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哦不是不是不是,小臣没聋,小臣这就安排……”
褚瑟拂袖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不曾回头,肖佐却极有眼力劲地跟了上来,凑到他的肩旁低声问道:“殿下还有何指示?”
褚瑟竟说:“若他们当真求死,你便当瞎了没看到,让他们自行了断,死得舒服些。”
肖佐错愕抬眸:“殿下?您的意思是,不审了?”
褚瑟叹了一声,“罢了,换个法子审。”
半个时辰过去,承欢宫偏殿的假山后面,扶欢正端着午膳去往内书房,谁知穿过庭院时,便听到了痛苦的哀嚎声,声声不绝,伴着风中的血腥传入她耳。
她停在原处,背脊僵了一下,端着盘子的手也在颤抖。
她不敢再往前走,她害怕看到不该她看到的事,便是与褚瑟有关的事;但同时她也担心没能看到她应当探知的事,便是与褚离歌有关的事。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扶欢,过来。”
扶欢骤然回过了神,转过身去,笑得勉强,“殿下……还用午膳吗?”
她说话时未提起此刻正发生在假山后的事,可去往褚瑟的内书房便又必须经过此处,于是她便问出这话,将自己是否该继续走过去的决定权交到了褚瑟手中。
褚瑟看了看她,将她的无措看在眼中,说道:“盘子放下,你随我走走吧。”
扶欢点了点头,“是。”
27山有月:你以何立场让我救他?
扶欢跟在褚瑟的身后,离假山那处远了些,血腥味自然也淡了些,但还隐隐有呻吟声传来,受刑之人似已伤得不轻。
走了一小段路,褚瑟突然停下来,对身后人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脑子里还在想着事的扶欢一个不留神,差点撞上了褚瑟的背,可褚瑟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回身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
扶欢低着头道:“殿下的事,自然有殿下的考量与决断,扶欢本不该过问……”
“无妨,你问。这院子就这么大,本王既然把人带了回来,便没打算瞒着你。”
扶欢这才抬起眼看他,又望了望那处假山,犹豫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道:“那是殿下此次出宫带回来的人?”
“是。”
“莫非是与殿下在查的南阳刺杀案有关?”
“是。”
“若他们当真有罪,为何不交由大理寺审理?”
“若大理寺当真能审出个因由来,父皇又何必将此案交到本王的手中?”
“可是……”
越往下说,扶欢便越急了,但她还是在褚瑟面前尽量遮掩,暗自平复了那颗不安的心之后,方刻意冷静地继续说道:“可是殿下让他们在承欢宫受审,还动用私刑,若此事传了出去……”
“死人又怎么能把事情传出去呢?”
听了这话,扶欢一怔。
她不知道褚瑟是通过什么手段带回这些人,但这些人若当真和南霄宫与昭云国私通一事有关,那么褚离歌便当真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扶欢难掩心中惶恐。
接下来的几日,扶欢通过多方途径打探到了南霄宫的消息,听说翊王仍在病榻上,她便知褚离歌还未从殆夷国的战事中抽身回朝,现下要寻到他不是易事,可再这么拖下去,褚瑟便当真要撬开那些人的嘴了。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是在这样慌乱的时候,宫里忽然传来了太子褚萧班师回朝的消息。
扶欢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愿意救下这些人的人,一个有本事能救下这些人的人。
赵临鸢。
这一日,褚萧与赵临鸢回到了皇城。
他们这一路上分明一起历经过生死,可归来时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一路发生了多少事,又或者什么事都没发生。
赵临鸢有意疏远褚萧,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不可缝合的间隙。杜卿恒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底线,可褚萧偏偏踩了它。
褚萧看出赵临鸢对其心结难消,他努力靠近她,却始终无法亲近半分,让他心中很是愤懑:区区一个杜卿恒,到底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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