我已经与你叔侄分说明白。难道如今还要我当着众人之面,再细细诉说一遍不成?”
“巧言令色,你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只虎”伸手指着张顺,愤恨地说道,“如今洛阳城已经传的满城风雨,都是当初跌入山崖的乃是我婶子的侍女箭儿,其实我婶子却被你掳了去,你还敢不认?”
张顺一听,不由失色大笑。他笑道:“好幼稚的人儿,乡间愚夫编排一下我罢了。我尚且不恼,你又恼什么?”
“再说,自从我当年见你开始,你三句话不离‘婶婶’。此事本当由你叔叔‘闯将’出头,你却口口声声,又为哪般?”
原来张顺这些日子自顾在府内府外忙购买粮食、活编制新军和打造武器诸事,一时间倒无暇打听这些许风言风语。
而那李信负责的“金鼓卫”只管打探军事情报,刘应贵负责的“旌旗卫”只管负责收集麾下诸臣消息,皆忘了汇报这些日常琐事来。
本来张顺被他们这般没头没尾的一诈,差点诈出实话来。直到“一只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口出威胁之语的时候,反倒暴露了虚实。这才让张顺确定这件事对方并无实据,仅为谣言罢了。
松了一口气之余,少不得张顺倒打一耙,抓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一只虎”头上。
那“一只虎”虽然是“闯将”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