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节(1 / 2)
但是这几日经过张顺仔细探查,其实他们的家丁、亲卫水准绝对不错。
而且不同于被张顺拉拢的曹文诏、曹变蛟叔侄。
作为“败军之将”贺人龙和白广恩二人,其麾下中低级都是经过马英娘军校严格培训考核以后,才重新上岗任职的,完全可以胜任这些比较复杂、高端的战术动作。
官兵骑兵再次试探骚扰之后,刚刚转身退却,这边义军士卒便行动了起来。
后队的长枪手放平了长枪,才士卒和士卒之间的空隙走向前排。
等到双方肩并肩以后,原本的长枪手开始,给身后的刀斧手腾出通道。
这时候,无论祖宽和李重镇再傻,也看出来义军要做什么了。
“阵前换阵?”祖宽和李重镇气急而笑,“这是看不起谁呢?”
“全军出击?”祖宽看了李重镇一眼。
“全军出击!”李重镇亦点了点头。
原本祖宽和李重镇还想再耗一阵,若是被义军换阵成功,那么耗不过对手的反倒换成官兵一方了。
原来当初高桂英对张顺出的主意就是趁着官兵长途奔袭,主动消耗官兵坐骑的体力、耐力。
精挑细选的战马虽然是一种优秀的坐骑,其实认真论起来,它却是一种比较娇贵的生物。
每逢作战之前,都要喂养黑豆等精饲料,万万不可掉膘。
像游牧民族没有足够精饲料喂养的,只能等到秋高马肥,才能南侵。
而且在载人急行或者长时间行军,就会造成战马的大批死亡。
当年汉武帝事情征发一十四万战马,发动漠北之战。
最终虽然取得大胜,却一次损失了大约一十一万匹战马。
无论张顺还是牛金星,虽然智计百出,却不十分了解战马的习性,反倒不如常年生活在边地的高桂英能够想出应对之策。
高桂英的应对傅宗龙机动“防御的战法”非常简单,你不是机动性好吗,那我就废了你的坐骑,看你还如何执行这个战术!
那祖宽和李重镇也是麻痹大意,直到官兵进行轮换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麾下骑兵的坐骑已经非常疲惫,若不能速战速决,此战危矣。
这才是这两人看到义军换阵,突然决定全军发起进攻的根本原因!
大破辽东铁骑(下)
“辽东铁骑果然非浪得虚名!”张顺端坐在中军高台,看着阵外的官兵骑兵列为横队。一阵退,复一阵来,每一阵重如一阵。
胜则整队而缓追,败则复聚而不散,其分合出入,应变若神,人自为战则胜。
“这差不多有几分‘墙式冲锋’的风范了吧?”张顺见状不由感慨道。
虽然前世张顺看来不少网络小说,但是那无敌于天下的“墙式冲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太明白。但是,面对如墙而进的对手,多少也有点明白了“墙式”的含义。
其实这倒是张顺有所不知了,大家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武器装备和坐骑又差别不大,怎么可能又一试就灵、包治百病的骑兵战术却没有被同时代的其他人类发现?
其实“墙式冲锋”也好,近代骑兵也罢,不过是一种密集冲锋的队形罢了。
中间虽然略有差异,但是整体上差别不大。
传统的游牧骑兵战术是布为锐阵,或者称为锥形阵,以便于增加骑兵的冲击力。
但是随着火器的发展,以前传统的重甲长枪冲击战术遇到了新的挑战。
猛烈的火器能够轻松撕裂沉重铠甲的防护,导致训练难度更大的骑枪骑手和使用腰刀、马刀的骑手伤亡率趋于接近。如此以来,枪骑兵的性价比就越来越差了,马刀骑兵随之兴起。
明代骑兵战术也因此发生了变革,越来越多骑兵开始分为以哨为单位的小队,然后排着密集的横队发起冲锋,几乎和后世所谓的“墙式冲锋”如出一辙。
当然,密集的阵型最为恐惧的乃是密集的火力。
当官兵骑兵分成小队,迭次冲锋的时候,义军之中的火铳手、弓箭手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提高火器的杀伤力,义军故意先虚放火铳、弓箭,引诱官兵冲阵。
及其至二十步,白广恩、贺人龙一声令下,顿时火铳、弓箭齐发。
当面冲阵的小队,登时被打的七零八落,伤亡怠半。
然后,义军还未来得及再次装填,第二波次骑兵再度冲锋了过来。
“快,快,长枪手给我抵住,火铳手、弓箭手退回阵中!”义军阵前的什长、旗长大声地喊着。原本准备撤退后阵的长枪手,也被临时征调了上来。
“长枪手都给老子坐下,用脚抵住枪根,斜指阵前,准备抵挡骑兵的冲锋!其余刀斧手准备,听从号令行事!”
贺人龙、白广恩麾下的长枪手顿时一阵慌乱,有的直接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有的傻乎乎蹲在那里。还有些长枪手和后退的火铳手、弓箭手撞在了一起。
伍长、什长见了,顾不得危险,上前把不听话的狠狠踢了两脚,破口大骂道:“找死不捡地儿,快给老子坐在地上,把长枪斜支起来!”
虽然面临骑兵的冲锋,义军长枪手、火铳手和弓箭手慌张之下,出了不少乱子,但是有基层军官鞭笞,勉强完成了战术任务。
不待士卒反应过来,官兵的骑兵呼啸而至,正好遭遇到义军布置在阵前的拒马、铁蒺藜等障碍物。
骑手谨慎的驾驭着战马,躲避着地上的铁蒺藜,然后两腿一夹,人马一跃而起,赫然越过了面前的拒马。
当然,也有一下学艺不精、惊慌失措的骑手一不小心撞到了拒马,一下子翻了下来,造成了一小片骚乱。
骑兵刚刚越过拒马,就狠狠的撞入到义军阵中。
“咔嚓”一声,坐在地上的义军士卒,手里的长枪枪杆一下子就折断了。有的士卒当场被撞了出去;有的士卒直接被马蹄踏过,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有的刺穿了敌人或者战马,依旧成了敌人刀枪和马蹄下的亡魂;有的站起来转身要逃,却被追赶上来的骑兵一刀砍去了半边脑袋。
这是一场肉与肉、血与血的碰撞,是以命换命、以命抵命的碰撞,是死亡的舞曲、葬礼的哀丧!
两阵长枪兵组成的密集阵型,差一点被官兵骑兵当场冲破了。好在这些长枪兵用血肉之躯,阻止了骑兵的速度。
“刀斧手给老子冲杀上去!”不知道有多少低级军官高声嘶喊着,同袍们用鲜血换来的机会,是时候前去收取相应的“债务”了。
有不少刀斧手早已经被眼前的血腥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有些刀斧手脑子里一片恐怕,只凭借本能,按照军官的命令冲了上前。
用手中的大刀、长柄斧奋力的向官兵的人马砍去。够得着的砍人,够不着的砍马;更有刀盾手,用盾牌护住上身,翻滚过去,用手中的腰刀斩击马腿。
“咔嚓!”只听见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声随着响起。砍马腿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战马吃疼了,只需猛的一踢,下面的士卒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再加上骑兵坐在坐骑上,远高于步卒,更方便从上往下刺击,被骑兵打的刀斧手亦苦不堪言。
好在士卒攻击战马的战术取得了效果,不少战马吃疼直接掀翻了后背上的骑士,横冲直闯起来。那些骑士落地,顿时被士卒刀斧加身,砍作数段。
说时迟,那时快!
双方的交锋猛烈而短暂,很快官兵骑兵摆脱了义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