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节(1 / 2)
你道为何?
原来按照义军原本计划,李自成的任务就是夺取三关,隔绝山西镇与宣大两镇,以便义军歼灭朱燮元部。
虽然如今形势大变,李自成也绕道岢岚、静乐而来。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再转道忻州,虽未攻克三关,其实也算是变相完成了隔绝山西镇与宣大两镇的任务。
“好,好,好!”李自成闻言喜不自胜,遂一边下令让左光先派遣儿子左绪领一营人马驻守静乐,一边派遣信使通报与张顺。
他自个则亲率麾下三营人马,翻山越岭直取忻州和石岭关去了。
静乐距离忻州与太原脚程几乎相差无几,只不过前者需要翻山越岭,而后者则可用沿着岚河、汾河河谷而行。
故而李自成的大军和他的信使,两者之间抵达目的地的时间,会相差出半日到一日功夫。
而就这半日功夫,却让张顺早早得到了李自成当晚就会截断后金军后路的情报。
故而他信心十足,将此情报分享给了高启潜。
“殿下!”那高启潜草草看了李自成送来的书信,不由大吃一惊,兴奋道。
“果真如此,殿下霸业可成,王业可期,天下再无敌手矣!”
张顺闻言自矜一笑,却笑而不答,反倒目光望向了远方。
高启潜想到的,他已经想到了。
高启潜没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成功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近,也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远。
是非成败,且看今朝。
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然而事情的发展正如张顺所料那般,随着后金援军扬古利部击退杨承祖部以后,义军右翼申靖邦部便处于动摇的状态。
当然,后金军也不好受。
当张大受的骑兵出现在后金营垒附近,孙传庭部出现在后金军右翼的时候,“多罗英武郡王”阿济格和“饶余贝勒”阿巴泰也心神不宁、举止不定。
战则怕被义军抄了营垒、辎重,退则怕义军乘胜追击,引发全军溃败。
麻杆打狼两头怕,双方都没有十足把握,实在不敢把全军压上,赌个输赢。
好容易捱到天黑,各自鸣金收兵回营歇息去了。
却说阿济格、阿巴泰、扬古利和完颜叶臣一干人等退回营中,安排完毕警戒之事,这才议道:“‘顺贼’兵不甚强,奈何歪招频出,使我难以招架,为之奈何?”
扬古利早听闻义军“水火相济”之法,如同见众人胃之如虎,不由开导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我倒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说给大家参详。”
“我听闻绵甲浸透以后,果然刀枪不入,就连‘顺贼’火炮造成的杀伤,也减了层……”
“惜乎太过沉重,士卒实在是负荷不起!”扬古利刚刚说了半,阿巴泰便不乐意的接话道。
“让他说!”阿济格皱了皱眉头,他也是束手无策了,只能企求扬古利有破解之法。
扬古利自知这番话打了“饶余贝勒”阿巴泰的脸面,只是如今形势危急,也顾不了许多了。
他不由故意扭过头去,不看那阿巴泰,继续道:“既然绵甲不成,那何不换作棉被?”
“棉被?”众人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大喜。
“对,棉被!”扬古利冷笑道,“绵甲虽好,见水以后,一则沉重,二则难脱,故而弊大于利。”
“棉被则不然,棉被湿了以后虽然沉重,冲阵可披,接战则抛,完全不影响我军作战。”
“如此,正合扬长避短,抵近与‘顺贼’肉搏!”
“好,好,好办法!”阿济格闻言不由拍案叫绝,连忙下令道,“传令下去,命令镶白旗十个牛录前去‘制作’棉被。”
“明天一早,不得少于五千条,不然军法行事!”
制作?怎么制作?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无棉花布匹,又无针线裁缝,如何制作出这许多棉被来?
没人提,也没人问。
因为自后金立国以来,向来如此。
没有吃,没有喝,那就去抢。
这一次出兵其实也是这样,后金携带的辎重也只堪堪抵得十余日功夫而已,其间缺额也照例如此处理。
“对了,如今军粮也不多了,安排士卒再趁机‘打点粮草’,以免军食不足。”阿济格又嘱咐了一句,这才如释重负道。
“行了,且散了吧。都安排好斥候、巡逻,以免为‘顺贼’所趁,明日再作计较。”
且不说,众人如何计较,且说那阿济格好容易安排完军务,早已经疲惫不堪。
莫要看他今年才三十出头,正是年轻力壮之时。
但是他却是性子暴躁之人,不耐琐务。
今日指挥作战,勾心斗角。
看似不用上阵杀敌,其实却比上阵杀敌还要劳累三分。
他早累的筋疲力尽,草草吃了几口饭,喝了半坛烈酒,借着酒劲儿这才沉沉睡去。
阿济格觉得刚刚迷糊了一会儿,却听到有人大呼小叫不止,不由翻身怒骂道:“直娘贼,哪个在此作死!”
“王……王爷,紧……紧急军情!”
“说!”阿济格听到这话,顿时觉醒了一大半,不由抑制着怒火,翻身坐起来喝了一声。
“是……奴才……奴才刚刚接到咱们旗奴才来报,在……在石岭关附近发现敌……敌军,特意返回来汇报。”
“什么!”阿济格闻言不由心里一个咯噔,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传‘饶余贝勒’、额驸还有镶红旗都统过来,立刻陞堂议事。”
驱虎吞狼
一颗圆滚滚的大西瓜,花纹深绿、浅绿相间,翠如翡翠。
那西瓜的一头还带着一拃长的西瓜藤,藤那头还坠着一片鹅掌似的嫩叶。
如此漂亮的一个西瓜,如今正捧在一双十指嫩白的纤细手中。
手的主人是一个面带惶恐的汉女,她战战兢兢的捧到了跟前,看了看站里在左右的彪形大汉的腰刀,正不知如何开口。
突然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睿亲王,烦劳你为我打开此瓜!”
“是,陛下!”年仅二十四五的多尔衮闻言爽朗的笑了一声,一边示意那汉女将西瓜放在案几上,一边抽出腰刀来。
不意还未等他出手,高坐之人却喝道:“做甚么?我满洲的刀是要杀人的,而不是要切西瓜的。”
“如此翠绿之物,只有将其砸个稀巴烂,方得其中甘甜滋味!”
谁家吃瓜这般吃饭?
左右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这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原来东虏地处东北苦寒之地,素来缺乏水果等物。
为此老奴、洪太等人曾多次勒索、恐吓朝鲜国,使其进贡冻柿子、冻梨等甘甜之物,以为美味。
如今众人好容易入了关,得了这甘甜鲜美的大“水瓜”,不切开好好享用一番,反而要将其砸烂,不知是何道理?
独多尔衮闻言一笑,收刀入鞘,然后握起拳头拳头狠狠往下一砸。
只听见咔嚓一声,偌大个西瓜顿时被多尔衮砸个稀巴烂,鲜红的汁液飞溅的到处都是。
甚至有些飞溅到多尔衮脸上,竟然如同的鲜血一般,咕噜噜的顺着多尔衮的脸庞滴滴答答的滚落了下来。
“殿下,请吃瓜!”多尔衮从中挑选了最大的一块,先前奉上道。
“好,好,好!”接瓜之人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