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节(1 / 2)
“姑且说这些商户,吾近期所虑则,不过是怕他们倒向官兵罢了。”
“到时候,一则出人出力,替官兵运输粮草,刺探情报;二则引官兵入驻朱仙镇,威胁我军后背。且不说效果如何,烦不胜烦,反倒牵扯了义军的精力。”
“如今朱仙镇商户私通我军,犯了该死的罪过,相当于变相纳了投名状。虽然不能指望他们毁家纾难,以助义军,但是也能够阻止他们和官兵走的太近,多少能争取个中立。”
“我俩料到经此一事之后,这些商户定然内心不自安,生怕被官兵觑得虚实,会尽量减少和官兵的接触,以免暴露了行迹。”
“如此,我等才能全力以赴,击败傅宗龙、朱大典等人,再来和他理会!”
“嗯……”牛金星沉默了片刻,不由讶然望着张顺。
除去先前的眼花缭乱的说辞不提,但说张顺这一手也着实厉害。虽然名为兵法,实则人心而已。他对人心的把握已经出神入化,只利于人心的趋利避害之心,便把这些商户玩弄于股掌之间。
三人正在交谈之时,突然听到王锦衣喊道:“紧急军情!”
“进来回话!”张顺闻言连忙下令道。
随即房门打开,王锦衣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进来,汇报道:“舜王容禀,前线贺人龙派人送来消息,在洧川城和官兵交上了手。”
“城里守城官兵不甚多,却不意奇袭失败。贺人龙虑及官兵骑兵回援,特意命人快马加鞭回报,希望舜王派人替他压阵!”
原本张顺派遣贺人龙作先锋,试探一下洧川城的虚实罢了。他没想到本该朝廷大军驻扎的洧川县城居然空虚了,那总计两万余人的官兵哪里去了?
张顺和牛金星不由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不由冒出来一个念头:李自成和罗汝才!
两人心中不由一个咯噔,难道身为宿将的罗李二人已经溃败了?
张顺不由走动了两步,上手拍下手,拍击了几下,一咬牙下令道:“命令白广恩部即刻出发,接应贺人龙部。但遇到朝廷大军,务必以坚守为上。命令诸将多派遣探子斥候,全力探查官兵动向,谨防为官兵所困。”
“本王和‘扫地王’张一川自率领大军驻守尉氏,为大军压阵!再速派士卒快马加鞭前往许州,通知统帅张三百,随时准备发起进攻,与我部一起前后夹击敌军!”
猝不及防
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一脸惊惧的望着城下,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为何‘贼人’突然出现在洧川城下!”
左右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应对。
半晌才有人应道:“督师勿忧,当是官兵新败,贼人追击过深,无意中穿过了官兵防线。”
其实以常理度之,这人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朱大典是需要别人替他讲道理的吗?
不是,他是希望别人给他出主意解决问题的!
也难怪朱大典惊惧,当初官兵击败“闯将”李自成和“活曹操”罗汝才之后,一边重建防线,一边追击“贼寇”,难免有人手不足之虞。
他和河南巡抚傅宗龙商议了许久,最终两人决定分工协作。
由傅宗龙率领麾下标营、副总兵牟文绶及辽东铁骑祖宽、李重镇三营追击贼寇,击穿贼人防线。
而朱大典则负责驻守后方洧川县,与中牟左良玉、鄢陵倪宠南北一字摆开,组成官兵新防线,谨防义军东进。
由于官兵人少,朱大典仅率领麾下标营千余人而已,驻守洧川。
按照常理来说,千余精锐驻守县城已经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洧川位于长葛之后,本来面临的风险也比较低。
可是这朱大典万万没想到,双方计议已定,刚刚分别两日,“贼人”人马就杀到了城下。
朱大典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黑压压的人群,粗略算来差不多也有一营人马,不由有几分不安。
不多时,贼人开始展开阵型,分出几个纵队,像一条条毒蛇游走着一般的向城上攻来。
很明显,这是一帮训练有素的精锐,非一般散兵游勇能比。
朱大典麾下虽然只有千余人,亦颇多马匹,若是固守自然是非一时半刻可破。
只是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不由有些麻爪了。
他不是担心挡不住敌人,而是担心这对手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行为。
不得不说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也有几分水准,多少也猜出了义军的一些行动。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下令道:“趁着贼人人手不足,尚未围死城池,速派人前往长葛,请傅抚军派军支援!”
不多时,士卒便从西门而出,快马加鞭赶往长葛县去了。
到了地方,那士卒赶快将书信递与河南巡抚傅宗龙。
傅宗龙打开书信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道:“贼人何以出现在官兵身后?”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士卒也不作声,一副憨厚老实相。
当然傅宗龙也没指望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回答。
贼人出现在背后,这实在是难受至极。
当副总兵牟文绶攻下长葛县以后,两人分工协作,傅宗龙亲率祖宽、李重镇两营铁骑一路追杀,只杀得“闯将”、“活曹操”两部义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两路义军一路仓皇西逃,逃至禹州。好在有李信留守在此,派人虚张声势,吓退了官兵,这才把这二位放入城中。
且不说两人如何唏嘘,那傅宗龙率众试探着攻了两次,见李信防守严密,不得不暂且退回长葛。
他这一退不要紧,朱大典的信就随之而来了。
说实话,河南巡抚傅宗龙不太想去支援朱大典。
官兵刚刚占据一些上风,他有心趁机拿下禹州城,一把捅穿义军的防线。
奈何他也知晓义军出现在官兵背后意味着什么,便命令祖宽、李重镇二人率领骑兵前去支援。
这二人麾下皆是骑兵,倏忽而至,贺人龙正在城下攻的欢快,哪里有备?
登时被辽东铁骑打的大败,那祖宽和李重镇不由大喜,连忙纵骑践踏。
贺人龙见状不由大怒道:“向来只有老子欺负人,没有别人欺负俺的道理!”
遂亲率左右亲卫,直扑祖宽中军。
那祖宽本是祖家家丁出身,本就是靠一身好武艺起家,哪里惧他?
他不由对左右笑道:“老子以冲锋陷阵起家,辽东女真犹惧我三分。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大妄为之辈,居然敢冲我中军,真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随即亦亲率左右直扑贺人龙而去。
两人都是胆大妄为之辈,不闪不避,直挺挺撞了过去。
两马相交,贺人龙大喝一声,一枪刺了过去。
只见那祖宽把手中大刀一挥,一刀磕开了贺人龙的长枪,兜头便劈了过去。
贺人龙脑袋一低,只听见“咔嚓”一声,头盔上的盔枪居然被祖宽一刀两断。
贺人龙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他冲锋陷阵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种亏。
眼见抵不过对方,贺人龙无奈虚晃一枪,调转马头便走。
那贺人龙固然是疯子,家丁出身的祖宽也好不了多少。
见贺人龙要走,也连忙率领亲卫追杀过去。
两人且战且走,而贺人龙麾下步卒见走脱不得,只好列阵死守,以待义军援助。
那贺人龙暗暗叫苦,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